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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既然月饼都选了,那就挑挑花灯。河边放灯,祭祀先人,守望团圆。”大爷笑眯眯的将花灯递到两人面前。这人真是会做买卖,索性一下子都卖全了。坐坐花灯,五彩交织。荷花样式、圆座的、方座的、三角形座的……“花灯都是一个样,有没有些新意的?”赵毅风冷眼瞧着,淡淡发声。大爷一惊,收了钱,这要是不满意还要吐出去。这可是有钱的主,不能飞了。大爷又开始说:“公子还别说老汉花灯不够新颖,这可是北璃都知道的手艺,嫦娥仙子都对这花灯爱不释手。”他还知道嫦娥?不错,不错,是个会做生意的。江玉树忍俊不禁。“老人家,你懂的可真多啊。”他这一笑,金桂飘香,皎洁月光。赵毅风不自觉的有点痴了。大爷嘿嘿傻笑:“公子可要挑花灯?”江玉树执萧探索到摊边,伸手慢慢摸索上那些花灯。老汉楞了楞,又仔细看了看江玉树两眼。这才发现:他看不到,他是……瞎子……是不是好看的人连上天都嫉妒,这么清俊文秀,气度不凡的公子竟然是瞎子……哎……心下一叹。大爷再也不哭惨了,静静看着两人挑选。赵毅风扫视一周,看见周边剩下的花纸墨笔。“你这东西可能借着一用?”大爷看着江玉树摸索的辛苦,笑道:“两位公子随便用,尽管用,老汉家里多的是。”赵毅风浅笑阑珊的看着江玉树:“玉树可会做河灯?”剪纸为瓣,黏竹为拱,粘座为底,题词为祭,点亮为引——江玉树这典型的文人有何不会?只是他眼睛看不到,不然这厨艺、花灯、丹青、治国、风雅、沙场……样样都能把赵毅风比下去。江玉树颇有些无奈的苦笑一声:“我眼睛看不到,怕裁不出来。”赵毅风将花纸和剪刀递到江玉树手里。“不怕,还有我。”说完,赵毅风从背后俯下身,伸手握住江玉树的手助他套上剪刀。两人贴的很近,近到可以听见彼此的呼吸声。剪刀在纸上发出“哧”“哧”的裁剪声。似是觉得这种感觉有点暧昧,江玉树手上的动作有些僵,眼神有些茫然不知所措。背后的人雄浑的气息喷洒在耳边,让人贪恋……很快,两盏河灯的雏形呈现在眼前。粘座为底,劈竹为拱,一切准备就绪。摸索花灯模型,江玉树陷入沉思,提笔沾墨。樱花笺,素笔签。寥寥几笔,时间搁浅。起承转合力并用,长勾短横笔锋浑。河灯绚烂,金桂飘香,流水淙淙。金桂树下,两个少年环息交叠,相对无话……字毕,江玉树轻搁墨笔。赵毅风静静拿起他刚刚用过的那支狼毫,紧挨着这他如玉容颜,在那张樱花笺的右边题下几行行楷:*“车遥遥,马憧憧。君游东山东复东,安得奋飞逐西风。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月暂晦,星常明。留明待月复,三五共盈盈。”*他题字,他沉思,就这样,静静的……车如流水马如龙,花月正秋风,万物皆虚无。街市热闹非凡,此处静默安然。樱花纷乱的北璃,夹杂着那一点金贵飘香,在此邂逅两位少年,一切宛如为他而生……赵毅风搁下狼毫,将樱花笺卷起来,细细放到那枚红色的河灯底座。然后将河灯递给江玉树:“给你。”他伸手捧起另一盏:“这盏是玉树裁的,我用这盏。”江玉树摸索着接过河灯,瞪了一眼赵毅风:不都是一起裁出来的,有什么区别,我都看不到……手捧花灯,赵毅风牵手玉箫带着江玉树消失在人影尽头。(四)月亮高挂,清辉倾洒,歌声渺渺,灯火阑珊。大街上人来人往,行人摩肩接踵。两人手捧的河灯迅速吸引了周围人的目光。瞩目凝望,拧头回看。绽开的花瓣如蝴蝶轻舞的蝶翼,红色与紫色相互相叠,两种绚烂颜色将两张年轻的面容衬的英气勃发……金桂飞落,杨柳轻舞。波光粼粼,灯火兮兮。夜里的河岸边有着丝丝凉意,风轻轻吹过,捎来些许寒气。河面被各色河灯铺满,倒出的影亦真亦假……两人行至河岸边,赵毅风细心拿出火石,将河灯灯芯燃亮。那一抹烛火跳跃闪耀在江玉树清俊的容颜上,美的不似凡尘中人。伸手将河灯放入水里,轻漾水波,河灯携着一方祝福与思量渐行渐远…“施主!”遥遥一声唤,消失在夜空。两人诧异齐齐起身,找寻叫喊之人。“我们又见面了。”循声望去,在柳丝轻垂下站着一个仙风道骨的老者,他身着白修道袍,手持拂尘,飘飘欲仙。老者隐没在柳树下,让人看不清面容。江玉树闻声,心下转念就已经猜到他的身份,脸色不由大变,瞬间煞白。接着,令人吃惊的一幕出现了——老者轻抖拂尘,朝着赵毅风躬身一拜:“老衲尘缘拜见六国霸主——”赵毅风莫名其妙,有些不明所以。忽然河中一声“哧”的烛火熄声,赵毅风寻眼看去,自己亲手送江玉树的那盏河灯已经被河水淹没……江玉树蹲在河边,面容煞白,血色全无,痴痴的看向河中那盏灯熄灭的地方,整个人仿若一层薄薄的蝉翼,轻轻一碰就碎了。赵毅风被他的样子吓的心下发慌:“玉树?!”江玉树转过头,对他淡淡一笑:“无妨。只是你送的灯……被河水淹没了……”他伸手,轻推水波,水流加大,最终那只河灯完全消失在色彩缤纷中。了无踪迹。一点温暖都没有,只有手上的水透着浸骨的冷。冷了身,也……冷了心……找不到一丝温度……“大师……”赵毅风清晰的听见江玉树含笑的话里有一丝颤抖。“江某与殿下有命里缘分,大师曾为殿下算命,殿下命主‘紫微’,江某主‘破军’,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