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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刚才……”——“落叔,你过虑了。”江玉树接过他的话,淡然回道,满是疏离。落不秋虽和江玉树不分尊卑,可江玉树骨子里的高位气息挡不住。落不秋得他尊称,却还是不敢放肆。“是,落不秋告退。”人走,室内安静。江玉树再次手搭脉象,终是确定‘凤囚凰’的解药是‘双蝴蝶’,不过是——搀了血的‘双蝴蝶’。白衣男子手持玉箫,探索到渌水剑旁。“噌——”一声清音,绿光荡漾。渌水出鞘,剑化手腕。血滴滴答答落入白玉琉璃盏中。一滴,一滴。殷红一片。赵毅风听到那声剑音,迷蒙睁眼。——画面定格在他如玉的侧脸。室内昏黄柔光。白衣男子持剑划向手腕,血落……触目红色,惊起多少前尘迷离。他想发声,无奈声音暗哑。疲累袭来,沉重侵蚀眼眸,双眼渐合。江玉树端着白玉琉璃盏,摸索到榻边。只听得他剔透的声音响起。“赵毅风,你为江某废了手肘,江某以血还之!”血入喉,琉璃碎。他静静守在榻边,眼眸不眨,脖间火辣辣的剧痛刺激着他,无限心事环绕,血染白色衣襟。绚烂,夺目——他,看不见。看不见屋内狼藉,却能看到阴沉算计。黑夜吞噬一切。抵制不住倦意和身子虚空,沉沉睡去。山间乳白色的晨雾随风变化,云卷云舒,清风入屋,带来阵阵芳草清香。又是晴天。赵毅风悠悠转醒,浑身酸痛不堪。头脑混沌一片,昨日景象凌乱袭来。伸手轻揉头,无意间,触及他脖间殷红。恍然记起,该死!竟然咬了他,嗜血……环视上下,白衣男子手腕血痕赫然触目。乍惊寒夜里,留梦似飞花。——意识模糊中,白衣男子持剑划向手腕,血染琉璃。他盯着他睡颜,苍白的近乎透明,心疼的想伸手触碰,却吓的缩回来。赵毅风,你何德何能,竟累他如此?凝定眼前深睡的人,他呢喃自语,“江玉树,一直以来我都不曾明白自己。直到今日,我才知……,这……是……爱……”暗哑的声音因为低沉压抑而显的性感,“江玉树,赵毅风爱上你了。爱的无可救药……”男子穿衣悄然离去,临走之际,眸光眷念。屋中清冷,死之安寂。江玉树猛然起身,眼眸空空的看着赵毅风离去的方向。一声叹息。湮没在清晨柔光里。于是,从这夜以后,两人之间有什么东西变了。第62章比目鱼·杀意【卷二:琉璃劫——与君相逢】第一九章:比目鱼·杀意(捉虫)***山间,竹楼。昏黄的灯光在漆黑的夜里格外晃眼,似是期待归家的人。半个多月。他,再也没有来过。曾经有着比剑,斗棋的地方,曾经有着欢声笑语,把酒言志的地方,如今,安静的落针可闻。知了的鸣叫声为夜添了一丝烦躁。自那晚后,赵毅风就没有来过。江玉树的日子再次平静无波,那晚的事没人问,也没人敢问。似一段尘封的历史,无人知晓。“公子,月上中天,您早些歇息。”落不秋走至江玉树身边,径手搭了披风。江玉树执玉箫的手有一瞬间的失重。自嘲似的笑笑,“不知不觉都月上中天了,是该歇息了。”苦涩的表情,自嘲的笑全都落在落不秋眼里。“公子可是在等人?接连半月,公子每晚都会点灯,可公子眼睛……”眼盲之人,何须点灯?江玉树安然静坐,面上无波,清冷如秋,淡然如水。“等人……”最后的尾音轻的像是风一吹就散了,没了。他淡淡道:“点灯是为你们,也是为自己。”心处黑暗,昏黄温暖。那一米光亮,明灯指引。落不秋心里明白,却不知讲何,凝眼看着他。烛火跳跳,和风游走。他无奈的摇了摇了头,自言自语:“不会来了,不会来了,安歇吧……”落不秋将他的表情尽收眼底,突然道:“公子,殿下男儿担当,与公子投缘,公子何不试着……”——“落叔,我累了,歇息吧。”落不秋剩余的话噎在口中,心疼的看了一眼眼前的人,恭顺的点头。江玉树任由落不秋牵着回到室内。每走一步,心就往下陷一分……注定,今晚。明月空待人。翌日清晨。江玉树静坐,白衣不沾尘,泠然气自成。乍一看,温和清雅,谦逊温润。实则不然,他眉宇紧皱,脸色凝重。“礼部尚书方居革职,礼部丛侍郎榆木得陛下赏识,擢升为礼部尚书。”落不秋躬身说着最近朝堂消息。江玉树听完后不发一语,手指摩挲玉箫,玉箫霎时间流溢出嗜血的戾气。礼部从侍郎——榆木,如其名字,为人不开窍,满口之乎者也,礼义廉耻。在朝堂上从不发言,居位勤恳,兢兢业业,恪守本分。当然,因为榆木太过死板,朝臣无人愿意与其结交。说白了,金鸡独立的一个人!如今得天帝圣心,自然感恩戴德,专注打理礼部。江玉树搜索信息,快速分析:天帝用榆木,走了一个方居,又来一个榆木,最终权利回到天帝手中。好一个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江玉树答应要助赵毅风夺嫡,怎会放任礼部大权回归天帝手中?“落叔,收拾一下,准备出门。”“呃?”落不秋不明,“公子不是不爱下山吗?今日为何?”空中传来一句让落不秋莫名的话。“皇城要下大雨,到时泥沼难行,我怕你们到时看不到皇城繁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