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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mama,他除了冷嘲几句,还能怎么办?他不能怎么办。就连白女士自己都知道。当时,他发现白女士清早从裴明远暂歇的小公寓出来,质问:“您就不为我哥想想?”白女士说:“白砚不会知道,你也不会让他知道。而且现在是你爸需要我宽慰,让他知道又怎么样?”裴挚长那么大第一次吃到那样大的憋屈。后来,看着白砚,他就怕了。他真害怕,他真怕自己守着白砚,哪天冷不丁杀出一句:“你妈就像个biao子。”裴挚说:“我没有跟你过不下去。”颠来倒去,他好像也只能说这句了。白砚眉目更加凛然,“诚实点,你后来忽冷忽热吊着我,难道不是在出气?”裴挚心里像是沉着块千钧重的石头,可这一下,面上倒真是乐了。他嗤地笑了声:“这些事你到底听谁说的?裴明远?他的话不可信。坦白说,白阿姨当年跟他到底是不是那回事还难说。”他们的父母三人,没有哪个不是满嘴谎言,每一个都在卯足劲给他们挖坑。裴挚只能说一声服气。裴挚,裴挚,裴挚……裴挚前十九年的人生都是假的。可其中的百转千回,他当年是不知道的。他们母亲罹难时的样子,白砚没有看见,可他去过事故现场,一切他都亲历。当时,裴挚他妈一脸的血。跟着上救护车的是他。救护车门关上时,离他们不远的地方,裴明远紧紧握住白女士的手,耳朵凑到白女士嘴边似乎听女人说着什么。直到救护车开走,裴明远没多看他们一眼。其实从理智上说,白砚不在,总该有个人守着白女士。可是,弥留之际的裴太太眼角滑落一行清泪,颤抖的嘴唇艰难地吐出几个音节。她说:“我后悔。”后悔错信白女士。后悔大意,让白女士去宽慰自己的丈夫,而后情况一发不可收拾。接着,她手指在裴挚掌心动了动,吐出几个气音:“你和……白砚……分手”这是她的最后一句话。也是纠缠裴挚许久的噩梦。几乎每一晚,他睡在白砚身边,都会重复这个梦,扛不住了,那就出去逛逛,缓过这口气,再回到白砚身边去。他被抓走六年,不照样回来了吗?他一直是记得路的。对着白砚犀利而清透的眼睛,裴挚艰难地呼出一口气,“我知道我那会儿对你不太好,可你别信他们,信我,我不会害你。”白砚还是那样冰冷的神色,注视他许久,唇角突然勾住一丝笑,缓缓地问:“哪怕一秒钟都好,你恨过我吗?”裴挚心也沉到了底,倏忽间却又笑了。终于,他掰开捏住自己下巴的手,放到唇边亲了下,直勾勾地盯着白砚的眼睛,“怎么会?我爱你,只爱你一个人。”白砚的视线利如冰芒,“你撒谎,你恨我甩了你,回来第一个念头是报复我。”裴挚抿紧了嘴唇,没说话。死一般的沉寂,一秒,两秒……白砚突然又问:“你为什么又收手了呢?”裴挚抬起胳膊,大手张开圈住白砚的脖子,他恨过吗?恨白砚突如其来的分手,恨白砚到最后也不给他解释的机会,哪怕一个字也好,白砚没有,只给他一个滚。要说那样的六年过去,他心里没有一丝阴暗,真是骗人,他刚回来时,认真想看看没了他的白砚是什么样。可是,如果真爱一个人,这个人已经在眼前,怨的恨的,又能持续多久?白砚不好,他会心疼,他不能忍。他们经久分离,他回来,白砚还在,这他妈的还不够?静默许久,裴挚说:“还不是因为喜欢你。对你,我能怎么样呢?”这是表白吗?这不是,白砚太明白。很好,戏精终于不戏精了,终于扯开他们之间最后一点粉饰,至少,裴挚回来,刚站在他面前的时候是揣着恶意的。不过,这也不重要了,被他那样甩过,没一点芥蒂,裴挚就不是乖戾的裴少爷。裴少爷的游戏看来还要继续下去,白砚拉住裴挚的手贴上自己的胸口,让裴挚粗糙的手指伸进浴袍的前襟,烫到自己最min感的那一点,一字一顿地问:“想要吗?”裴挚眼色越发深沉。白砚说:“这阵子,我仔细想了想,可能越是得不到你就越想要。你想要的今晚就给你,你的目的就要达成了,高兴吗?”这一句话换个说法:你不就是想睡我吗?今晚就让你得逞,睡腻了,你赶快麻溜地滚。裴挚呵地笑了声,眯起双眼,起身站直身子。角度转换,他俯视着那张让他魂萦梦牵的优美脸庞,微微笑着问:“你是不是认为,我被说成只禽兽,会觉得特别受辱?”白砚没说话。下一个瞬间,他脚下一空,突如其来的失重,他整个人被裴挚打横抱起来。只有几步远的距离,他被裴挚放到床上。裴挚一手撑着他头侧的床褥,另一只手迅速扯开衬衣扣子,充血的双眼,眼神癫狂得像是只见了血了野兽,由上往下地注视他,“你可能不知道,对你,我只有个两个底线,不囚jin,不强jian。”白砚忽而笑了,扯破了说好像就这点事,好像也不怎么意外。他把枕头堆成一叠,身子半倚半靠上去,好整以暇地瞧着裴挚急se的模样,两条腿把身体曲线延伸到裴挚身下。衬衣落到地上,接着是裤子,裴挚很快跟他坦诚相见,接着半跪上床,握住他的脚踝,很快像只豹子似的攀爬到他身上,覆住了他的身体。裴挚眼里有火焰跳动,视线缠绕他的视线,就像是对擂前的仪式,很认真地对他说:“我爱你。”“啪——”白砚猛地一巴掌甩上去。说什么爱?还敢说爱。想想他们快分手前的那些事。那年,他从剧组回去,几乎变了一个人。裴挚好像也变了一个人,倒是不把他一个人扔在家了,每次出去,都还带着他。那时候,裴挚在为登顶做准备,他了解,所以即使害怕,他从来没反对。体能训练就算了。裴挚那会儿没事还玩爬楼,你知道,看见自己爱人被吊在足以把人摔得粉身碎骨的半空是什么感受吗?是,裴挚不是完全没准,每次都做足安全措施,可他怕,他还是怕。有他妈和东晓的事在前,他没办法让自己不胆寒。白砚知道自己有些不对了,可他也说不出什么。那时候,裴挚的狐朋狗友,还有一群玩极限的小孩每天跟着裴挚起哄。白砚坐在煞白的阳光下,看着那一群神采飞扬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