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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下头继续说,“后来我不是死了嘛,在谋了分儿差,当实习编辑,带我的老师特爱聊天,我俩合得来天天瞎聊,但慢慢地我就觉得她说的事儿特耳熟,老觉得在哪儿见过,后来想起来是在你微博上。”哈……天童感觉到一股深深的无力感,女鬼一提到,他大概就猜到了。“然后我就问她啊,她一开始死活不说,说这是违反规定的,她说黑白无常特喜欢你……”听到这句话,天童死死地闭了一下眼睛,那哥俩,喜欢我?呵呵。“但,我是被谋杀的,被捅了二十多刀,还差点儿被焚尸。”说着女鬼撩起了衣服,瘦小的身板上遍布着狰狞的刀口,还在不断往外渗血。鬼都是这样,死的时候什么状态,就会一直保持这个状态。饶是天童看了太多惨死的鬼,不然那触目惊心地刀口和不断流出来的黑红色液体,足够他禁食一周。“但我自己却完全不记得了,对生前的记忆模模糊糊,只有些片段,可能是创伤后应激障碍?反正丽姐一听,挺可怜我的,就告诉我你在哪儿了。”说完女鬼有点儿忐忑地晃了晃身子。“呼,”天童一边叹气,一边裹着被子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准备去打杯热水,“所以你想让我帮你找到杀你的人?这真的超出我的能力范围,而且如果是谋杀,警察总会有办法的。”“我死了四年了。”天童倒水的动作一顿。女鬼的声音有一种说不出的寂寥。“当然我也不会让你去干什么危险的事儿,你只要帮我把这个事儿发在你的微博上,看看有没有人有什么线索什么的,虽然大家可能都只会当段子看,但说不定有人知道呢。”“你知道这种可能性很低很低。”天童有气无力的声音透着一股疲惫。“我知道,只是,也许呢?”女鬼的半张脸还在缓慢的往下淌着液化的脂肪,一面灵动可爱,一面伊藤润二,这个视觉冲击力真的是……反正就是一条微博,又不会有人当真,把她打发走,早点睡觉。天童灌了一大杯热水,但冰冷的身体还是没能得到缓解,他紧了紧身上的大厚被子,抱起手绘屏,三下两下一个简单的只有几个格子的小条漫就画成了,然后又慢条斯理地掏出手机开始编辑微博。其实这条微博实在没什么实际内容,都是女鬼记忆中一些零星的片段,她连自己叫什么家在哪儿都记不起来了。看完天童编辑好的微博,女鬼自己也觉得实在是没什么可看性,天童无奈,只得又把她什么时候去世怎么去世的,用文艺手法撰写了一番,就实在写无可写了,毕竟她的目的是找线索,又不是编段子……女鬼也不想为难他,刚刚差点儿让人家就地变鬼,而且待得时间再长,估计那黑白无常就要来了……想着女鬼打了个冷颤,急匆匆地跟天童道了别,跟来时一样,一溜烟儿跑没了。天童看着女鬼飘走的方向,发了会儿呆,好冷啊……本来因为这种极阴性体质,他的体温就比正常人低很多,刚刚又被那冒失鬼碰到,差点儿就在这阳春四月冻死过去了。后怕着,天童把头埋进被子里,蜷成了一只蜗牛,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第2章警察上门顾小言的眼睛被黑色的胶带缠住,全身被绳子紧紧绑在一把木头椅子上动弹不得,她只感觉身处的环境温热湿润,一阵阵泥土和植物的香气萦绕在她周围,如果是平时,这大概会是种融入大自然的做作享受,而现在只会让她觉得胸口憋闷无法呼吸。耳边音隐约传来一阵阵修剪枝叶的“咔嚓”声,枝叶应声落地的“沙沙”声,看不见让她其它感官变得异常敏锐,顾小言浑身紧绷,她不知道是什么人,为什么会绑架她。不知道被绑来这里多久了,两天?三天?无论她如何求饶咒骂,对方都一言不发,这种未知让她恐惧。如果一个人绑架了你,却不提任何要求,什么都不做,你大概只有一个结局可以选择。他,在思考要怎么杀我吧。顾小言精疲力尽的想着。“陆队,网警刚刚打电话,说有个……帖子不太对劲儿。”苏炀对网警的存在一直觉得非常别扭,你想,每天每个人在互联网上的活动其实都被一群隐藏在数据里的“人”秘密抓取监控着,这感觉就像每天光着身子走在大街上还得24小时被红外线扫描。陆明舟刚从案发现场回来,胡子没刮脸没洗,黑眼圈快耷拉到嘴角了,满脑子想的都是那朵不该出现在那里的山茶花。这凶手也真做作,尸体上留个烙印就算了,还非要在案发地留下朵娇艳却无香的茶花,是怕人找不到他吗?他看了看网警传过来的档案,本就拧在一起的眉头恨不得变身天津大麻花。细细研究了半分钟,陆明舟转身大步流星的走进办公室,在一堆案卷中翻出一踏卷了角子的,里面的女孩儿一头齐耳的利落短发,刘海用卷发棒精心做过,长相俏皮,望着镜头的大眼睛里透着一股机灵劲儿。“魏伊宁刚刚确定是这起案子的受害者之一。”长时间睡眠不足,再加上吸烟过度,陆明舟声音沙哑的就像连唱了一宿和。苏炀耸了耸肩表示哥也不太懂。“先把人带回来再说。”刚被绑架的顾小言毫无突破口,却冒出了一条四年前旧案的线索,陆明舟几乎无法压制住心中的焦虑,他到卫生间潦草地刷了牙,用冷水随便胡噜了一把脸,回到办公室苏炀正带着人往外走。“干啥,你也去啊?”看着陆明舟收住进屋的腿转身就走在他前头去,苏炀一脸莫名其妙,“就带个人吗,嗨!”陆明舟不听不停,迈开大长腿就往外走,这家伙四十多个小时没睡觉了。正好赶上周末放假,天童一觉睡到自然醒,但因为一整宿都蜷缩着,他明显感觉双腿不回血了。好麻。天童出神地看着穿着棉袜子的脚,等待血流通过。泡个澡会不会好些。就在他恋恋不舍地放开裹在身上的大棉被,准备去泡澡的时候,一年响不了一次的门铃,竟然响了。诶?警察。我的门外,站着,人的,警察。说到执法人员,天童只跟黑白无常有过接触,他猫下腰好奇地把脸凑上气细细研究着眼前的警察证。苏炀被这个看上去有些单薄的男人盯着,这警察证是收起来也不是,继续举着又觉得有些没有作为警察的威严。尴不尴尬不尬。就着天童研究警察证的档口,陆明舟粗浅地端详起了天童。眼前的男人,打眼儿一看太干净了,气质上看不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