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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最后一块茄盒也进了少年的嘴,方息的眼皮跳了跳,只恨自己的动作不够快。“我说,零嘴的话不是吃两三块就够了么?晚上吃太多油腻的,可是听说对智商不好哦~~到时候成绩下滑,给你做宵夜导致你智商下降的某人就该伤心了哦~”两人份的茄盒他才吃到嘴两三块,其余就都进了这大胃王的肚子,现在孩子的食量和速度未免也太惊人吧?面对方息的危言耸听,少年只是冷哼了一声,一双细长的眼睛斜着瞪人的时候,很是有几分盛气凌人的味道。“我从来没下过学年第一名。”“啊?”根本没指望能得到回应的方息呆呆的张着嘴,手上还维持着夹西兰花的动作,一时没反应过来。平日里无论怎么搭腔都不与他说话的少年,这么冷不丁的搭理一句,别说还真是挺难立刻适应的。少年显然没打算将话重复一次。不轻不重的撂下筷子,少年皱着眉头扫了一眼桌上尚未解决干净的盘盘碗碗,就头也不回的进了自己房间,砰地一声关上房门。将西兰花放进嘴里,方息望着那紧闭的房门眨了眨眼睛,扭头问自己的好友:“我扯那么没有科学依据的理由也能激起反弹?这是不是传说中的叛逆期?”白了他一眼,虞子鸿的表情半是好笑半是无奈的:“你也够无聊,每次都来惹他。”“逗逗他嘛。这孩子这么闷……”看了看好友不以为然的表情,方息将最后一口饭扒进嘴里,慢条斯理的咀嚼了半天,咽下,才又说道,“我说子鸿,你觉不觉得,这孩子可能与我们是同类?”“同类?”莫名其妙的看着一脸意味深长的好友,虞子鸿的嘴巴张了张,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对方的意思。“是gay。”表示确定的点了点头,方息用下巴点了点那扇紧闭的房门,故意压低了声音,将身体往好友的方向倾了倾,“就算不是纯的,估计也是像我这样,双的。”“去你的。”一把推开方息凑近的身体,虞子鸿想要当做玩笑的笑骂好友几句,可嘴巴张了又张,却是发现自己实在笑不出来。不但笑不出来,胸腔里竟是隐隐还有一股气愤的感觉。“你别乱说!秦岚还是个孩子呢。能知道什么?”一想到好友说的那种可能性,虞子鸿不由自主的就打了个寒颤,连带着语气也一改之前的温和,一下子严厉了许多,“而且,我一直很注意,从来没在他面前提过这方面的事情。他不应该会受到影响……”“现在的孩子可都早熟的很,未必不知道。”见脸色骤变的虞子鸿一副如临大敌的紧张样子,方息愣了愣,觉得好友抗拒的未免有些没必要,“这也没什么吧?咱哥几个都是,不是也没缺胳膊少腿?而且,根据直觉,我觉得啊,那个孩子很可能是对你有想法……”“你有什么直觉?!要是那东西准的话,秦风宇那时候你怎么就没直觉出来!”“……”认识那么久,虞子鸿鲜少有脸红脖子粗的焦躁时候,说话更从来都是温和有礼,哪怕再生气,也不曾这样挑着别人的软肋下嘴过。面对好友的过激反应,比较起不快,方息倒是目瞪口呆的意外多些。然而还未等他反应过来,虞子鸿已经涨红了脸,匆匆而小声的说了一句抱歉,便垂下头,迅速收拾了碗筷,端着逃离一样进厨房去了。独自在饭桌上愣愣的僵坐了机会,方息听着厨房中隐隐传来的水声,嘴角不由得勾起了一个自嘲的弧度。自己可真是,愚蠢啊!对虞子鸿来说,秦岚就像他的儿子一样。就算自己是gay,又有几个做父亲的能够接受自己孩子也是?更别说这种,有想法的对象是自己的假设。这不是能拿来说嘴,或者开玩笑的事情。何况,秦岚还是子鸿那个短命爱人的孩子……走进厨房倚在墙上,方息看了一会不回头只是专注洗碗的好友的背影,不由得长长叹了口气:“子鸿,抱歉。我今天心情不太好,情绪不稳定,嘴上也没个把门的,你别忘心里去。”安静了一会儿,虞子鸿默默将碗都倒控在碗架上,又擦干净了手,然后才慢慢转过身来,扯出一抹不太成功的笑,说道:“是我反应太过了……我也很抱歉……”顿了顿,像是不想再提起这个话题的,虞子鸿将略微有些发红的眼睛重新看向他,又问道:“你怎么了?这个是时间来我这里,是发生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了么?”看着好友袖子下面仍在微微发颤的手指,方息心头有些发堵,只是脸上还是没表现出什么,只是将脊背直起来慢慢走到好友面前,抬胳膊将手搭在了对方的肩膀上,柔和的拍了拍。“在厨房站着说么?也太没气氛了吧?先收拾收拾吧,一会躺下时候再聊,我还挺怀念当初寝室夜聊的感觉呢。”大概是被他心照不宣的安抚动作感染道,又或者是他故作轻松的语气起了作用,听了他的话,虞子鸿的表情呆了呆,然后便微微的笑了:“我和你又不是一个寝室的。”“所以啊,赶快来弥补我大学的遗憾吧。我先去洗,你继续收拾吧。”挥挥手留下空间给好友调整情绪,方息熟门熟路的自行摸进洗澡间,脱了衣服直接放水淋浴。浸在蒸汽缭绕热气腾腾中,脑子慢慢冷静下来,不免就再度反省了一遍自己的毛糙。大概是多年的习惯所致,虽然次数不多,但他每次遇到什么难捱的事情,情绪不稳,就会来虞子鸿这里,抬杠也好,打趣也罢,有熟悉的人在身边获得陪伴的安慰,总是比一个人独处孤零来得好。比较起秦风宇的锐利光彩,虞子鸿的性格隐忍包容,显然更让他觉得舒服。然而,他却忽略了,好友再怎么温和坚强,毕竟也不是强韧到无坚不摧。他寻找出口宣泄自己的情绪,却是忘了应有的分寸,踩到了好友的罩门,。自我厌恶的感觉从来没有如此强烈。擦干了头发,方息先一步进了虞子鸿的卧室,为好友铺好了被子,又给自己铺了一席地铺,然后便去客房翻出来自己留在这边的睡衣,再折回去钻进地铺里。虽然不常来,但虞子鸿家里也一直备着他专用的睡意和牙具之类。往常他来过夜,无论两人聊的多晚也都是睡客房。毕竟两个人都不是直的,又都是血气方刚的正当年,同在一个屋檐下又什么都不能做,就算心中没鬼自己也觉得别扭。但很是奇怪的,今天就突然有了想与之彻夜长聊的冲动。尽管之前气氛已经被他弄得乱七八糟,但亲近的感觉,却莫名其妙的又浓了几分。等虞子鸿也洗好了进屋来,看到他趴在地铺里摆弄手机的样子,也只是愣了愣,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