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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挺翘,这一入水,白皙的身子像是一条矫健优美的鱼。贺骁没忍住跟着他下去了,齐厦余光瞥见他下来,立刻加快速度。但贺骁这次没让着他,坚实的身体在池中翻起水花,没几下,贺骁一头扎进水底下,在水下抱住齐厦的腰,而后从他身边猛地冒出来。于是两个人就在泳池里亲上了,两副身体一个白皙颀长,另外一个强壮肌rou的古铜色罩着一层水光性感得野性十足。肤色黑白对比强烈,而贺骁体力对齐厦也有压倒性的优势,最后齐厦在泳池边被贺骁按住扒掉裤子时,从旁边落地玻璃里头看见他们的影子立刻被刺激到不行。连他自己都觉得像是看了场现实版的那什么片。晚上外出,燥热已经散去,他们走出酒店大门时,齐厦走路步子都有些虚浮。贺骁看他一眼,“背你?”齐厦连忙摇头,“还要人背就不出来了,走哪是哪吧。”而后转头就看见昨天给他们送行李的那个蓝眼睛大个。齐厦本来不是个自来熟的人,但目光跟人相触时还是礼貌地笑了笑。照说应该这样一个点头就过去,但蓝眼睛目光跟他对上,很快走过来,对他说:“晚上……淤快吗?”齐厦想纠正一下他的发音,但几乎是瞬间就感觉到背后一股嗖凉的气息,转头一看,贺骁眼神犀利地盯着蓝眼睛,神色很有些震慑人的威严。蓝眼睛似乎就这样被他眼神击败了,随后对齐厦说:“您真……迷人。”而后擦身而过地走了。齐厦不明所以地看一眼已经走到身边的贺骁,问:“他们这儿能看到我演的电视剧?”贺骁怕他连度假都拘束,说:“大概不能。”齐厦说:“那就怪了。”贺骁眉一拧:“怎么?”齐厦说:“我从房间出来就觉得好像有人在盯着我们。”贺骁眉皱得更紧,刚想干脆告诉他,齐厦看到路边有个卖图腾木雕的小店,立刻被吸引,“咱们去看看那个。”贺骁只好由他:“好。”晚上在外边逛了两个小时,因为这两天频繁发生地不可描述事件,齐厦体力透支,回来路上又有些昏昏欲睡。但回酒店经过大厅的时候那种被人从暗处窥伺的感觉又出现了,齐厦下意识地朝他察觉的方向望过去。进入他视线的是大厅的角落,灰白的爱奥尼石柱旁边除了一盆一人高的枝叶茂盛的植物什么都没有。齐厦只当自己犯困眼花了。但这天睡到半夜,他醒来,床上除了自己没有其他人。屋子里开着冷气,寂寥暗夜,空气十分清冷。连卫生间里也没开灯,齐厦手抚着身边的床褥,手触上去没什么温度,贺骁看来已经离开有一会儿了。他手伸到床头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正是凌晨三点,干脆坐起来,双腿放下床,朝窗边走过去,外头泳池的灯把粼粼波光折射到房间的天花板,而院子里也没有人。大半夜起来贺骁不在,齐厦这才觉得有些不寻常了。人朝着卧室外头小起居室走过去,“贺骁。”没有人回答。但走到起居室中间的时候,才发现外头虽然幽暗,但似乎有灯光。齐厦走出起居室的门,才确定隔着敞厅,对面房间灯的确亮着,而且他听见有人在说话,声音不大,还不止一个人。齐厦心里头一喜,但转瞬想想又觉得不正常,贺骁在这有朋友是不错,但哪个朋友会三更半夜到访。于是他出去的脚步放慢了些,敞厅到客厅的门大开着,但从他这过去正好走过屋子的对角线。客厅里头灯也不算亮,应该是只开着一盏落地灯。齐厦又走近些,脚步顿住了。客厅窗子玻璃正好映射出那边现在的场面,厅里人果然不止一个,从镜面里头都能看清身影重重。齐厦终究是被暗杀缠身这么久的人,不是一点警觉都没有,大半夜这样的场面,他呼吸立刻屏住,脚步也越发放轻,而且没再直接往门口去,而是贴着客厅的墙一步一步往门口走。接着就贴着门边的墙面,小心地探出头,从他现在的角度,从落地玻璃的倒影把房间里的情况窥探得更加清楚。齐厦只看了一眼,心脏立刻一抽,倏忽间浑身连毛孔都紧缩起来。他清楚地看见贺骁高大的身体被人围着立在屋子中间,而对面有个上了年纪的魁梧男人,正拿枪指着贺骁的头。齐厦脑子里头顿时搅成一团麻,他第一个反应就是背后害他的人终究还是跟着来了。隔着一扇墙,客厅里一直没人说话,安静得针落可闻,但对峙的气氛几乎令人窒息。齐厦周身汗毛都立起来,但因为反射弧本来就长,所以没有冲动到当下就冲出去。他第一反应就是悄然无声地回去叫酒店保安,可是头探出来又看一眼,把贺骁围在中间的人里头,那个几次跟他打招呼的蓝眼睛赫然在列。齐厦手紧紧拽住睡衣的下摆,他现在知道绝望两个字怎么写了。他们眼下的情况分明是被人里应外合地算计了。事实证明齐厦脑子还是能转的,只是往往都转得不是时候。这个时候他心里盘算着,他出去分散那些人的注意力,以贺骁的身手趁机打破眼前不利局面突围的可能性有多少。齐厦眼睛朝旁边扫了扫,不远处茶几上正好有个黄铜烛台。齐厦咬住牙,静悄悄地俯身,一手握紧烛台拿起来。那烛台足有一尺半高,拿着有些伏手,但重量感意味着杀伤力,齐厦背重新贴回墙面,握住烛台的手又收紧了些。正在此时,齐厦听到拿枪的男人开口了,略微苍老的声音听起来似乎带着些气愤,“你还真是硬骨头!”接着他听见外边咔嚓一声,是手/枪上膛。黑洞洞的枪口正指着贺骁的头,齐厦脑子里头那根弦瞬间崩断,几乎是同时就冲了出去,冲着拿枪的男人手里烛台高高扬起来,二话不说就要往下砸。真把齐厦逼到一定份上,他也有那么一股子狠劲,因此他是带着一下能要人命的觉悟暴起攻击的。齐厦这一冲出来,一屋子人都愣了,对面被他狠狠盯着的魁梧男人眼睛倏忽睁大。旁边围着的人中立刻有人作势上前。“齐厦——”一声惊呼,齐厦的手连着烛台被人架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