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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骁说:“你昨天说想吃前面那家店的肠粉。”齐厦依稀想起来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就算吃过早饭这会儿还是馋得口水出来了,他没想到自己顺口一句,贺骁这糙汉居然还记得。但有些不对,齐厦看着马路上来往的车,又看向前边路口跟贺骁解释:“那家店是连锁,前面这条街上是新开的,跟老店不是同一个师傅,味道不一样?”贺骁问:“差很多?”齐厦忍不住安利,“是啊,东郊那家做出来的才是人间美味。”贺骁嗯一声,“行。”车很快就从路口开过去了。看着他找地儿绕行车转向,齐厦一愣:“……”这就不买了?聊胜于无啊。到剧团,排练开始齐厦就心无旁骛了,这戏一对上就是一个钟头,等他停下来休息才发现贺骁没跟往常一样在旁边守着。倒是魏央来跟他说话:“刚才宴会那段我还是觉着有些不对,午休时候咱俩再对对?”对于一切在专业上求知上进的要求齐厦都不会拒绝,点头:“行,”想到什么问魏央:“看见你哥了吗?”魏央白他一眼:“他在哪你问我?我把他背身上了?”正说着,排练厅门开了,贺骁手里拎着一个纸袋大步进门,过来的时候眼神迥然地一直看着齐厦。走到齐厦跟前,贺骁从纸袋里头端出两个方便食盒搁窗台上,又伸手拿出筷子递给齐厦:“热的,吃。”那纸袋的logo齐厦很熟悉,见贺骁额头上有汗,齐厦愣了愣:“你还真去东郊了”从这往那头一去一来少说一个半钟头,贺骁这一路上是怎么风驰电掣的他都能想象出来。齐厦早晨吃的不多,这会儿刚好有些饿,见排练室里还有其他人,把两个食盒摞一块端起来,对贺骁神秘兮兮地说:“跟我来。”旁边小道具室这会儿没人,别问他为什么,齐厦这时候就想自己吃的时候也喂着贺骁吃,两个人你一口我一口。贺骁哪有不依的,眼里噙笑地看他,“走吧。”这情侣两个眼角眉梢都是热乎,但两个男人,旁边不知情的也没觉着有什么不对,倒是魏央这个知情者还站在一边。魏央大上午跟齐厦说句话就猝不及防被喂了一嘴狗粮,见他俩要走,追上去讥诮地小声说:“有你们这么独的吗?说来还是一个妈生的,就算是出去给媳妇儿买吃的,就不能顺手给做妹子的也带一份?”齐厦脚顿时停住了,魏央这是在指责贺骁。贺骁回头皱眉看魏央一眼,没说话。于是情况变成齐厦跟魏央你一口我一口,齐厦这份倒是想分给贺骁一半的,但贺骁说他想抽烟,自己远远去墙角窗户边上了。齐厦跟魏央两人在另一头坐着,小姑子性子绝对是张牙舞爪那一挂,但吃相还挺斯文。齐厦慢慢吃着,眼神不住往贺骁那头望,魏央用筷子尖挑了夹散的一小块儿放嘴里,细细嚼完,顺着他眼光看过去说:“我挺好奇你看上贺骁什么?五大三粗肌rou男一个,穿衣服还那么不讲究。”又打量齐厦一阵,“你说你自己平时搭配得还有个人样,怎么就忍得住他这样出门。”齐厦一愣,朝着贺骁认真端详一阵,奇怪地问,“他这样不帅?”贺骁这天穿着一件黑色的皮衣夹克,里边是同样黑色的t恤,比他平时穿得紧。他那样健壮的体格,衣服稍微收身就连横扩发达的胸肌线条都显出来了。下边是他常穿的军装长裤,军绿色裤子洗的有些发白,而此时,贺骁嘴里叼着支烟斜靠着窗台站着,粗壮结实的大腿线条有力地起伏,裤腿扎在军靴的短筒里,荷尔蒙迸发的感官之外又透着些严整的禁欲气质。齐厦只是看着都觉得身体发热,他太知道这幅身体里头包藏着什么样的力量。齐厦之前一直把自己当直男,某些*压抑得太久正是井喷爆发的时候。他看着贺骁这幅样子,脑子里头闪过的第一个画面居然是贺骁坐在椅子上,他把贺骁给撸硬了自己再坐上去。这个念头一浮出来,齐厦立刻觉得后边像是火烧火燎的疼,恰如昨晚。这种疼很多年前他有过,如今想起来还是一场噩梦,按理说这辈子他都不想再试第二次,而且确实也不知道自己经不经得住第二次。齐厦想想有些颓丧,眼光收回来,深深叹口气,“看得见吃不下。”一句话说完自己愣了,抬头见魏央不屑地看他一眼,又望着齐厦面前食盒里头剩半边的肠粉,“这才吃一半呢,看不出你食量这么小。”齐厦庆幸她没弄懂自己说的是什么,立刻把食盒端起来,筷子夹了大块送进嘴里,没嚼几下囫囵着吞下去。东西吃完魏央去外头补妆,贺骁见状才灭了烟朝齐厦走过来,从旁边拿起水壶用力拧开盖子递到齐厦面前,“喝点水。”齐厦带着他看得到没嘴吃的遗憾,讷讷把水壶接过来,没滋没味地喝了一口。贺骁麻利地收拾凳子上的空食盒,他们还来不及说什么,这部话剧的导演突然走过来跟齐厦招呼,“怎么样,下午要排的那场心里有底了吗?”齐厦回神,眼光从贺骁身上收回,站起来,“待会儿试试,有什么不对您看了再说。”贺骁拿起他喝过的水壶,使劲把壶盖拧严实。他是每天跟着齐厦的人,导演也没在意另外招呼,继续跟齐厦聊着,边说话边从兜里掏出一管药膏,旋开盖,膏子挤在手里。齐厦目光落在导演手中黄褐色的流质膏体上,闻到熟悉的气味,眼神突然定住了。导演眼睛不在他身上,见两手手背上都是伤哪边涂都不合适,大大咧咧地把药膏软管往齐厦面前一递,“我这手是前天晚上烫伤的,这几天走哪都得擦药,帮我拿着。”但凡经齐厦手的东西贺骁都关心,贺骁此时已经把垃圾都收进纸袋,坐在那下意识抬头看,打眼就见齐厦脸色苍白。也几乎是同时,齐厦手像是触电似地缩回来,大惊地说,“别给我。”贺骁完全不明所以,猛地起身,“齐厦?”导演望着猝然色变的齐厦,也是一脸愕然。贺骁连忙收拾场面,揽住齐厦的背护着他往一边去,对导演说:“抱歉,他昨天没休息好。”他临走时不着痕迹地吸了下鼻子记住药膏的气味,眼神犀利地朝导演手上扫一眼,黄褐色的软管上映着几个绿色的黑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