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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晋文着想,再贵那些钱也得花,而且还是必须花。离开圣彼得堡之前赵博士来送行,来的时候还拿了一袋子的药剂,他告诉简天希:“hilson,这些药是大概一个月的剂量,日本的小山博士我会找人牵线联系,一有消息就会告诉你。不过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可能这个日本人会开出天价来回绝你。我听说这个日本人挺能来事的,会故意刁难人。总之,这一趟,如果真的要请日本人去达尔文给小阮治病,就要做好被日本人虐的心理准备。”赵博士是土生土长的中国人,从小受强烈的爱国主义思想教育的熏陶,即使在俄罗斯,也很有爱国情cao,对日本人打心里有些轻蔑和不屑,尤其大家都是搞科研的,又都在同样的医药、医疗领域,所以更容易产生敌视的情绪。不过简天希听他说完却一脸无所谓,对着他说:“不怕他来事,就怕他根本不理会我们。现在是要救晋文的命,这一位又是公认的权威,你切记一定要把人说服,我和晋文在达尔文等他。”赵博士知道轻重,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了。如俄罗斯这边的医生所说,阮晋文的情绪的确如定时炸|弹一样说变就变,很难控制住。上飞机前才服了药,隔了六个小时,难受得他就想从飞机上往地面跳下去。这要是在家或者酒店还好,简天希可以任他作,可这会儿是在飞机上,是攸关一飞机乘客的性命的,纵然简天希和航空公司在之前就打过招呼了,但是突发事件特定解决,不得已之下,只能让乘警|用电|棒把人给击晕。大概是真的痛苦难捱吧,纵使昏迷状态,阮晋文也不安宁,全程紧锁眉头,脸部更是和在做噩梦一样表情痛苦又狰狞。这真是没把简天希给心疼的,他这一段航程里,自己几乎是一刻都没休息,全程都握紧了阮晋文的手。因为头等舱是隔离开的一个个独立性很强的座位,他只能隔着坐在阮晋文的一边,观察着他的一动一静。一直到了新加坡,阮晋文才稍许有些好转,全身麻痒抽搐的感觉渐渐退去,那种抓心挠肺的痛苦短暂消失。他挺过意不去的,在空姐们窃窃私语的英文里多少听到了自己之前的表现,感觉自己丢脸是其次,连累简天希了很是抱歉。简天希比他淡定多了,好像对此已经习以为常了,一声不响,揽着他的腰往舱门那走。一直到悬梯口,他才回头瞟了眼刚才交头接耳说阮晋文坏话的那几名空姐的工号,等着投诉她们。也算是老天帮忙吧,从新加坡到达尔文阮晋文没再发作。只是胃口不佳,在飞机上没吃任何东西。期间简天希给阮晋文要了各种饮料,连婴儿的果泥都帮他问空姐要了,想给他开开胃,他还是兴致缺缺,合着心事重重地靠坐在自己的座位上。阮晋文在担心自己的病情。在俄罗斯的戒毒所因为所有事项都是阮香玲一手cao办的,所以阮晋文自己并不知道俄罗斯的医生对自己病情的诊断。其实医生有和他提过,但是医生讲的都是俄语,期间只有很小部分专用名词用了英文解释,所以阮晋文并不知道医生的意思,他当时也没问个大概,只是让医生对自己加大剂量。这会儿药剂恢复了之前正常的量之后,他身体却越发不能控制了。有时他整个人难受的就像快要发疯一样。阮晋文知道这一切应该是自己作出来的,周博给自己的烟抽完后,他按捺不住那种能心跳加速,又血液澎湃的感觉,自己又去了曾经别人带自己去过的那家地下拳场。致幻剂么,那个时候他就已经见识过了。所以没人知道,在他失踪的四天里,他又吃了多少量,也因此现如今自己的身体状况每况愈下。他不想死,他想好好活。因为这样的念头,才让他在得知阮香玲要送自己去俄罗斯治疗时欣然答应。可现在,自己对自己的健康似乎已经有点看不到希望了,想到这,他就开始陷入无尽的恐慌与绝望。达尔文是澳大利亚北部最为重要的港口,离着印尼以及东帝汶等国家反而很近。它一年四季的气候变化不大,和东南亚的一些国家一样只有雨季和旱季之分。因为气候宜人,成为了很多早期侨胞、华人在澳大利亚的聚集地。JS家的公司就在达尔文创立,后来公司越做越大,为了各方面的便利,大部队才搬去了墨尔本。简白之前为了帮余光卖掉的那套豪宅就在墨尔本,那套房子阮晋文去过,他们从美国回北京之前的毕业旅行,一群人有到过澳大利亚,就住在简白的豪宅里。当时阮晋文以为简家的人都在黄金海岸那一带,毕竟对于外国人来说,提起澳大利亚还真只是对那一带比较熟悉。所以当他跟着简天希来到位于达尔文的老宅,阮晋文还是有点欣喜和想一探究竟的。在飞机上为了转移阮晋文的注意力,简天希挑了很多话题和他聊天,其中就有告诉他这一套老宅的历史。简天希说这里是自己和简白曾经一起住过的地方,大概在整个高中之前,在简白离开澳洲去美国之前,他们父子两从英国回到澳大利亚后就一直住在那里。也因此,这套房子里有简白几乎所有儿童以及少年时期的痕迹,这要是搁一年前,能和简白的童年那么靠近阮晋文早就乐到天上去了。但此时,经历了那么多事,在知道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和简白在一起了之后,他收起了所有蠢蠢欲动、兴奋难耐的心情,只是用审视、探究的目光来了解这里的一切。可以看得出来,简天希是个很懂得享受生活的人,这套房子虽有一定年代了,但是里面的装修和家具布置却很上档次,和国内的那些土豪们不同,不只是豪华的金碧辉煌,而是一种从内而外流露出来的内涵,那种对每个细节都很考究的极致追求。阮晋文在客厅里逗留了许久,想起了自己在菲律宾给简天希整理衣服以及饰品时的情景,当时从这个男人的衣帽间里他只觉得这个男人是个明sao到晃眼的人,爱漂亮,会打扮。这会儿看到了他的家,他对他又有新的认识了,不得不说,简天希的品味还是出类拔萃的。至少在阮晋文看来,想起自己北京的房子,他觉得简天希的品味比自己真的好得多了去了。简天希打扫了一间客房给阮晋文,从客房出来就看到这小子在客厅里杵着发呆,他走过去,在他身旁立定,问他:“是觉得有什么问题吗?我虽然有段时间没回来,但前几天已经电话了家政公司让他们派人来打扫过,你尽管放心的住,这几天如果还需要添置什么的和我说,我们开车一起去买。”澳大利亚不比北京,买东西都要去大型的shoppingmall,一般都是自己开车,或者列了清单让管家去购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