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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低低一声哀叹,有位满头银发的道者挥开了扑向白沚兮的白山。“劫数啊。”白山眼瞳血红,愤怒咆哮:“你是何人!为何阻我去路!”那银发道人回头看了他一眼,眼神凌厉,面容棱角分明:“我青灵子可不是什么好说话的人,你有的是机会赎罪,不缺这一时半会儿,待一旁给我闭嘴。”说罢,对冰雪之上闭眼沉眠的二人伸手一招,皆消失不见。无尽梦回深处,榻上之人缓缓睁开双眼,虚弱无比。环视一圈,张了张嘴,无声无息:“师……尊……”“喊什么喊,别喊我了,你都死了还有力气喊我?”青灵子瞪了他一眼,即使这样,瞧着沚兮,那双似能看穿万物的眼神也柔软了片刻,对他爱怜的摸了摸脑袋。“我救你回来,是想给你自己一次选择,是否真的要将心给他。若你后悔,我有办法救你……”“给!”几乎没有任何疑虑,用尽全力,沚兮急促的回答。“不要……不管他……”“你。”青灵子对他这不假思索的回答也微微吃惊,虽能猜测几分,却不知这傻徒儿用情如此深厚。“你要知道,此时将心拿回来,你尚可活命,若不拿回来,以后便没机会了。”眼角一滴清泪划过,沚兮缓缓摇头:“师尊,若我不将心给他,以魂魄滋养,他才是会消失的那一个。我知道,他的心没了,魂也散的差不多了。此生无缘,来世再续,他会等我,会等我的……”青灵子看他,无奈啊无奈。“也罢,这罪孽终须有人偿还,而那人,将背负万千债孽,永世赎罪。”“师尊……我想再见见朋友们,再喝一口桃花白……”像小馋猫一样,尽管嘴唇煞白干涸,沚兮浅浅笑着,那是他最美好的回忆,是他难得的幸福时光。“沚兮,你已经躺在那儿半天啦,过来玩。”无尽梦回的院落中,桃花翻飞,片片而落。桃花树下的长廊上,有位少年抱着一壶桃花白,浅浅笑着,朝院中嬉闹的少年们望去。真好。胸口空洞洞的一片,原来没有心的感觉,是这样的啊。没有心跳,不觉冷暖。不,是暖的。因为心在那个人的身体里,那就不会凉,他会温柔对待我的心,会如暖阳和煦,轻柔照拂。他对远处那个闹腾的最厉害的少年招了招手。少年跑来,馋他怀中酒:“好沚兮,给我尝一尝呗。”沚兮见他眼眸晶亮,伸出一根手指头,微微笑道:“就一口。”那少年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怀抱,嘴中不停欢呼:“沚兮你最好了!”接过桃花白,少年喝了一大口,满脸幸福,依依不舍的将桃花白放在他怀中:“哎,也就是沚兮的桃花白,要是叶云染那个兔崽子,我定将这壶全部喝完!”白沚兮失笑:“你呀。”“意之。”“恩?”“我生病了。”“生病了?什么病呀?”少年慌张的伸手去试探温度,冰冰凉凉,“没发热呀,这不凉的很吗。”沚兮伸出手去,接住一片纷飞的桃花。绯红花瓣衬在如玉的掌心,恍若透明,“因为……是相思病啊。”“相思病?”少年笑话他:“你是不是喜欢谁了?”“是。我爱上了一个人。”沚兮眸中有明光,看向蓝天,看向远方:“那些日子,像梦一样。我去了凡世,做了一世普通凡人,过最简单幸福的生活,那场梦,我希望永远都不要醒。”“意之,他等了我很久,终于可以等到我了。”“浮沉一遭,我才明白心里的羁绊,才知道心尖上的人是谁,才体会到爱恨情仇,酸甜苦辣。没有他的日子,是折磨,而死去,是解脱。”“因为只有死去,我才能生生世世陪伴他,与世长存。”没有人知道他怀中那壶桃花白是为何人酿,没有人知道他手心那片桃花是为何人摘,更无人知道他嘴角那抹笑容是为何人现。无声无息间,白沚兮抱着那壶桃花白,一梦到如今。-无尽梦回青灵子带着他尸首,找到白山。他将白沚兮化为原形,对他道:“你若想救他,我指你条明路,去雾沉国九连山寻守魂铃,好生将养他留在风写意心中的一魂一魄。”多日不见,白山已人不人鬼不鬼。听闻还有救,几乎激动的快哭出来:“就算赴汤蹈火,我也要救回他!”“哼!”青灵子袖袍一甩,将他扫的鲜血狂喷:“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若不是你对我徒儿有用,我现在便杀了你!”“你记住,九连山中无活人,你不是雾沉国后裔,要想进去,呵呵,好自为之吧。”九连山中无活人,白山自断生门,入山,跪地十日,求守魂铃。雾沉国将军引他入墓,与他交易。若要守魂铃,尔死后当化为厉鬼,永世不得翻身,生生世世守护九连山。白山,允。风写意尸身入九连山,受魂魄滋养,白沚兮现本体,沉睡不醒,得守魂铃,受龙气相护。白山跪地拜谢,离开。已无生门,将,生不如死。耳边琴音渐入无声。一曲,终。-仿若大梦一朝醒,千年光景走马观花。耳边那首曲子至此也不知为何名,缱绻也好,哀伤也罢,一曲终了,只愿他守得此生换一人归来。秦意之和叶云尧此刻回魂,在九连山的墓中一时相对无言。那幕幕景象太过震撼,尤其是最后白山身入九连之时。救沚兮的条件,竟然是他主动放弃生门,死后不得入天,不得下地,不得转世,更不得为人。当留魂于天地,世代守护九连山。做的孽,终究是要偿还的啊。“哇呜呜呜呜呜——”一声嚎啕大哭响彻墓室,将秦意之吓了一跳。篱落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好……好可怜……啊……”“……”“你也看到了?”“是……啊……沚兮……太可怜了……啊……”“……”谁能想到堂堂雾沉国开国将军能哭成这副样子。“那你就救他呗,既然是你大哥弄的,你就去帮我们求他嘛。”“诶?”篱落吸了吸鼻子:“你怎么……知道,那是我大哥,不是二哥啊。”“哦,我猜的。”秦意之坦然道。“……”其实并非是猜测,而是那位器宇轩昂,一行一动间皆是上位者的风范,说出的话不容许他人有逆,只单单一个眼神,便知他决不允许他人违背。那般气势的人,恐只有雾沉国的开国国主——修玺临。九连山,九座山头,坐落在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