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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里尔低着头说。“球场上还用得上你呢,要是你不在的时候某金童不小心踢断了指甲怎么办?”杰瑞德没说话,小心翼翼地看着加布里尔。距离上次的谈话,已经过了两周,加布里尔一直保持沉默,有些紧张,总是避开他,不愿交谈。加布里尔不是那种静得下来的人,所以只要他一直不开口,一定没好事。杰瑞德知道他情绪上会受不了,但没想到他会在众目睽睽之下爆发。“哦,对了,”加布里尔补了一句,仍然看着鞋子。“今天是你最后一天上班了,所以你不在乎,很正常。”“简直蠢到家了,”杰瑞德说。“你到底想证明什么?你已经被媒体抹得够黑了,干嘛还要火上浇油呢?媒体肯定会拿今天的事做文章的。教练很生气——你公然挑战他的权威。还有你也知道球迷们都很喜欢崔斯坦——以后只要一比赛他们就会嘘你。你他妈到底在干嘛?”加布里尔抬眼看他,脸上除了双眸,没有别的颜色。“你跟我说过让我独立的。”他扯着嘴角,要笑不笑。“我现在就是在独立啊,我觉得自己做得挺好的,你不觉得么?我进了两球啊。”杰瑞德盯着他。“别这样对自己。”“为什么?你凭什么管我?”杰瑞德靠近他,把他拉起来。“你是想让我愧疚是吗?是吗?”加布里尔耸耸肩,看向另一边,绷着下巴。杰拉德笑了,摇摇头。“你开玩笑吧?我还能怎么办?难道,要一直陪着你,看你建立家庭,然后孤独终老吗?”“你说过你爱我的,”加布里尔还是看着别处,压着声音说。“你如果真的爱我的话,就不会离开我。”杰瑞德猛地吸了一口气。“你别拿这句话来对付我,不能这样,你难道不知道这样多难受吗?没有回报的爱真的不好玩。”加布里尔忽然看向他。“没有回报的爱?”他笑起来。“你在说什么?什么没有回报?”他抖肩甩开杰瑞德的手。“你离开不是因为你的爱‘没有回报’,你离开是因为——因为你觉得性比爱更重要。”“这不一样,”杰瑞德说。“你对我的爱不是这样的——”“这样是哪样?”加布里尔喊着,红着脸大力呼吸,“是哪样?不过算了,管它呢——走吧。我不在乎了,你跟其他人没什么两样。”该死。杰瑞德想碰他的肩膀,但加布里尔立刻弹开,愤怒地瞪着他。“别碰我,我让你离开。再见!滚吧!”“小加——”“别叫我小加,”加布里尔黑着脸说。“你知道吗?”他看着杰瑞德的双眼说。“我恨你。”这句话仿佛一个拳头捶在他的肚子上。“我真希望自己从来没有遇见你,”加布里尔狠狠地撂下一句话,悠哉地离开了房间。杰瑞德僵在原地,盯着更衣柜,眼前一片空白,耳边满是加布里尔刚才说的话。最糟糕的是,他知道加布里尔说的是真心话——至少有一部分是真心的。真希望自己从来没有遇见你。外面传来了观众的欢呼声。第四章:分离本来,杰瑞德是很喜欢机场的。他喜欢听这里不同的方言和语言,喜欢看这里不同的服饰和传统。他喜欢看着人们临时临急地在机场买下毫无特色的纪念品,只有外国人才会觉得这种东西有趣。他喜欢听人们说自己对伦敦的见解:让人一头雾水的地铁,最心仪的旅游景点和美食里微妙的文化差异。但他从没见过这样的景象,那么多人带着绝望的神色,趁他们所爱的人还没登上飞往美国的飞机,哭着拥抱他们。也许他之前只是没注意到吧。每次他离开英格兰之前,他都知道自己还会回来,但这次他不这么想了。他会想念英格兰的。杰瑞德对自己笑了一下,想起斯托克那些冰冷刺骨的雨夜。再仔细一想,大概不会想念。他看了一眼手表。很快就要登机了。“杰瑞德!”他愣住了,转过身。加布里尔推开人群向他走来。杰瑞德的心跳漏了一拍,接着开始剧烈跳动,声音大得让他无法集中精力。他有那么一点想就这样走开。但是他又忍不住贪婪地看着他,这是他最后一次看到他了,光是想想就心痛不已。接着他看到了几个叽叽喳喳的记者跟着加布里尔,对着他不断发问。小加应该戴墨镜才对,不然他怎么会被认出来呢?杰瑞德走上前,走到中间来到他面前,也不管那些记者问了什么,他一言不发地抓住加布里尔的胳膊,把他带到最近的厕所里。把加布里尔推进去之后,杰瑞德关上门落了锁,转身面对加布里尔。“你来这里干嘛?你应该——”加布里尔瞬间跌在他身上。没有别的办法形容他这动作了:他真的就这样软了下来,整张脸都埋在杰瑞德的肩上,双臂紧紧抱住杰瑞德的腰。“别走,”他说,嗓音都破了。“求你了。我做不到,我真的——没有你就活不下去了。”杰瑞德闭上眼。他的手抬起来,环住加布里尔,用力抱紧他。加布里尔低声啜泣,不断磨蹭他的颈部,激起了杰瑞德心中汹涌的爱意,而这无处安放的爱实在令人痛苦。他从未想过一个人居然可以想念自己正抱在怀里的人。失去这个人的痛苦让他喉咙发紧,他更加用力地抱紧了加布里尔,但这感觉就像抓住一把从指缝流逝的沙。“遇见了你,我不后悔,”杰瑞德说,加布里尔只是发出了一个听起来很像吸鼻涕的声音。“好了,”杰瑞德温柔地说,捏起加布里尔的下巴,逼他抬头。一双湿漉漉的绿眸子对上了他的眼,让杰瑞德的胸膛颤了一下。加布里尔从来不哭,就算在他瘫痪的时候,他们怎么治疗、练习都好像没用的时候,他也从来不哭。就算别人嘘他,给他喝倒彩,他也不哭。加布里尔从来不会哭红鼻子,也不会让泪水沾染自己明亮澄澈的眼睛。但是现在。“别——”“我没哭,”加布里尔说着,倔强地扬起下巴,瞪着他。“我从来不哭。”杰瑞德笑了,抹去加布里尔眼角的泪水。“过个几年,或者几个月,你就会回想今天,嘲笑自己说不能没有我有多傻了。”加布里尔刚张嘴,杰瑞德就抬起手指压住了他的嘴唇。“你会发现的。你还年轻,而且——”他咽了一下口水。“你对我的那种感觉……对你来说是不健康的。我不在对你来说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