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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让他们靠近罢了。石子砾奇道:“我估计最多就三天,他们就该发现你藏在茅山境内了,你怎么还有空想这些?”这几天,茅山巡逻的人马足足多了一倍,真不知道茅山高层怎么想的,派来的都是些修为底下的小弟子,真撞上毕方,那就是送菜了,准保摧枯拉朽来多少死多少。毕方神色凝重,缓缓摇头,挣扎着站起身,顺势将小毕方塞到他怀里,下巴一扬:“你这几天去采水果,去过那个方向吗?”“……那是茅山主峰大茅峰啊,人家大本营,我不得躲着那边走?”石子砾忙将小毕方收入乾坤书页,若有所思,“不过确实,那边灵气,特别浓郁。”不是寻常灵山福地的浓郁,而是快自然凝结的那种,浓得很吓人,这里简直是修士的天堂。“你在这里等……算了,跟我来吧。”毕方又怕他跑了,又担心他这小破修为,恨铁不成钢,掏出一沓纸来,“都给你了,待会儿有不对就快跑。”乾坤书页破体而出,一口将这沓纸吞入,打了个饱嗝,从单薄的一页纸,化作一本薄册,愉悦得发出哗啦啦的翻页声。石子砾受宠若惊:“这不是前辈您的心爱法宝吗?”他跟毕方收集同一套法宝,还是只有一套的独本,是以之前都没指望能收集齐。“我尝试将小毕方收入我的书页中,全无效果,只有你的书页能养成他。”毕方很郁闷,“孵蛋不都是雌鸟的活吗,你跟着掺和什么?”她儿子可能认了别的男人当麻麻,她还赔上了一套很有发展潜力的成长型法宝,怎么什么好事儿都让这小子摊上了?土豪如毕方,都叹气连连。她带着石子砾鬼祟潜入了大茅峰,在两棵并排而生的树木处停住了脚,轻蔑一笑:“雕虫小技!”喷出一团火,景象一阵扭曲,这两棵树木如自动门,向两侧分开。毕方当先迈了进去,石子砾稍一犹豫,也跟上了。他眼前漆黑一片,好像入了隧道的火车,一路下滑,不知过了多久,待双脚重新落地,发现置身一座山洞入口前。从洞口吹来一阵阴凉的风,石子砾打了个寒噤,见毕方还向前走,一把拉住了她:“此地若果真涉及茅山机密,不觉得我们破解得太容易了吗?”毕方道:“进去了,方能知有没有凶险,你这般瞻前顾后,难成大事。”无脑暴力输出流,傻鸟。石子砾道:“凡人藏个钱,还知道外面放个保险柜,墙内再挖个暗槽呢,没道理这地方就一个障眼法。前辈若一意要进,我在外面等好不好?”毕方犹豫了一下:“也好,半个月后若我不曾出来,你自去便是。”她踏步迈了进去。石子砾走到稍远的地方蹲下,凝神倾听,过了约摸一个时辰,便听到有人缓步走向洞口。这声音轻缓持重,绝非毕方的脚步声。卧槽,吹得这么牛气,一个时辰便被人毫无声响得解决了?石子砾又惊又惧,跳起身来,一扭头却见一白袍老者提着灯笼站在洞口,亲切呼喊他:“小石头,进来吧。”这人竟然是他们蓬莱的校长。石子砾笑嘻嘻道:“哟,这可好,我还担心要出来个茅山的老道士,怎么同他说,我只是个被胁迫旁观毕方干坏事儿的人质呢。”他向前迈了两步:“其实我早就想从她手里逃了,毕竟我跑得比香港记者还快。”话音未落,调头就跑,向着反方向迈步。石子砾蹬动着两条腿,深觉自己平生没跑得这么快过,嗖嗖的,腿快得自己都看不清楚了,可惜身后有人抓住他的领口,只是一直原地踏步罢了。“别害怕,是我。”校长格外温和,把他拎在手中,“你上学期考了三门48分,补考费我还帮你垫了一部分。”这个是真的校长,石子砾也不计较他揭自己的短,心中的警惕不降反升:“您这是什么意思?”校长边向着山洞中走,边笑道:“毕方成功脱逃,我等还当百年谋划一朝成空,却想不到,你二人会出现在此地。小石头,你说这叫什么?”“天意吧。”石子砾脑补了很多,他是被乌甲大仙骗来的,连带着引来了毕方,白钊是被校长指派来的,这是一盘大棋,为了下好这盘棋,校长、乌甲大仙谋算了百年,本来他和毕方能从棋中逃脱,傻鸟非觉得自己聪明,跑回茅山探秘了。校长哈哈大笑:“非也,我等修士逆天夺命,强求长生,怎能顺从天意?”他好似使了缩地成寸的法术,说话间,两旁景象飞一般掠向身后。石子砾就觉这山洞好似一只巨兽,他正顺着食道往胃里滚,强撑着道:“白钊呢?”应该还活着吧,费这么多事儿凑齐他们几个,绝不是只为了弄死他们。校长叹道:“看来无论我说什么,你都不肯信我了,罢了,你自己看吧。”将石子砾往前一扔。石子砾摔在地上,定定神,也不爬起来,就蹲着打量周遭景象。在这个巨大山洞内壁上,密密麻麻篆刻着符文,符文越靠近中心,便越密集,在最中心处,却空出了五个一米见方的格子,正中间一个,边上围了四个,分据四方。白钊便站在四个格子之一,他还清醒着,他右手边格子里趴着的毕方却一动不动,生死不知。除他二人,前不久才受重伤的茅山掌教也在,他尚无法站立,坐在一柄拂尘上,问白钊:“你可愿意?”“我不愿意,你们还不是跟打晕毕方似的打晕我?”白钊无精打采的,“这破地方跟我真不对付。我逃入西昆仑,兜兜转转数百年,竟还是没逃过。我一看到毕方出现,就道坏了,中了你们的计。”他看向石子砾:“你知道这里是哪里吗?大茅峰最深处,这里正头顶,就是茅山道观。”石子砾眨了眨眼。也没人阻拦,白钊继续说道:“这里也是我那死鬼师兄的眉心所在,我师兄是条跃过了龙门的蛟。这位郑掌教,在他死去徒弟尸体上刨坑作窝,发展茅山一派——妈的,他还想等我修到渡劫期,将我也弄死。要不是老子先一步发现了蹊跷,逃了出去,一千年后,大茅峰旁边说不定就有个小茅峰,来参观的游客就会说,这是左青龙,右白虎,哈哈!”“原来你是这般想的,才如此恨我。”郑掌教道,“我并非此意,你师兄也非我所害。”白钊冷笑道:“那是谁弄死的他?他那等人物,会死在心魔之下?你骗骗别人还罢了,此时就别拿出来丢人现眼了。”郑掌教并不言语。蓬莱校长叹了口气,问道:“小石头,你可知我师父何在?”石子砾懵逼脸都没听到他的问题,被校长戳了两下才回过神来,想了想:“六百年前飞升成仙了。”现任校长的师父,就是蓬莱的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