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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耷拉着,也挺楚楚可怜。不过眉头皱着,偶尔睫毛颤动似乎梦到了不愉快的事情。边星云静静观赏他,嘴角该上扬便上扬了,即使眼里阴郁明朗交替,分不清是喜还是悲。观赏着,明天醒了。是惊恐而醒的。猛地睁开了眼,猛地从床上弹起,看见边星云就一把抱在了怀里。明天粗粗喘气,“吓死我了,吓死我了……”边星云愣愣地拍拍他的背,“你怕什么呀?怎么了?”“梦见……”说了两个字,明天失了声。不知哪里听来的,梦是不能说出来的,免得成真。梦见你死了?不,也许没有,反正我再也找不到你了。“星云。”抱人的手臂缓缓收紧,“你得答应我,千万别一声不响地离开。”“唔……我为什么要离开?”边星云闷闷地埋在这人肩头回答。“总觉得……你会走,还不带上我。”愣了,是因为刚起床还不清醒的原因吗?明天的声音那样委屈,仿佛在撒娇。“……哈哈哈……”爆笑出声的边星云抬手揉了揉明天的头发,“你说什么傻话呀?睡糊涂了呀明天哥哥。”“嗯……”“……不会的。”轻叹一声诓慰着。边星云的小心脏仿佛躺在了云上,软软塌塌,舒舒服服,加点热就能融化。“啵”。一口砸在明天脸颊上,边星云笑出一排白牙,“饿了,咱们出去吃饭吧。”一家门脸儿敞亮的馆子。两个人悠着找饭馆的时候瞥见这家门口站着个胡子拉扎的壮汉。“就这家吧。”明天说。边星云看他一眼。明天很认真地表情,“这人一看做饭就很好吃的样子。”两秒后边星云捂着肚子进去了。进门前和壮汉一个对眼,笑得更欢。独留人家在门口摸不着头脑。高原上流行些什么好吃的,通常都有熬茶、面片、羊rou、酸奶以及各种干拌。明天看着大堂中央贴着红底大字的菜单。菜名没个花样,手抓羊rou就是手抓羊rou,尕面片就写尕面片,杂碎汤也是杂碎汤。“想吃什么?”边星云皱眉苦恼,扫视一番,压低了声儿,“不是辣的就行。”明天不明所以地挑挑眉。“我后面还疼着呢。”这话说得只有蚊子大点儿的音量。可明天看嘴型辨出来了。别过去的脸,红色蔓到了耳朵尖儿。边星云抬眼看着那只红耳朵,想起以前在边星云房间一起看□□的时候,自个儿故意在他耳边调戏喊着雅蠛蝶,同样让这只耳朵变了色。那时候就觉得十分可爱了,现在也是。“有凉拌猪耳朵吗?我想吃。”边星云说。陈落石瞄到泽仁进了厕所隔间,拉链一提,走到洗手池打开了水龙头。抬头看到镜子里林海靠墙抽着烟,正盯着他。“哟?你不上呀?”林海眯着眼吞云吐雾,眼神不怎么友善,“你别想动他。”“谁?”“少跟我装愣。”哗哗的水流截止,陈落石甩甩手上的水,“啧,有纸吗?”林海偏过了头。陈落石自讨没趣,撇撇嘴。走到林海跟前,叹口气拍了拍他的肩,“我知道你看我不顺眼,但我看你呀……”脸凑到烟跟前,细细地嗓子低沉下来,“还是挺对的。”咬在林海嘴里的烟被人夺过,衔在嘴里深吸一口,挑衅的细长眼定定看着林海,烟雾吐了他满脸。“啧,这烟不行。”说完这话,人就出了厕所。被烟雾迷住缓了那么两秒的林海瞥向自己的肩,好一个明显的手掌水印。“cao。”第21章出了厕所陈落石就拔足狂奔跑到了雪铁龙跟前。下车时副驾驶故意没有关上车窗,现在手从车窗探进去就直接打开了车门。人利索钻进车内,拔下驾驶座钥匙门下的插头,裤兜里的铜线他特意带着的。上演个警匪片不偷车,这戏还怎么唱。打小不学无术爱好偏门左道的陈落石,很是感谢自己不正的兴趣。事实也证明不学无术的东西通常能在社会里占到大便宜,关键时刻发挥关键价值。铜线连接好火线,车子发动,“啧,不愧是我。”然而这边引擎一响,有人声嘶力竭喊了一声,“姓李的!”陈落石一瞥窗外,林海朝着这里风一样地刮了过来。“卧槽!”安全带都没系,陈落石脚下油门一哄,加速逃离现场。泽仁悠悠提着裤子从厕所出来,看见的只有雪铁龙扬起的漫天沙尘。“咦?海哥,李警官呢?”泽仁看不到的林海正面,是这人的咬牙切齿。明天还是有了高原反应。饭吃到一半,渐渐觉得头晕恶心。边星云赶紧付钱将剩菜打包,把人带回了酒店。明天躺上床的那一刻,世界以床铺为轴加了速的进行自转运动。喉咙发痒,想吐又吐不出来,“唔,难受……”“我去给你买点药,你乖乖躺着。”边星云说完要走,却被明天抓住了手,“你去哪儿?”“买药啊,很快回来。”“真回来?”“嗯,很快的,我保证。”听着边星云的劝哄,明天不安地松开了手。房门咔擦一声锁上的时候,晕眩的世界彻底让明天人事不省。上回他觉得这么天旋地转还是母亲去世的时候。手术室外的医院走廊不论现实还是电视,都切实的给人阴冷可怖的气氛。医生护士推着病人大呼小叫地从这条走廊进去,又安静疲惫地推着人出来。过程大同小异,结局却生死有命。死的人医生通常会先摇头,摘掉口罩说声尽力了。活着的……活着的会说什么呢?明天记不起来,反正他的母亲出来是医生摇了头说尽力的那一种。明天彻底软了,整个人虚脱跪在地上。膝盖在地砖上碰撞出巨大声响。他听不到响也没觉察出疼,倒是一旁的边月牙哭泣着扶住了他。“明天……”“明天你节哀顺变。”“明天你要振作呀孩子……”边月牙哭着,边叔叔和阿姨在一旁痛心地劝慰。认识的主刀医生也叹着气叫他节哀。真是尴尬的场面,同个院里住着的医院同事们,出入手术台多少回,到头来却救不回明天那身为他们同事的妈。所有劝慰的声音听着仿佛脱离现实,在这以外,距离遥远。耳边只剩下刺耳的轰鸣。明天木木转动视线,墙面晃动剧烈,旁人关切的嘴脸突然变形走样,走廊尽头照射过来的光源又那样刺眼。眨了眨眼,这才注意到有个人站在墙根,红了眼盯着他。那张充满愧疚心疼的脸,一霎那让明天地动山摇的世界爆炸了。“滚……”嘴唇嚅动,却似乎谁也没听出个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