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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告诉我他叫德拉科·马尔福,是我的治疗师。他告诉我,我有一本日记在床底下箱子里。我不太相信他,但还是按照他的话去看了眼床底。那儿真的有一只布满灰尘的箱子,箱子里放着一个黑色的小本子。我拍掉了上面的灰,打开了它。我开始读我的日记,里面写到我与治疗师见了一面,所以才有了这本日记。可我对这件事没有一点印象,一点儿也没有,但我又不得不相信这是真的。我的记忆只能保留一天,原来真的是这样。我难以想象,这么多年——如果德拉科的话是对的,我患这种病至少已经有五年了——我都过着这种没有过去和未来的日子,只能依赖着我的朋友过活。这简直无法忍受。我就像一个废人,什么也不能做,不能给别人带来快乐,反而只能麻烦他们……我的内心充满了内疚感和挫败感。我又把日记里的内容看了一遍,这次我找到了一些细节。格兰芬多。这个词很奇怪,在字典上肯定找不到。我又念了几次,脑中试图回想着日记中描写的那个令人激动的画面,但我失败了,我什么也想不起来。这一切真的存在过吗?真的有魁地奇、追球手、格兰芬多、幻影移形这些东西存在吗?就像我的日记的最后一句话那样,这会不会只是一场梦?这会不会只是我臆想出来的,只是我的神经出了毛病?我盯着手中的日记本,有一瞬间我想把它扔出去,它一点用也没有,只能证明我的脑子出了多大的问题。还有一瞬间我想哭泣,我想朝着窗口怒吼,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我不想被永远束缚在这儿,过着毫无期待可言的日子。我默默地把日记翻过了一页,开始记录今天的生活。窗外的天空阴沉沉的,却没有风。虽然前途一片绝望,但我还是要坚持下去。我所能做的就是好好写这本日记了。下午,我主动去帮韦斯莱夫人打扫卫生。她看起来很惊讶,随后拒绝了我的好意,但我坚决要这么做。我想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我打扫了我自己的卧室、罗恩和赫敏的卧室(这时候我才知道他们已经结婚了!真是不敢相信)、走廊尽头的卫生间和一楼的小仓库。仓库里满是灰尘和蜘蛛网,我把里面的东西都搬到走廊上,用扫把将天花板上的蜘蛛网勾下来,再进行大清扫。我发现仓库的角落里有一扇小门,门上了锁,但钥匙却插在上面——也不知放置了多久,上面长满了铜锈。我将小门打开了,门前是几节石梯,正对着一条通往后院的鹅卵石小路。久违的清风吹过我汗湿的发角和脖子,带来青草与泥土的辛辣香味。我让它吹干了我身上的汗,关上门继续清理仓库。做完这一切后我累得说不出话,但内心却格外满足。我趴在沙发上打了个盹,做了一个西里古怪的梦。我梦见我提着水桶和拖把在一条走廊上走,一直慢慢往前走,我看见了走廊尽头的一扇门,我的内心一直渴望着靠近它、推开它……越来越近了,越来越近了……我伸出手,指尖几乎要触碰到冰冷的门板——“不许进去,哈利!”韦斯莱夫人尖锐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我猛地从梦中醒了过来。我站起身往楼上走,我记得那条走廊,它似乎是陋居的二层。我特地观察了韦斯莱夫人的行踪,她回卧室休息去了,这正好。我沿着走廊往前走,它并不长,我很快就站在了尽头的那扇门前。我怀着期待和紧张的心情去推它的门。可它是锁着的。这让我很惊讶,我不知道这个房间里有什么,但我又不能去问。也许里面真的藏着秘密,也许我的记忆也曾在此遗失,也许……我不知道,我只能胡思乱想,而这些幻想使我更混乱了。我推开了旁边的一扇门,我想找个地方休息。这是一个陌生的房间,但我判断它属于珀西·韦斯莱,因为我看见了他贴在墙壁上的一个日程表,上面写着他的名字。珀西·韦斯莱。又是一个陌生的名字。我应该认识他,但他到底是谁?我站在门口一动不动,有什么东西正沿着我的脊背往上爬。滑溜溜的,有些痒。那是我的恐惧。我知道我现在不想一个人呆着,一点都不想。我看见珀西房间墙壁上还挂着几个徽章,它们被擦得铮亮,但边缘有些褪色了,显然已经经历了一些岁月。凭着一种好奇心,我靠近了它们。其中一个盾形徽章是深红色的,上面有一条缠绕的缎带,缎带上刻着一个名称:“格兰芬多”。格兰芬多。又是格兰芬多。这个名称到底意味着什么?我后退了一步,背脊抵在了冰冷的门板上。我的大脑有些痛了,耳边响起了一个模糊的声音……它渐渐清晰起来,覆盖了我的身体——“我也收到了,哈利!果然邓布利多——”一个女孩从门口冲进来,挥舞着手中的徽章,和墙壁上一样的深红色盾形徽章。她的话戛然而止,而拿着徽章的罗恩正面无表情地望着她,他古怪地抽了抽嘴角,声音有些异样:“收到徽章的是我,你很意外吗?”“不,罗恩,我以为——”赫敏结结巴巴地正要解释,而罗恩却昂着头理也不理地走开了。我眨了眨眼,发现自己又站在珀西的房间里了。我还是没有想起珀西是谁,但我记起了一些其他的东西。我快速地跑下楼梯来到客厅,韦斯莱夫人已经从房间里出来了,坐在沙发上看报纸。我在她面前坐下,直直地看着她。她抬起了头,打了个哈欠,一脸温和地看着我:“怎么了,哈利?”“韦斯莱夫人,我想起来了。”我说道,“我上的学校是霍格沃茨,对吗?”韦斯莱夫人微微睁大了眼睛,她现在看起来一点也不困了:“噢,确实是这样,亲爱的。”“霍格沃茨的校长是邓布利多,是吗?”我继续问道。韦斯莱夫人的脸色一变,那一刻我以为她要哭了,但她很快就调整好了表情。“曾经是的,孩子。现在的校长是麦格教授。”她叹了口气。“麦格教授?”我皱起眉,“邓布利多呢?”“他……他退休了。”说这句话的时候韦斯莱夫人的手不停地捏着围裙的一角,似乎有些紧张。她在撒谎,我想。如果我追问她,她会不会告诉我呢?“他为什么退休了?”“年龄到了总是会退休的,孩子,不要再想那么多了。”韦斯莱夫人站起身,“我去给你端一碗莲藕粥吧。”她不愿意告诉我真相。邓布利多绝对不只是退休而已。我看着她的背影,我开始觉得她变得可恶了。没有人愿意告诉我真相。当罗恩和赫敏回来后,我抓住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