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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下拽吴鸾的裤腰。“嘭”地一声柴房从外面被人一脚踹开。下一秒,有人举着火把冲了进来。正在忙着的两个人诧异扭头,定格在同向贴身而立的画面上,云绝修长的手指还握着吴鸾的裤腰,而吴鸾的裤子已经褪下了大半。来人眯起了一双桃花眼,“你们干什么呢?”吴鸾震惊之余,尿意都憋了回去,“亦儒,你怎么来了?”火光中柳亦儒脸色素寒,扭头往外走。吴鸾在后头紧叫:“兄弟,先帮哥哥松了绑。”柳亦儒回到院子里,满腔愤懑无处发泄,将地上躺着的十几个劫匪挨个又打了一遍。众匪哀嚎呻/吟,叫苦不迭,“好汉,我等已经投降了,为何还打?”柳亦儒飞起一脚踹在一个劫匪胸口上,“说,谁是你们领头的?”被踹那人正是路老三,吐出一口鲜血来,喘息着道:“我就是。”柳亦儒一挥手中长剑比在路老三的脖子上,“小爷让你死个明白。你绑的人是当今国舅爷,文忠侯吴鸾,他也是你们能动的么?”路老三没想到那个细皮嫩rou的少爷竟然是皇上的小舅子,正经的皇亲国戚,心知此番犯了大罪,难逃一死,闭眼道:“你杀便是。”柳亦儒挥剑,一旁的胡老大喝道:“住手,我才是领头的。”路老三双眼圆睁,“大哥!”胡老大吃力地抬头看向柳亦儒,“我是领头的,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这些手下都是听我号令行事,他们好多拖家带口的,也是求碗饭吃才受我差遣。阁下行个好,饶他们一命。”柳亦儒看向胡老大,“好,看你是条汉子,小爷成全你。”路老三合身扑到柳亦儒剑下,双手抱住剑身,“你要杀就杀我,放过我大哥。”“老三!”胡老大叹道:“你的心思我一早明白。可两个男人不成事儿的。你忘了我,好好娶个媳妇,再生个娃,别让你们老路家断了香火。”路老三虎目含泪,“如何就成不得了?那个国舅和他的男/宠不是情深义重得很吗?”“情深义重?”柳亦儒喃喃念着这个词,整个人都怔住了。云绝从院子的地上捡了一把刀,割断了两个人手上的绳子。吴鸾解决了个人问题,一身轻松地来到院内,揪着地上人的头发挨个认脸,“就是这个豁了牙的!还有这个刚才在门外吹口哨的。咦,那个斜眼儿哪儿去了?”找了一圈,发现斜眼儿的眼睛已经被打肿了,所以一时没认出来。吴鸾将三人排成一排,飞起脚来轮着踢,“能耐啊你们,还想拿爷当女人使,还让爷尿裤子里!”他从地上拾起一把破刀,在几人腰腹间比划着,“爷干脆阉了你们,收了你们的家伙。”三个人吓破了胆,齐齐求饶,“大爷饶命,小的瞎了狗眼,再也不敢了。”吴鸾想伸手去解三人裤带,又嫌腌臜,对身后云绝道:“帮忙把他们裤子褪下来。”云绝黑着脸,一言不发,扭身走了。吴鸾想拿刀剁,运了几次气,刀提起来又放下,终究下不去手。那三个人已经吓得昏死过去。吴鸾向地上啐了一口,“杀你们还嫌脏了爷的手呢。”他扔了手里的破刀,过来拍着柳亦儒的肩膀,“兄弟,你还没告诉哥哥呢,你怎么来了?”柳亦儒垂头看着地面,淡淡道:“我见了你的信,假意答应绑匪筹备银子,约定三日后赎人。绑匪走后,我便尾随他来到这里。”吴鸾竖起大拇指,“幸亏你胆大心细,你带了多少人马过来?”“就我一个。”“就你一个人?”吴鸾吃惊地环视四周倒地不起的劫匪,“那这些人都是你撂倒的?”柳亦儒点点头,“我幼年时体弱,父亲便将我送到昆仑,师承清松道长,成了师尊他老人家的关门弟子。”昆仑乃武学圣地,清松道长更是当世高人。吴鸾目光中满含敬佩,“兄弟你还有这番造化,更有这等武艺,哥哥我以前怎么不知道呢!”柳亦儒抬起头看着吴鸾,目光幽深,“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很多。”第13章慧剑斩情丝不一会儿官差赶到。柳亦儒出府时,让家丁去顺天府报官,自己尾随送信劫匪,沿途留下标记方便家丁带着官府的人赶来。顺天府尹邱鸿林得知国舅爷吴鸾被掳,亲自带着捕头、衙役前来搭救。此刻见了吴鸾,连滚带爬地扑到他身前,双眼含泪,抖着花白的山羊胡子,“国舅爷,下官来迟了,您受苦了!”吴鸾架开邱鸿林伸过来的手,“让你的人把这些杂碎带回去,一人先打五十板子。”邱鸿林点头如捣蒜,“是是是,下官一定严惩匪徒,为国舅爷出气。”回城的途中,吴鸾与柳亦儒共乘一辆马车,马车的厢壁上挂着风灯,柳亦儒的脸在摇晃的灯光下看不出什么表情。吴鸾此刻才发现柳亦儒的一条腿受伤了,鲜血濡湿了裤腿。“呀,怎么伤得这么重?是不是被那些杂碎打的?”吴鸾抱起柳亦儒的那条伤腿,搭在自己的膝盖上细看,只见大腿侧面有一道半尺长的伤口,皮/rou翻卷着,异常狰狞。“凭那几个山贼还伤不了我。是我自己不小心在来路上撞到山石了。”柳亦儒语气平淡,“不碍事的。”“怎么不碍事?伤口这么深,流了这许多血!”吴鸾心痛不已,从里衣上撕下布条,小心翼翼地绑在柳亦儒的伤口上,一边殷殷地嘱咐,“回去赶紧让郎中看看,若是染了脏东西,化了脓可就麻烦大了,搞不好这条腿都得废了。”柳亦儒看着吴鸾焦急的神色,眉心微动,“你在意我?”“那是自然!”吴鸾说得斩钉截铁,“你是我内弟,我若害你跛了脚,你jiejie岂不是要恨死我了么!”柳亦儒胸口起伏,赌气从吴鸾膝上搬下自己的伤腿,“原来你都是骗我的。”吴鸾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兄弟,这话说得哥哥心寒,我骗你什么了?”柳亦儒看着吴鸾涩声道:“你说过,你若是断袖,便会……”他猛地刹住,低头深吸了一口气,方接着道:“你若是断袖,便随我家姓柳。这个自是玩笑话了,但我jiejie怎么办?我jiejie等了你这许多年,蹉跎了芳华,总有人取笑她年过二十还待字闺中。而你却与一个男人‘情深义重’,你知道旁人背后会如何编排她吗”吴鸾羞愧不已,“兄弟你别说了,哥哥一时糊涂,但万万不敢委屈你jiejie的。”柳亦儒最看不得吴鸾这幅臊眉耷眼,恨不得以死谢罪的样子,再有重话也说不出口,只是叹道:“你就是心肠太软,经不得别人对你的半分好。对你好上半分,你便要回报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