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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李粤剑那查出了什么吗?”“还没有”,刘显难得的踌躇,看着晏良望向自己的眼睛,开口:“府邸里几乎所有的角落都里里外外暗地里派人搜查了……”但是一无所获。晏良默然,轻声:“那就是真的很重要了”,笑了笑,“你也别急,这次他也一起去,说不定漏出什么马脚呢”。“嗯。”第五十八章第二日一早大军开拔,昨日已有先锋队启程先入浙州探访情况。晏良睡得晚,昨夜被痴缠太久,醒了睁着眼睛也没什么精神,起身撩开帘子望了望天色,还是灰蒙蒙的。刘显背身正在扣着护臂,清脆的“嗑哒”声,转身,温柔一笑,“还有一个多时辰,你再睡会,我去军营点兵”,俯身,给人拉上歪斜的寝衣,有些凉的指尖触上裸露的身前,晏良一个瑟缩,“怎么这么凉?”从被褥里伸出手就捂了上去。“刚刚练了会剑”,手掌被暖意包裹,刘显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盔甲护身的冷冽也被驱散了些,“我让辛渊待会来叫你,不急,正式开拔的时候我提前回来接你”。还是太麻烦了。来来回回的。他又不是小孩子。“我自己去就好”,晏良抬头眯着眼睛笑,有些稚气,也有些傻,刘显看不够,把人拉近吻了吻,“嗯,那也让辛渊跟着”。“好。”银白色的盔甲,胸甲做得太精致,倒不像是真刀实枪上战场的样子了。晏良全身装备好,站在镜子前就是一个愣神,抚额,刘显这是把自己当装饰呢。估计那家伙压根就没想让自己跟着一起上阵。也就让自己过过瘾……刘显啊刘显。翻身上马的时候,辛渊也跟了上来,只不过落后了几步,晏良转头礼貌地点了点头,想起他是知道自己到底是谁的,便又转过去说:“你是云阳辛氏?”辛渊没想到晏良会和他闲谈,愣了愣,但转瞬也反应了过来,诚惶诚恐,恭敬异常:“回晏公子,属下出自云阳辛氏,家父是辛博蔺。”辛博蔺是辛氏家主的堂兄弟,算不上本宗。“我以前还见过你父亲呢,很亲切的一个人”,晏良抬手放在眉前,京畿军营已在眼前,“那个时候我刚刚从浙州回来,子嘉也是……你父亲跟着薛白薛太公后面,对我笑了笑,嘱咐我照顾自己”。“薛太公去世的时候,父亲很伤心。”薛白是在永昌二十四年的夏初去世的。晏良沉默,想到自己还是在一位长辈面前尽了孝的,勉强笑了笑,“算起来我还是你父亲的师弟,都是薛太公带的弟子”。辛渊没有察觉到晏良异样的情绪,朗声笑道:“父亲一直跟我提起您,说无双国士,后辈可畏。”晏良低头弯了弯嘴角,“在薛太公面前可没人敢这么夸我,会被太公骂的,准又说:不过竖子成名罢了!”“薛太公看重您。”辛渊老实道,两个人这时已经下马,远远地就能看到前方大片猎猎旌旗。“薛太公去世后,本来应该是薛云山的父亲做家主,可不知为什么,让给了旁支兄弟,薛元期。”辛渊一边收缰绳,一边抬头朝着晏良说道。“我上次在阑园看到薛元期的时候也想起这个——”“言公子!”一名小卒快速地从点兵台下跑了过来,此时天色依旧暗沉,乌云蔽日,狂风卷地,旗子上硕大的刘字被风吹得左右翻折鼓鼓振奋。“怎么了?”晏良望向点兵台上肃穆庄重,一身黑甲,手握破军的刘显,问道。“魏王让您不用再去了,风太大,让您去帐子里等会,还有一刻钟就启程了。”辛渊在一旁了然,这才是魏王的真实面孔啊……要是韦庄在……啧。咦。韦庄呢。辛渊左顾右盼,终于在前排看到了在大风里缩着脖子的韦庄和薛涛,两个人你挨着我,我挨着你,跟一对难兄难弟似的。晏良想了想,“嗯,我知道了,你回去吧”,看着传话的小卒又跑远,晏良继续向着军队走去,转头对着愣在原地的辛渊大声:“走吧!别听他的!”辛渊:……是你不听好吧……随着明晃晃的日头在重重云翳中现出身影,风也小了些。刘显面无表情地看着晏良拖着辛渊偷偷摸摸地窜入韦庄那一排,这个傻子,还以为他看不见。不过好在风小了些,吹起来没有那么冷了。不然他肯定下去直接把人捉了。从台下望着高高在上的刘显,晏良眯眼,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刘显。有些刺眼的光线照在那张冷峻坚毅的面容上,眉头紧皱,双目炯炯,低下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这个人的眼睛。顿时觉得刚才自己看似无人知晓的动作早已被那人知道了。索性也就大大方方起来,这地方又不是他不能来,猛地抬起头就是朝那个人大大的一个咧嘴笑。刘显一下愣了,心头数着的数全部被打乱。眼前只剩下那个少年的明眸焕颜。面部也柔和了些许,但是正事不能忘,破军出鞘,日光照射,一瞬间,万千金芒刃上碎!“启程——!”地表震颤,汹涌慷慨的军队一波波井然有序地向前奔出,耳边声声低沉有力的号令,一呼三军皆披靡!晏良站在原地,胸口升起了一股不知名的澎湃情绪。第五十九章千军飞快地奔驰出去,翻身,上马,铁骑金戈,蹄印沉沉,黑底蓝纹的旗帜在风中鼓荡。下雪了。这一年是景贞元年的年尾。晏良很多年后想起,其实,这场战役才是他与刘显真正的战役。旌旗翻雪,长日照空,马踏东南百战回。眼前投下一片阴影,下一刻,身子腾空而起,“想什么呢,嗯?”刘显直接把人捞到怀里,策马跟上了最前锋。身后是十万大军,马蹄阵阵,尘土飞扬,往后看竟看不清人影。“我先带一万人赶赴浙州”,刘显低头瞧了一眼,把晏良左看右看的脑袋压下了点,“起风了,小心沙子”。胸中震荡的情绪渐渐稳定,晏良不作声,安静地靠在刘显的怀里,看着刘显的下颌,点了点头。有雪落在了脸上,细细碎碎,不是很大,晏良抬手摸了摸,刘显仰头望了望天色,“一会就停,日头雪罢了”。“嗯。”“累不累?”这才多久,晏良好笑:“握缰的又不是我,累什么”,说罢,抬手搂上刘显的腰,亲昵地靠上。刘显莞尔,把人拥得更紧。韦庄一行人跟在身后,一个不留意,吃了满嘴的尘土。可还是没制止住韦庄的牢sao。“这个人!大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