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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又瞧瞧她父亲,喃喃了一句:果然是老子好看女儿才漂亮啊。啧,那老子以后生了女儿怎么办?明珠清潋如秋日镜湖的水眸看向长青,冷声道:“你的动作,太多了。”长青原本暗藏得意的笑容刹时一僵:不可能!他的刀足够快,他的动作足够隐蔽,从来没人识破过——他哼笑:“我的动作,只快不多。”“你一定自认开蚌之术,举世无双?”少女轻嘲冷讽。“就你这华而不实的刀技,似是而非的刀法,也就在斗珠坊才能有一席之地!”长青哈了声,嘴角的笑更加邪肆:“长青要求不高。能在斗珠坊混个吃喝,足矣。”“要求不高?”少女眼中的不屑更浓,“难道不是你被官府拒之门外,无处可去,只好在斗珠坊混吃混喝?”长青笑容陡收,冷声道:“小姐莫要输了比赛把气撒到我头上。若人人都象小姐这般无礼取闹,剖不到珠子就怪开蚌的人,这斗珠坊也不用开了!”倒是好一张利嘴。少女失笑:“我何曾怪你没剖到珍珠?”长青一怔:“是你说我动作太多!”“你的动作难道不多么?”少女反问。长青面孔微僵,冷哼一声,拒不承认。少女暖玉般的手掌撑着小巧可爱的下巴,慢里斯条的问:“你的刀法,有几处和岳爷有点像呢。”这一下,长青脸微变:“你说官府的老供奉,岳杨岳爷?”他冷笑,“官府的供奉,我们这些只能在斗珠坊混个吃喝的人,哪有机会高攀。”这态度有点儿异常。明珠双眸微眯。“倒也是。我说你的刀法象岳爷,是有些抬举你了。”少女的话,愈加气人。“岳爷开蚌,干净利落绝无半分花哨。下刀精准,取珠温柔。是以他开的蚌,十有九活。你可知这代表着什么?”长青捏紧手中小刀,冷声问:“什么?”少女挑眉低叹:“朽木不可雕也!”长青大怒,才要发火,却听少女又问:“朝庭为何将海域分区采捕?玲珑湾为何一养二十年?皆因珠蚌难得、产珠的蚌更难得。岳爷深知此中关窍是以从不因采珠而伤蚌。而你——”她扫了眼方才那枚企鹅珍珠贝,“你明知它数量稀少,依旧开蚌即死,难怪衙门不肯收你!”周围一片寂静。贾老爷巴不得少女和店铺里的人争执起来!只眯着眼笑而不语。大胡子见这两人怼上了原本也不算惊讶,正如长青之前所讲,开不到珠子就怀疑开蚌人的事儿多了去。如果真遇上了店家做的手脚,除非客人能当场搜到珠子,否则通常都是客人吃亏。可一旦被客人发现,那开蚌人连带着斗珠铺子都会名落千丈,再也混不下去。前些年,原本是斗珠坊前辈的善宝楼就是因为一名开蚌师傅在开蚌时偷挑了客人的珠子。被眼尖的客人现场一把捉住手腕,当场露馅!这才坏了名声,生意一落千丈,无论掌柜得怎么解释挽救,都不能阻止善宝楼的颓败。最后只好转手铺子,黯然收场。可是他越听越觉不对,这少女并不是在指责开蚌师傅偷珠,而是在质疑长青赖以生存的、最自负最骄傲的开蚌技术!她最后一段话,尤其诛心!长青的脸前所未有的阴沉难看。大胡子估摸着再被少女气下去,长青肺都要炸了。幸好,少女点了点下巴道:“楞着干吗?贾老爷,您开哪只蚌?”可惜,怎么没再闹大呢!贾老爷回过神,轻轻咳了两声,犹豫再三,推出了第二只马氏贝。这只马氏贝体形大,贝壳看着极厚实,表面的纹路也细密。明珠的目光往这只珠蚌上逗留了片刻,咦了一声。似笑非笑的看向大胡子道:“贵店竟然有玲珑湾的珠蚌,了不得!”大胡子笑道:“那是斗珠大赛结束后余下的蚌,我们花大价钱从官府里买来几个——咦?”他睁圆一双铜铃眼,“这你也看得出来?”换作平常,明珠自然是看不出来的。可谁让她一进越州城就和玲珑湾的珠蚌打上交道了呢?又在长平滩一连三局斗珠,所见所触皆是玲珑湾的母贝,经验值一满,难免就对玲珑湾的珠蚌有了一定的认知。第51章上品珍珠明珠侃侃而谈:“玲珑湾修养二十年,珠蚌最明显的特点,便是体大壳厚。从玲珑湾的请珠大会来看,玲珑湾擅出紫珠!说明这部分海域水质较其他不同,反应在珠蚌的身上便成了——”她嘎然而止,只浅浅抿了口茶水,微凛的目光往长青僵硬的脸上轻轻一带而过。“别,小姐把话说完哪!”贾老爷听得津津有味,谁知对方讲到重点时,竟然刹车了。少女摇头:“这是我自己瞎捉摸的,不敢误人子弟。”大胡子虽然也有兴趣,可毕竟生意重要。他陪笑着打圆场:“贾老爷,您瞧,这局还没结束呢!”贾老爷撸着胡子,哼哼两声:“这玲珑湾的珠蚌,自然是不俗的。不过这只蚌里也不是什么大珠。真有大珠,也早让四大家的给剖去了。”四大家:原三大世族再加个月家。少女与父亲对望一眼,掩不住嘴角的笑意。诸人俱点头,大胡子嘿嘿两声也不生气,这倒是实话。“这只要真是玲珑湾的母贝,那便是沧海遗珠了。”贾老爷颇自得道:“珠子不大,不过正如小姐方才所说,玲珑湾的珠蚌擅出紫珠。我猜这个应该就是颗紫珠子,大概——”他伸手指头比划了下,“绿豆这么大。重量,也不到两克。”少女略微点头:这位贾老爷玩了那么多年斗珠还没败家,果然是有几分本事的。长青再开蚌时,情形却与方才全然不同。他凝神静息,左手握紧大蚌,右手手举刀落,漂亮的刀光余影未散,蚌壳已开。只是这回,长青未再直接用尖刃挑珠,而是换了支细长的双叉杆将珠子推了出来,果然是颗绿豆大的小紫珠,颜略深,颇为美貌。少女见状,微微一笑。身边的父亲却突然开口问向长青:“你的父亲可是姓关?”长青面微变,惊讶难免,随即一个冷笑:“没想到我爹去世那么多年,竟然还有人记得他。你又是谁?”男子眉心微蹙,瞧着他眼底似有万千感慨,却一时不知该如何说话。少女好奇的看着父亲眼底的伤感与一抹怜悯,抿了抿唇:这位关长青,也是个有故事的?大胡子眼见氛围又冷了下来,忙笑呵呵的道:“原来这位先生和长青的父亲是旧识。那感情好,感情好啊——”长青冷笑:“好个屁!他和我父亲相识,和我可没半分交情。”男子欲言又止,终是没再开口。大胡子此时对着长青的神情简直有些怨恨了:臭小子还让不让人做生意?!长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