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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的小灯照亮了他的大半个身子。他身体前倾,正在收杆,鱼钩上正蹦跶着一条不小的鱼。他也不嫌脏,直接伸手灵活的把鱼拿起来放进一旁的小桶里。又从小包里拿出一张面纸,擦干净手之后,弯下腰,把刚钓的那条鱼又放了回去。又是一阵水花声,男人站起身,把杆收好,拎起小包和水桶踏着台阶就往上面走。脱离了灯光的照耀,男人渐渐从明到暗,一点点的,整个人都融入了黑暗里。可穆歌,就是能看清他一步步走过来的样子。他微低着头,整理着手上的东西以便于他更好的拿着。就像他这个人,什么事都追求最好,追求完美。但程安俞,你有没有想过,最真实的你,才是最好最完美的啊。五米,四米,三米……在两人距离约一两米的时候,男人突然抬起了头,好像感觉到了前面有人似的。穆歌站在原地没有动,看着他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男人明显的怔愣住,穆歌看着他的脸,带着惊讶、难以相信又惊喜甚至还夹杂着紧张的脸,一阵心酸涌上,眼泪顿时溢满眼眶。情不自禁的往前迈了一步,穆歌张了张嘴,谁知道还没等她开口,男人突然低下头,装作没看见她似的直接快步的从她身边走过。“程安俞!你要再敢走一步,我马上就跳下去!”**洗了个热水澡,被冻得麻木的身体才渐渐有了知觉。穆歌推开浴室的门,卫生间的小桌子上,是程安俞为她准备好的浴袍。房间里面很暖和,穆歌系好衣带走出去,四下看了一眼,没有看到程安俞。她心里一惊,立马大叫出声:“程安俞!!”阳台那边传来声音,穆歌不管不顾的就往阳台上跑。刚到推拉门前的时候,门从外面被人向两侧推开,一阵冷风灌了进来。阳台不是封闭式的,程安俞只是去阳台抽了根烟。听见穆歌的声音就准备回来,没想到她能直接穿了件浴袍就往外跑。程安俞赶紧进来关上了门。“我在这儿呢,外面冷,你就打算这样出去?”穆歌自认为不是一个泪点低的人,就在不久前,程安俞决定当作没看见她要离开的时候,她就有些崩溃。好不容易洗个澡好了一点,现在鼻子又忍不住发酸。站在离程安俞不远的地方,低着头,眼泪一滴一滴的滴到了地上。“唉……”程安俞叹了口气,走到穆歌的面前,抬起她的头,温柔的为她抹掉眼泪,“哭什么?”“小穆,你这样……会让我产生错觉的。我不需要谁的怜悯,你懂吗?”“我没有!”穆歌听不出程安俞的错觉究竟是指哪一方面,但她肯定的是,她丝毫没有怜悯的意思。“那你说,你来找我做什么?”“我……”穆歌开了口,但说了一个字就说不出来。是啊,她来找他做什么?是为了安慰他?还是……真的像他说的那样,是在怜悯他?不,都不是。“小穆,你不是不愿意给我机会么,但这样着急找我会让我误会的。曾经,我告诉你我跨过了心里的那道坎,发短信想你再给我一次机会,但你却选择了忽视。而现如今,我一直极力想跨过的那道坎就这样一点点暴露出来,你在这时候来找我,不是怜悯是什么?”程安俞的语调没有一丝起伏,就像在说一件非常普通且与他无关的事。淡漠的表情,让穆歌心里一紧。这不是程安俞该有的表情。穆歌隐约记得,之前程安俞就提到了短信的事,可那个时候,她还因为程安俞与黎励的打架没有心思多想,现下再一次被程安俞提起,穆歌有些乱。“什么短信?”程安俞有些哭笑不得,对于穆歌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转移的话题,他只好先回答:“还是我住院那会,我跟你说我想把你想知道的都告诉你,但你一直都没回我。后来紧接着发生了荣兰私自说我是她男朋友的事,你直接把我拉黑了,我去你家等你,就看到黎励在……”程安俞的话点到即止,纵然这件事发生过了很久,两人都还清楚的记得。说完之后程安俞就要往里面走,他一连抽了几根烟,满身的烟味,想去洗洗手。“我没有收到你的短信,”就在程安俞转身的时候,穆歌突然一把抱住了他。贴着他宽阔的后背,穆歌喃喃出声。“我没有收到你的短信,一条都没有。后来你干脆都不再联系我,我也没怎样。因为毕竟我们都离婚了,就算你跟别的女人再如何,也都跟我毫无关系了。谁知道突然就发生这种事,我找不到你了,我特别的慌特别的乱。我一直在想,程安俞,你到底爱不爱我,或者说,爱没爱过我,要不然为什么这么多苦你要自己承受呢!我来找你,你还选择无视,我洗完澡又找不见你,你知道我心里多么的害怕么?程安俞,直到今天我才发现,我……忘不了你,我还爱你。这就是我为什么要找到你的原因。”“我……我是个精神病。我爸也是,不,那不是我爸。我不仅是精神病,还是个野种,我妈……”程安俞的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片刻后,他又恢复自然,还用那种淡漠的语调,答非所问,说着那些他用婚姻换来的*。穆歌心里一阵绞痛,用力把他身子转了过来,堵上了他的唇。**也不知道是谁先主动,总之,这一夜,再无秘密的两人用情人间最直白的方式诉说着对彼此的爱。酣畅淋漓的感觉,一直持续到两人睡觉前。程安俞依然很不安,从他用躲避的方式那天起,就意味着他的懦弱。这些事,他希望的是,他亲口告诉穆歌,而不是用这种更让他屈辱的方式。他想躲避的不是世人,而是此刻在他身下他最爱的女人。他抿着唇,抱着穆歌一次次的动着,试图用这种方式来更好的表达。穆歌紧抱着他的背,一声声一遍遍的重复着,重复着她不介意他的过去,不介意他的病,不介意他那么多那么多。结束后,程安俞抱着穆歌,手一下下轻抚着她的肩头,开始跟她说心里话。还没说几句,就感觉肩头湿了一片,他用另一只手捏了捏穆歌的鼻子:“怎么又哭了?”“为什么你之前都不告诉我!男人的尊严就有这么重要么?你是不是就觉得,只要我身边没别的男人,你就可以等到你想说的时候再告诉我?我什么都告诉你,你,你……”说到最后,穆歌越来越气愤,对着程安俞的胳膊就掐了好几下。“好好好,都是我的错,怪我太自以为是太大男子主义了好不好?”程安俞也不躲闪,就那样让穆歌发泄。此刻的他心情非常的愉悦,不单是刚经历一场性事,还是因为两人从未像现在这样,依偎在一起,互诉衷肠。以前的他,无论做什么都要先考虑会不会让别人知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