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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有些眼熟。可她脸上全是刀伤,又看不分明,因为这一点莫名的怀疑,杨锦书主动道:“我们去佛寺里瞧瞧。”山不高,虔诚的百姓早就筹善款修了台阶,杨锦书顺着台阶飞上去,来到佛寺外。这佛寺叫普音寺,规模比其他几座佛寺大一些,可与其他地方的大佛寺却是没法比的。杨锦书沿着佛寺外围绕了一圈,发现里面虽佛光充盈,却隐有鬼气外溢。难道真的有鬼闯入?杨锦书不敢贸然行事,从袖子里掏了半天法宝,能用的都用上,只怕自己不小心落入陷阱。确认好一时半会儿不会被发现且可快速逃离后,他小心翼翼地穿过普音寺的墙,进入寺中。本应是常人休憩的时间,普音寺却到处点着灯,十分明亮。寺中留着一些捉鬼的痕迹,而挂着大钟的地方更高一些,此时却没了声响。过了片刻,菀娘道:“寺内好像有动静。”他们收敛心神,仔细一听,果然听到从一处大殿传来的隐隐争吵声。杨锦书听不分明,只好尽量凑近了听。“人又被抓回来了,可是下次呢?”“寺里的人无事便好。”“那女鬼分明是来捣乱的!”“切莫妄言!”谁被抓回去了?女鬼又与佛寺有什么关联?杨锦书一错眼,忽见那女鬼自外走来,直直朝着那大殿行去,好似完全不受佛门清净地的影响。“这得是多大的怨气啊……”施天宁感慨。大殿内传来一片惊惶的叫声:“什么人?!”“女鬼?!”“可恶,又是你!”杨锦书悄悄凑过去,从门外看,却见一群和尚背对着佛像,看着刚进门的女鬼如临大敌,面色极为难看,却并未轻易出手。而那女鬼一袭藕粉色的锦绣华裳,长发垂至腰际,背对着他站着。忽然女鬼双膝下跪,给和尚们磕起了头,嘴里哭着:“大师,求你们救救我的孩子!”这声音……杨锦书瞠目结舌。禾棠替他喊了出来:“七夫人?!”“谁在殿外?!”一和尚大喝。杨锦书无奈,撑着伞进了大殿,然而他一进门就开始头晕,大殿内的佛像与罗汉像威严庄重,令他十分难受,真不知七夫人如何忍得了?“在下乃途经此地一野鬼,并无恶意,望诸位大师海涵。”七夫人听到他的声音,抬头看他,惊讶道:“公子……是你?”杨锦书连忙向她行礼:“七夫人有礼,上次朱府一别已有几月,你怎会……成了这般模样?”七夫人没有理会他的问题,扑过来抱着他的腿哭着问:“公子,我的子善呢?”她一哭,脸上鲜血直流,极其可怖,杨锦书连忙道:“子善无碍,他已经恢复神智了,七夫人快快请起。”“子善……好了?”七夫人呆呆地看着他,不肯相信。“是。”“你胡说!”七夫人忽然大怒,抬手一扬,便要将他撕碎。杨锦书还未动作,一旁的一位和尚一甩手中串珠,硬生生将七夫人打至门口,狼狈扑倒在地。那和尚将手钏收回,肃容道:“阿弥陀佛,女施主,你竟敢在我佛门大开杀戒,放肆!”七夫人从地上爬起来,阴森森地瞪着杨锦书:“他骗我……我的孩儿明明已经死了,他竟敢骗我!”杨锦书一头雾水,连忙解释:“七夫人,在下并未骗你,小五……子善他真的已经没事了,现下恰好在浮屠镇逗留,你若不信,可与我们同去看上一看。”“此话当真?”“当真。”七夫人疑神疑鬼地看着他,目光中充满了警惕与审视。方才出手相助的和尚对杨锦书道:“这位公子,你认识这位女施主?”杨锦书点点头:“有些渊源。”“哦?”杨锦书见他眼中怀疑,只好将他们赴朱府偶遇捉鬼后贸然救走朱小五等事简单说了一遍。和尚们没料到前情如此曲折,顿时对七夫人多了几分同情。“只是我们离开朱府太匆忙,不知七夫人身上又发生了何事,怎会……怎会沦落到如此境地?”杨锦书看着她满身满脸的伤,心中不忍,“七夫人,你……你可愿将其中缘由告知我们?”七夫人听他说了带朱小五上青莲观求助的事,悬着的心放下一半,瘫倒在地上哭泣道:“我的子善……我的子善没事了……”她死状太过凄惨,一个和尚实在看不下去,上前来,施了个法术,七夫人又变回了那个美貌的模样,此时面容凄楚,我见犹怜。众人没料到这凄厉女鬼原本竟是个美人,愣了一瞬,心中的怨气顿时散下去几分。七夫人没留意到这些,掩面哭道:“子善无事便好,我心安了。可朱家……朱家那群恶棍,我定要将他们碎尸万段!”她这后一句说得又狠又亮,眸中冷光四射,竟是真的恨之入骨。禾棠终于忍不住,从伞里跳了出来,急道:“七娘,你快说,朱家对你做了什么?!”七夫人被突然出现的禾棠吓了一跳,看清他面容后,顿时红了眼:“禾棠……真的是你……七娘,七娘谢谢你救了子善!”说着便跪下要磕头。禾棠连忙将她拦住:“哎呀七娘,你跟我客气什么呀!你先说正事!我那个混账亲娘是不是又给你使坏了?还是那个大巫婆派人折磨你了?”☆、第四十二章七夫人摇着头惨笑:“是……是老爷!”“啥?!”七夫人眼泪涟涟,将他们离开后的事说了一遍。禾棠他们救七夫人不成反被捉,青莲观的道士们将禾棠带走,而留在朱府的七夫人被大夫人命人重新关了起来。起初,七夫人还想伺机逃跑,可屡次失败。她隐隐听下人说起几位夫人和朱老爷吵架的事,六夫人似乎也被禁了足,只是下人们说得少,声音又低,她只能听到零零碎碎的消息。后来,朱家请来了几位大师,将她放了出来,特意给她换了身华丽的新衣裳,不知要搞什么名堂。下人们噤若寒蝉,给她换好衣服后带她去了祠堂。一进祠堂,七夫人便觉得浑身难受,似乎被什么无形的绳索缚住,寸步难行。那几位大师从祠堂中走出,浑身遮掩在墨色长袍里,围着她念着什么口诀。七夫人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人,忙大喊救命,可屋外的人并不进来救她,祠堂的门扣得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