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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表情尴尬,只得挺起胸膛,硬生生地从费阳手里接过。“殿下,不好意思。我没认出如风来,就给你牵了匹我能牵的。”费阳愣愣地说。太子心里憋屈,又不好责骂,怎么也是自己的心腹。“二哥,你这侍读真是个有趣人。”三皇子评价道。费阳在心里说,谢谢啊,老哥,谬赞了。“是说不得丞相大人不让他入朝为官,就他那智商,哈哈哈……”三皇子鼻孔朝天上了。费阳无奈,这真不怪他,御马监看他牵头驴出来,也不帮衬帮衬。他家系统也忙着休眠,不提醒他,哎。三皇子做人急不可耐,嘲笑完太子殿下,还生怕他立马换马。于是,不管开没开始,就骑着一匹胸窄背长,腿骨强健的大屁股黑马,屁颠屁颠在马场上跑起来了。太子无奈,骑上驴就追了去,两人就正式赛马。三皇子最开始一马当先,过了十几分钟就被太子的驴给追上了。而后,两人消失在地平线上,不见人影。费阳评价:“这驴不也挺好的,跑得跟马一样快。”御马监一副你看你就不懂了的表情:“丞相公子有所不知,俗话说,铁打的毛驴,纸糊的马。自古以来,驴就比马有耐性的多。”大胡子侍卫不懂,上前搭话:“赢在哪里?”御马监摇头晃脑科普:“赢在长跑。”费阳服气,看着攻略局的侍卫大哥也在,他嘴馋的慌,忍不住上前找人唠嗑。“老哥,怎么称呼?”“大炮。”胡子侍卫淡定回道。费阳往胡子侍卫身下瞄了一眼,“人如其名?”胡子侍卫瞧着这猥琐的眼神,后退一步,小声说,“兄弟,你就不怕OOC?”“怕什么,就是个惊叹号,他响他的我做我的。老哥,你忽视他就好了。”费阳笑嘻嘻地传授绝技,其实他也不经常崩人设,就是面具戴久了,人寂寞想露点真实面目。胡子侍卫人是清醒的,没有被费阳的胡话迷惑,“你系统都不说你?”“它睡了吧。”费阳如实回答。费阳的系统跟其他系统不太一样,但和全世界人民有个共同爱好:爱睡觉。就像刚才牵马这事,也不提醒一句。“我系统特爱睡觉。谁也管不着。”大胡子侍卫沉默不语,久了才憋出一句,“真好。”费阳正要开启一个新话题,哪知马场上三皇子的贴身侍卫驾马狂奔而来,跳下马差点在地上摔一跟头,急速到另一侍卫跟前,“快去叫太医。出事了。”大炮和费阳警铃大作,赶紧跟着跑过去一听,结果是三皇子摔下马了。费阳长舒一口气。赵淳清没事就好。侍卫骑马回来之后,正好是一脸担忧的太子殿下,费阳小跑上前,将太子拉住上下打量,关切问道:“殿下,您没伤着哪?差点把我吓死了。”“没事。”太子把手上的护具脱了,丢给大炮侍卫,催促道,“你快去请太医看看三皇子。”大炮领命,驾着轻功就飞去太医院,比那骑马通报的人还要快上几分。没过一会儿,太医就被大炮携来,三皇子可能是被马踩了一脚,疼着躺在地上不停抽搐,冷汗直流,这会儿总算是鼻孔不朝天看了。太医放下医药箱询问,这是怎么了?太子还没来得及回答,跟着三皇子的侍从们就先说,“这是被马踩了,还连着被踢了好几脚。”“踢哪了?”太医问,顺手轻轻翻过三皇子的身子,三皇子嚎叫,声音简直刺破苍穹。费阳听着都疼。侍从悄悄在太医耳边说,太医瞥了一眼三皇子下身,满脸同情。太医轻轻在三皇子脊柱肋骨边摸了几下,报告太子说,“应该是伤了腰椎。”太子心疼地说,“男人最怕伤腰了。”周围的汉子深以为然。没过一会儿,随后的太医搬来担架,托起三皇子离去了。这事也就不了了之,费阳和侍卫也没在意。晚上回东宫吃了晚膳,太子便去浴池洗澡,宣走宫女太监,留了费阳一人在浴池旁候着。太子慢慢褪下衣裳,肌rou凹凸有致贴在骨架上,薄薄有力的一层,看得费阳心肝乱颤。唯一的缺憾就是这些肌rou上布满了血痕,一看就是鞭子藤条抽的,长短不一,有新有旧。这次有些血浆都黏在内衬上了。费阳从浴池里捞了一桶水起来,将衣服收拾到桶里,得嘞,等会还得给太子爷洗干净。说实话,他这个侍读当得很称职,陪读陪吃,还陪玩,最主要这太子每次去了掖庭宫给皇后请安,他还得帮洗衣物帮擦药。宫外的人都传太子很器重这位黄门侍郎,丞相大人也颇为欣喜,觉得杀入敌人内部有望。太子坐在浴池中,展开双臂搭在浴池边上,费阳认真清理伤口了。今天的鞭痕印记特别深,血也多,亏得太子衣服穿得厚,还是一身黑蟒袍。鞭子应该是带毛刺的,这一鞭下来,毛刺勾出的血rou细细杂杂的,烂成一团。早上的伤口到晚上,有些都流脓了。太子真能忍。费阳看着都瘆得慌,太子这儿子当的不容易。这么大了还被皇后打,怎么说也是个东宫,可惜太子不愿说,要是早说出去,这皇帝还不得治死皇后。太子觉得背后拿着湿帕子的人在哆嗦,哆嗦中有非常心疼他似的,摸着那些伤口。“你在害怕吗?周昀。”太子的声音平静得好像伤口不在他身上似的。费阳尝试符合角色,抖着声音,“不……不怕。太子疼吗?”“不疼。疼在心里。”费阳低头开始擦拭胸口,心想太子是疼的。谁家孩子被娘打了不哭不疼啊,这一打还是二十多年,孩子身上留的疤恐怕都到心里去了。这池子里的热气一冲上来,费阳的泪腺又守不住了,啪嗒啪嗒地流起泪来。糟糕。“你怎么哭了。”泪珠落在太子肩膀上,像火珠把赵淳清灼热了。泪水的盐分渍着太子伤口,有些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