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戳他:“易哥喊人了,小萝卜头。”—【我也告诉爸妈了^_^】【你想听我给你一个人唱啊,让我给那么多人唱干嘛?】俩坐在一个桌的神经病非常费事的用个本子传来传去,看得晚自习之前正在大声聊天的前桌都忍不住压低声音。“你俩干嘛呀?有话不趁课间赶紧说。”苏辰蕊忍不住说,她在寝室就好几次看到殷回雪神神秘秘在本子上涂涂画画,一脸……“认真学习”的表情。苏辰蕊的同桌是个男生,班里拿本子传话的女生他见过太多了。“悄悄话要在黑角落里说。”殷回雪本来以为他是在调侃她们,但他表情非常认真。苏辰蕊没忍住:“网管你不用这么严肃的开玩笑,真的,我已经给你打90分了。”网管“认真”的指着陶窈对苏辰蕊说:“你一般露出这种不可描述表情的时候,都是在黑暗小角落里窝着。”殷回雪正要看陶窈的好戏,陶窈却在桌下悄悄踢了下她的鞋子,看苏辰蕊的眼神凉飕飕的。“我不仅露出了不可描述的表情,我还在想不可描述的事情。怎样?”……他们还是孩子就放过了吧。上课铃响起,网管借着开多媒体的机会败退,苏辰蕊惹不起大佬,赶紧撤离。殷回雪眉开眼笑的看着陶窈低头写小本本,扭过头来拍拍自己的脸颊。好吧,有点热。她把写了半个小时的题收下去,又摊开一本文言文练习题。笔移向句子翻译的时候,陶窈的本子推过来。空白的右下角有一只简笔鹿,它用一条绳子捆住一个人的手。【你“唱”给我一个人听。】殷回雪觉得自己最近的思想真的不太健康。……陶窈写着笔记,本子又被推过来。【富强民主文明和谐】—周末的时候,殷爸爸没来成。殷mama说他不想来,但是他给殷回雪写了一封信。殷父殷母的结合是一个很奇怪的组合,殷父是半个体制人,搞电工的。殷mama学法,却是搞管理的。俩人在工作中认识,殷父忙,个性内敛还有点迂腐传统。殷母是个长袖善舞的玲珑人,对殷回雪开明又宠爱。不过这些都是殷回雪这半年旁敲侧击结合背景推出来的,尤其是在这件事上殷母的反应,让她一下子看出原身和爸妈的相处模式。一封信在殷mama和原主之间不过是母女对话的另一种方式,但是在殷爸爸这里似乎是件严肃到类似官方文书的事情。殷mama没对这封信多做什么解释,或者“写了很久”已经是最好的解释。来自身体本能的震撼和动摇。殷回雪关上房间门,在手机上找到陶窈的通讯录,拆开信——殷爸爸在纸上按出无数个汗手印。他的字有殷回雪的方正刻板,熟悉的笔迹一次次撼动原本的殷回雪。他确实不同意两人在一起,但原因只是怕他们受到来自他人的有色目光。“不仅仅是来自朋友的,小雪,你们以后要工作,逢年过节要走亲戚。这个社会对女性没有对男性那么宽容,你们呕心沥血靠自己的努力不用人养老,但你们没有法律和道德的约束保证对方的忠诚。”……他是每一个普通的父亲会做出的最正常,最真实的反应。也是一个父亲为了劝女儿回头能说出的最恳切最真诚的话。他迂腐传统,他忙,可是他用最大的努力在殷回雪身上破例。这是”殷回雪”的父亲。……但她的目的和殷爸爸的愿望没有冲突,而且,她不是“殷回雪”。殷回雪把这封信好好保存起来,在纸上给父亲写了一条长信。殷父做的事情,她都做过了,恳请和威吓,她也做过了,反正在殷家爸妈心里她考完高考才是第一位的。她有耐心和他们慢慢磨,看谁磨得久。—这个学期期末之前最后一件大事,是应届生七月份的高考。虽然主角不是殷回雪他们这一级。高考那几天学校里到处都是小彩旗和标语横幅,大红色的横幅一拉,到处都是血淋淋的战意。学校里总有一群人步履匆匆神色,坐在他们身边都有种紧绷感,恨不能丢下餐盘飞回教室看书。殷回雪他们有时候撞到那些看着食堂的连续剧欢欢喜喜计划暑假去哪玩的高一都觉得时光飞逝,去年这个时候他们刚刚结束艺术节,还沉浸其中没出来。怎么那个时候没看到这么多抓狂的学长学姐呢?高三生一步步走近战场,预备役的高二也慢慢紧张起来,哪怕是早就考过一次高考的她在学校里都忍不住心慌,特别是住校生,每天还在换衣服擦脸呢,就能听到楼梯间一阵咚咚咚的脚步声。那是他们“临死前”越来越早的自习时间。这滩早已烧开的沸水在全国高考到来那天终于把锅盖顶开了。随着应届生越来越轻快的脚步声和新闻里一个又一个关于高考的新闻……年年高考,总有一年轮到你。高考倒计时的板子挂在高二的教室里时,高三组楼放礼花和扔书的声音满学校都听得清。那天正是周四,第二天就要放周末的八班,教室里重重高压下窗边的人眼珠子都要飞了。下午高三生毕业典礼倒是安静得多了,但教室里有一边窗的人总是在往往外瞟。“咳!”老董突然咳嗽了一大声。殷回雪看到何景深赶紧把头扭过来。他们每周都会换组换排,全班抱着自己的课桌轮动一遍,何景深现在已经坐在她斜前方了。董老头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惊天动地的一咳造成什么影响,他还在讲桌上翻自己的工作簿。过了一会窗边的一排脑袋又开始小幅度偏转。殷回雪不在窗边,还能勉强安心写作业,陶窈忽然把小本子推过来。【我今天晚上不来上晚自习,要看房子。】殷回雪不太高兴,但……“看房子”?【啊?你在找出租屋?】殷回雪记得陶窈说过她拿对门的“变态”当幌子,陶窈爸妈要她搬出去住。【嗯,学校没有多的床位了,高三生的床位很紧张。】“咦——”一束溜脑袋集体偏移,非常整齐。殷回雪按着本子藏在书本下面,老实低头写写写。老董站起来四处逛逛,顿时一阵书页翻动的声音有节奏的从前往后海浪一推——人家逛到窗边就不动弹了,似乎才注意到窗外小广场上举行毕业典礼的高三生。“诶哟,又出栏一批啊——”全班还没长成的“小猪”老老实实埋着头“进食”,哼哼声都没有。老董似乎工作累了,要拉着他们开小差:“我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