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濯”的剑柄自下而上撩|开了黑剑,左手摸出一张“定身符”,就势往黑影身上贴去。突然,那柄黑剑剑气大盛,丝丝黑气像无数双柔韧的藤曼,缠住了余凉的手脚,黑影趁势往余凉咽喉处抓去,这时却只见碧光一闪,“秋筠”利落地斩断黑气,接着扭转剑锋往黑影刺去。黑剑被余凉用“清濯”扣住,黑影不及召回黑剑抵挡,情急智生,举起了那怀中的婴儿挡在自己身前。季风见状,急忙将“秋筠”定住,黑影就势打了个滚,滚到房间另一边,再度燃起符咒。余凉见状,忙叫:“季风!!”季风会意,两人再度拿出“截断符”,再一次灭了黑影手中的绿火。没等绿火熄灭,黑影直接扔掉了手中的符咒,手一挥,点点寒芒流星般往两人周身打去。内室太小,简直避无可避,当此千钧一发之际,余凉只听季风一声大喝:“余凉,退后!!”余凉下意识地往后猛退几步,只见季风挡在他身前,袍袖一卷一收一放,暗器被他用漫天花雨的手法又打了回去,此时只见黑影手中绿光一闪,暗器尽数撞到墙上,“叮叮当当”把墙壁砸得坑坑洼洼。黑影,再度消失了。一切变故的发生不过在眨眼之间,等到屋外的人赶到时,他们只看到了一地的暗器,两个一身狼狈的人,还有一个空空的摇篮。六“余少侠不必太过自责,毕竟我们谁也没有想到凶手会强到连续使用三张‘瞬移符’。”马元杰安慰道。余凉的屋里,凌霄峰弟子站的站,坐的坐,面色都十分沉重,谁也没有想到,这件案子远比想象当中棘手太多。余凉苦笑道:“马兄也不必安慰我了,为今之计,只好请马兄将此事通传给仙尊,让他着手解决了。我也会即刻写信回禀师尊,请他定夺,马兄若有何难处,只管告诉我便是,我让师尊代为转达给仙尊也为无不可。”马元杰叹了口气,“多谢余少侠了。”两人客气了几句,马元杰遂带着凌霄峰的弟子离开了。他们离开了好一会儿,余凉还呆呆地坐着,一只手托着腮,不知在想什么。季风陪他坐了一会儿,终于还是站起身,道:“你早点休息。”带上房门的时候,他好像听到余凉一句心不在焉的“嗯”。余凉的眼皮开始打架,今天晚上耗费了他太多灵力,刚才强撑着精神,现在是怎么都撑不住了,他吹熄了灯,直接和衣倒在了床|上,不一会儿就睡死了过去。他迷迷糊糊地做梦,梦到自己还很小,兰芷君抱着他,在昆仑墟到处闲逛。昆仑墟有很多奇花异草,每到春末夏初,繁花能姹紫嫣红地开遍整个山谷,空气中都是花草的清香。兰芷君把好看的花摘了一把,编成花冠给小余凉戴在头上,逢人便问:我们家小阿凉好看吗?弟子们纷纷说:当然啦,小阿凉最好看啦,兰芷君就得意洋洋地笑着。他带着小阿凉路过映月湖,穿过紫木林,越过凌霜涧,走过天堑桥,一路来到望潮亭,在这里可看到云海翻滚,蔚为壮观。师尊一边轻轻拍着他的背,一边轻轻地叫他:阿凉,阿凉。阿凉......阿凉......谁在叫我?是师尊么?阿凉......阿凉......不,不是师尊的声音,那是谁?谁在叫我?阿凉......阿凉......那声音近在耳边,却好似从一种虚无的空洞里飘出来的,游离着,脱离了真实。阿凉......余凉猛然睁开眼睛,那声音消失了,阳光从窗外暖暖地洒在他的被子上,他坐起身,环顾四周,屋内除了他,再无一人。“呼......我做的这是个什么梦啊......”余凉只觉得眼饧口涩,浑身都在发热,里衣都被汗浸透了,他想下床叫小二打桶热水来,没想到起身的时候竟然没站稳,趔趄了一下。“不是吧......”余凉心里暗叫倒霉,“我这种铁打的身子骨,居然也能生病?”他勉强直起腰,脚步虚浮地开门让小二准备了一桶热水,花了无比漫长的时间解|衣,洗澡,穿衣,束发,等他把自己收拾停妥了,已经到了午时。他下楼的时候,看到季风已经坐在大堂等他了。余凉勉强打起精神,走到季风旁边,“季大公子,走吧?”“你不用吃饭么?”“不用,我不饿。”事实上,余凉倒不是不饿,而是没胃口,没有哪一个人在发烧的时候还能有胃口吃饭的。季风点点头,“那走吧。”两人跟马元杰等一干人告别后,便径自御剑向北而去。越往北边,云雾越浓,两人在傍晚时分落了地,寻了客栈,余凉一到房间就把自己整个人扔在了床|上,昏天黑地地睡了过去。不知道睡了多久,他听到了敲门声,门外有人在叫他,可是他连眼睛都睁不开,根本没有力气下床去开门。接着,他听到门“吱呀”一声开了,有人走进来,然后一只冰凉的手覆上了他的额头。那人扯过被子盖在他身上,接着又出去了。不知过了多久,他感觉到有人在拉他的被子,“余凉,不要把头蒙在被子里。”那人把他盖在头上的被子扯下来,余凉艰难地睁开眼,好一会儿才辨认出眼前的人是季风。“你起来把药喝了。”“不喝。”他嗓子干哑地道。“你发烧了,喝药好得快。”“我没发烧。”余凉说罢又想把被子拉上盖住脑袋。季风从小到大没做过这种伺候人的活儿,一下子没辙了。“那我把药放在这儿,你想喝了就起来喝。”季风把药碗给余凉搁在桌上,出去给他带上了门。余凉又糊里糊涂地睡过去,开始做梦。梦境很混乱,没有一点逻辑,可是他在这杂乱无章的混沌之中,好像又听见了人在叫他。阿凉......阿凉......这个声音他从未听过,除了师尊,没人会这么叫他。阿凉......阿凉......妈的,到底是谁啊?吵人睡觉烦不烦啊?余凉用尽所有力气睁开眼睛,可是等待他的确是漆黑的床帐顶。和昨天一样,屋里除了他,再无别人。余凉觉得自己口干舌燥,拖着疲|软的身躯行尸走rou般摸黑到桌子边缘,右手在桌上摸索着,摸|到了茶壶,提了一提,空的。他低低咒骂了一声,这时右手碰到一个碗,碗里好像有水,他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拿起碗就开始喝,直到他喝完了整整一碗,那苦味才顺着他的咽喉慢慢爬上来,充满了他整个口腔。喝完了他又回去睡,这下他梦中没再出现那个声音,余凉终于得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