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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都在武林大会时专设接待前来赴会的江湖侠客,前者大多都是正派人士云集,而后者则接待向楚弦月这般的所谓“邪教”中人。两者泾渭分明,互不干涉,也能尽量避免在大会前不必要的冲突。甫一进门,便瞧见黑压压的一群人齐刷刷的起身转向这边,有几个年纪稍轻的手扶佩剑,面上难掩激动之色,想来是初入江湖的少年,不屑正派迂腐陈旧的作风,亦或只是为了标新立异,投入“邪教”。魔教为“邪”之首,拥护者自不少,亦有人打其名号为非作歹,这些人无一例外都将楚弦月视作上首,唯“楚”是瞻。楚弦月这一消失便是半年,这期间又夹杂着他与段羽然的一段风流韵事,许多人看他的目光便多了久几分戏谑消遣。楚弦月也不寒暄,只对着众人略一点头,转身便上了二楼雅间。随着那一道修长挺拔的玄色背影消失在视野之内,厅中复又喧闹起来。刚一落座,楚弦月便撑了撑后腰,靠在身后窗棂之上,一手轻缓地在腹前打圈儿,清冷的眉目间顿时柔和了些许,在人前他自然不能流露这种姿态,刀尖上舔血的人,饶是半分疲态,都有可能要命。小离点完菜,一脸担忧的望着楚弦月的肚子,道:“教主,你还好吧?”楚弦月却无心回应,他的目光集中在窗外街道上那一群白衣飘飘的剑客之中,在那一群少年的簇拥里慨然谈笑的清俊男子,赫然是段羽然。许是察觉到了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段羽然抬眸向上瞧去,果不其然撞上了楚弦月来不及收回的眼神。四目相对,颇为尴尬。尤其是回想起那一夜,楚弦月更是觉的被那人瞧得浑身都不得劲,那目光一派磊落,光明正大,楚弦月越对视便越觉心虚,怎么好像是自己做了亏心事一般?明明被艹大肚子的是他自己啊。楚弦月目光一怒,啪的阖上窗子,气鼓鼓抱着肚子开始往嘴里塞糕点,撑了不到片刻,仍是没骨气的去开窗了。楼下却不见了段羽然一行人,正此时,一阵清脆的瓷器落地声自大堂传来。楚弦月目光一凛,抓起佩剑一阵风似的冲向楼梯口。小离惊道:“教主!你小心身子!”*正厅之上,剑拔弩张,气氛降到冰点。楚弦月匆匆赶到楼下,腹中孩子哪经得起这猛地折腾,顿时奋力踢打起来。下到最后一层台阶,腹底疼痛骤然加剧,竟绞的人眼前阵阵发黑,若不是有小离扶持在身旁,楚弦月恐怕自己当即会跌跪在地上。“教主……”楚弦月暗中握了握小离的手,示意自己无妨,转而目光落在前方。只见段羽然身后护着一名白衣少年,少年身上挂了些彩,脸上满是愤懑不平之色,似乎还要撸起袖子打一架,而这边便亦是一名玄衣少年,低头正一言不发的为自己手臂包扎伤口,那剑伤深而平滑,一望便知是高手所为,楚弦月望着段羽然手上染血的长剑,胸中猛然一阵作呕。他面色白了几分,一手不动声色的按在小腹,一步步走向段羽然,站定,道:“不过是年轻人之间的切磋,段大侠何至于下这么重的手?”段羽然目光游走于楚弦月与搀扶他的小离身上两圈,忽的笑了,抱起双臂道:“有人先恶语中伤,难道不该反击?”“那你让他有本事骂回来啊,护雏算什么本事,他是没断奶的三岁孩子吗?还是个绣花枕头?对了,你们名门正派都爱穿白,以后在他们这些小辈衣服上都绣个雏鸡,别人看见了就躲着走,毕竟有段大侠罩着嘛。”此话一出,身后人渐渐有憋不住笑的,亦有叫好起哄的,楚弦月自小到大,打嘴仗从来没输过,有理不饶人,没理搅三分,只要他觉的不爽,能活生生将人家三代祖宗都说哭。见到段羽然那般拼力护着别人,他心中本就不舒服,尤其见段羽然对一个比其小的少年出手,楚弦月更是为之不耻。段羽然轻声嗤笑,近前两步,几乎要贴上楚弦月挺着圆润弧度的小腹,他低头望着那人咄咄逼人的模样,随手挽起他一缕柔软如丝的长发,用只能有两人听见的音量道:“你在床上,可比现在乖顺的很,楚教主。”楚弦月闻言浑身一颤,面上顿时炸开一圈薄红,烧的的他浑身虚软。“你……”段羽然忽然低垂眉宇,冷下脸来道:“怎么,敢对我下药,不敢承认?”“我没……呃!”突然,小腹一阵绞痛四下蔓延开来,楚弦月猛地咬住下唇,封住□□,手捂着腹部踉跄倒退几步,脸上顿时血色尽失,青白的骇人。段羽然一惊,下意识去搀扶那人,手却抓了个空,回过神时,小离已经一把捞起楚弦月,飞奔着冲上二楼,一干众人愣在原地面面相觑,唯有一件事他们得到了确认。就凭刚刚段羽然同楚弦月窃窃私语的模样,这两人欢关系对不一般。“师兄…咱们走吧?”段羽然回过头,见自己那不争气的师弟正怯生生揪着自己袖口,又想到师父叮嘱过绝对不可与魔教中人滋生是非,便生生止住了欲向前的脚步,转身折返。不成想这一念之差,却酿成永诀。今日,竟然是他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看那人嬉笑怒骂的样子。玄衣墨发,凤目微扬,端是记忆中那意气风发的少年模样。*却说小离抱着楚弦月返回客房时,那人已经疼的近乎晕厥了。楚弦月一双手泛着灰白,胡乱抓在床沿,指甲生生将被褥划破,抓出雪白的棉絮,他赌气一般咬唇一声不吭,眼睛几乎要将紧闭的门扉灼出两个窟窿。小离胡乱的解开楚弦月的束腰,七个月的胎腹顿时现出了原型,柔白若脂的肚皮上一阵阵的鼓起又陷落,显然是孩子在里面折腾的天翻地覆。楚弦月一手托着腹底,无暇顾及因着汗水黏在脖颈上的长发,咬牙撑坐起身子,对小离道:“…把银针拿过来。”怀孕头几个月的时候,楚弦月的身体状况十分不好,有几次都险些滑胎,腹痛更是家常便饭,他不好意思每次都麻烦教中医长,便自己摸索着医书里的方子,在加上平日里一遍遍向医长请教,竟也成了半个大夫,配药行针不在话下。三寸银针稳稳落下,针头绵绵的没入柔软脆弱的肚皮,偏偏还是那人自己一厘厘扭转着推入进去……光是瞧着,小离便觉后脊背渗透一层冷汗,手脚酸软的厉害。房间内寂静如死,唯有一声声绵长喑哑的喘息枯燥回荡着,小离不自觉屏住气息,看着楚弦月惨白却淡然的神色,他从不知一人可以忍耐到如此,几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