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贼,坑他玩儿?“哦——”叶歧路应了一声,从裤兜里摸出几张百元钞票,随便数了几张往那女服务员眼前一戳,不由抗拒的口气,“算账儿去,甭找了!”那女服务员被叶歧路这一系列干净利落毫无预兆的动作搞晕菜了,看了看易云舒,等着对方阻止眼前这个头脑发热的大帅比,可惜对方没什么表示——她只好颤抖着手指恭敬地接过那些钱,“多谢先生小费。”,转身走了出去。所以现在是什么情况?易云舒陷入了沉思。原本是顾小白他们要坑他的,结果坑了叶歧路?不对不对……这并不是坑叶歧路,而是叶歧路帮他顶锅啊……“歧路,我现在认证了一件事儿——”易云舒突然笑了出来,放在餐桌上的双手大致比划了一个“心”的形状,半真半假地说:“男人果然在付钱的时候最帅了~”叶歧路瞭了易云舒一眼,意味不明地冷笑了声。没多久那位女服务员便回来了,手中还拿着账单和礼品,笑呵呵地将它们递给叶歧路。叶歧路连看都没看就把账单撕了几瓣儿往饭桌上一扔,然后轻描淡写地对那女服务员说:“这是什么礼品的你留着吧,我不要。”叶歧路不再看那位女服务员了,而是看向拿着汤勺儿的易云舒,说:“吃好喝好,我先走一步,再见。”叶歧路离开了那间“山野人家”。其实现在时间也不算太晚,刚刚十点,北京城尚在灯火阑珊中,由于是夏季,人们都喜欢夜晚外出活动,顺便凉快凉快——路边摆摊儿的,行走着的,乘凉儿的比比皆是。胡同里的画面更加壮观——茂密的杨树下,一堆又一堆的围坐在一起,大人们的标配都是小马扎和大扇子。小孩子则穿着脏兮兮的背心在胡同里奔跑打闹。“黄虫面的”准确无误地停在珠市口。叶歧路回来的时候胡同里神侃的邻居们大部分都回屋去了。只有个别还没走的看到了叶歧路,像提前商量好似得都要问一句,“歧路,期末考试怎么样啊?”叶歧路统一的标准回复:“还行。”真实情况哪里是“还行”?而是“太行”。不过他懒得多说就是了。回到自家大院儿,叶家二老已经睡觉了。叶歧路正在院子的角落里冲凉的时候,大院儿的门响了起来。这么晚了还有谁会来?涤非吗?但是涤非有钥匙啊!叶歧路放下大盆,拿起毛巾快速地擦了擦身上的水珠儿,套上裤子,一边穿上衣一边往大门的方向走——“来了,谁啊?大非吗?”叶歧路打开了门。他穿衣服的动作停顿了一下。眼前的这个人……就在两个小时之前他们还在一起……易云舒微微一愣。他没想到叶歧路会是这个状态迎接他——湿哒哒的头发,赤丨裸裸的胸膛……“你……”易云舒刚准备往下说,他的目光就瞟到了院子里的大盆和周围的水迹了……原来是在冲澡。叶歧路没有请易云舒进来,劈头盖脸地问:“大半夜的你不回家,来我家干什么?”“没事儿我就不能来了?”易云舒理直气壮地反问,然后更加理直气壮地自己走进院子里。叶歧路:“…………”他关上了门。易云舒双手背在身后,用经典的老干部姿势在院子里巡视了一圈,然后走到了叶歧路面前,眉梢高扬,“其实……我现在有一种真人不可貌相的感觉……”叶歧路歪了下头。易云舒意味深长地眨了眨眼:“甭看你家住在胡同儿里,其实挺有钱的是吧?”叶歧路立刻皱起眉,眼神变得有些锐利,“所以,你大晚上的跑到我家来,是为了查户口本儿的?”“这倒不是——”易云舒坦诚,“我只是有感而发。”叶歧路嗤笑道:“是不是要写诗写歌了?”“不不不——”易云舒连续说了好几个“不”,笑了笑,“我从很久之前就在纳闷儿你明明是个穷学生,却为什么出手那么阔,像最早的你要请小诗搓‘三刀一斧’的时候,活脱脱一暴发户儿啊。”如果这事儿放在昨天,或者更之前,叶歧路说不定还会耐心的给易云舒解释一番,但现在……叶歧路看见他就想起来他之前对柏鹏飞说的那些话,内里止不住的搓火儿,还解释个屁!他现在最想做的就是:让易云舒赶快从他家滚蛋。叶歧路瞪了易云舒一眼,二话不说转身就走,默默去收拾扔在地上的盆和香皂。唉——易云舒在心里叹气。悔不当初啊!为什么就沉不住气呢!为什么要踩翻那些臭鱼烂虾呢!更重要的是,即便像现在这样儿了,他为什么还那么想手撕了柏鹏飞呢!他到底为什么看柏鹏飞那么生气啊?为什么啊!易云舒觉得现在的自己简直像一只迷途的羔羊,完全分不清东南西北!叶歧路拎着盆儿回家了。易云舒想了一想,也跟着叶歧路前后脚进屋。当易云舒走进来的下一秒,叶歧路就站住了,问道:“你干吗?”易云舒走上前去,振振有词的:“你看天儿都那么晚了,面的都没了吧,你留我住一宿能怎么样?难道真想让我躺你家大院儿里睡觉?”叶歧路没有接话,只是自己走回了小屋。易云舒莫名地有点失落。几秒钟后叶歧路拎着暖壶出来,往大盆里倒了一些热水,然后又接了一些凉水,兑了大半盆水。易云舒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叶歧路试了试水温,然后把大盆往易云舒怀里一推,“去洗。”易云舒一下子笑了出来,抱着大盆乐呵呵地跑去院子里。跟叶歧路学的冲澡方式又快又爽,没几分钟易云舒就光着身子裸丨奔回来了。“妈的!真爽!”易云舒赞叹道。叶歧路表示赞同:“这样冲可比在澡堂子里腻腻歪歪的洗痛快多了!”“是啊!”易云舒笑着说完,就浑身打了个冷颤,然后大摇大摆地进小屋去了。叶歧路要留在外面收拾一下残局。易云舒一进到小屋里,就有一种熟悉感扑面而来——距离上次在这儿住都一年多了,房间里几乎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看来叶歧路是个有些怀旧的人吧。床上摆着衣裤,易云舒知道这是叶歧路为他准备的——飞快地穿了起来。穿完衣服,他就躺进夏凉被里了——北方的夏季虽然燥热,但因为开窗户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