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雕。这雕塑约有两米高,看着是一个人的雕像,不过身材和面部表情都被夸张化,显得有些狰狞。而他们之前上来的地方看样子应该是一个蓄水的地方,有些像水潭,只是里边已经没了水,地下被破开一个大洞,悬着一条绳子。“他……”杨柏走向古乙,看着坐在地上,被他抱在身上的古慕,正迟疑着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古乙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却微微侧了下身。杨柏一愣,随后明白过来,抿了抿唇,试探的继续上前,慢慢在古慕身边蹲下。他又看了一眼古乙,见他没反应,就身后去探他的脉,随后眉头轻皱,又抬手轻轻按住他的额头,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如何?”古乙见着他的神色,双目微凝,沉声道。杨柏立刻回神,垂眸阻止了下语言,才说,“古慕兄弟级数比我高,我无法擅自查探,不过他的灵识圆润饱满而充满活力,应是没事才对,或许是因为之前的突破,需要一段适应期来整理新的灵台能力。”他这话对于非道中之人来说,看似简单,却又极为晦涩深奥难懂。古乙眉头紧蹙,想来也不太明白,不过基本大意还是知道的。“原地休整。查探周遭情况。”古乙朝着众人说了句,又对古六吩咐道。古六颔首领命。他则抱起古慕,寻了一个比较平坦干燥的地方,铺了件衣服,背靠着墙把他抱怀里休息。至于古慕的情况。他自己至今都没有弄清楚。从昏迷开始,他就陷入一片混乱之中。周遭的景物、环境、人事不断的变化,好像自己不断被传送到某个地方。他便如同界外人一般,走马观花的看着一幕幕场景和画面,但那些画面又细碎又模糊,听也听不到,他就好像不时的看着混乱的哑剧片段。让他头昏眼花之余又焦躁不安。好不容易等他调节好心情,场景的变幻却慢了下来,而且越发的清晰连贯。就如此刻,他身处一个古式古香又极大的房间里。周围没有什么人,只有帷幔随风飘扬。隐约听到什么声音。他掀开层层帷幔,走上一层层台阶,慢慢的从帷幔的缝隙朦胧的看到一张巨大的床。床上帷幔挂起,上方好似有个中年男人正背靠着床一侧,盖着被子坐着。男人床头半趴着一个小孩子。小孩子半跪在床沿,仰着小脸似乎在和中年男人说着什么。或许是被孩童天真的话语逗乐了,男人不时的沉声笑出。看着这一幕,古慕动作一顿,手轻轻的捏住帷幔,却没有掀开,只是透过透明的帷幔看着那一幕。许久后,他不觉的抬手抚胸,心中莫名升起一种滞闷感,好像有什么突然充盈了心脏,涨得发疼。突然,床上的中年人突然捂着胸口大力的咳嗽起来。他猛然回神,心瞬间发沉,迅速掀开帷幔,长大嘴巴喊道,“皇祖!”另一个孩童的声音和他同时响起,尖锐的声音盖过他的声音。孩童一边扶着中年男人,一边惊恐的转头朝着外边喊,“来人,快来人!传圣医!”看到孩童面容的一瞬,古慕整个人呆立在场。他愣愣的张嘴,却发不出声音,胸口剧烈的跳动着,只觉得好似要呼吸不过来。周围冲进来许多人,把大床围得严严实实。他呆愣愣的低头,又看看周边,看着这些人穿过他的身体来回忙着,整个人变得异常迟钝,脑子里也好似塞了一团棉花,无法思考。他看到孩童哭喊着被人抱走。而在孩童被抱走后,他的身子也不觉的跟着走,好像有一股线在扯动着。他不断的回头看着被包围的大床,一边用力挣扎着。他不想离开,至少要知道床上的人怎么样了。可他没有办法,只能不甘又焦急的看着大门缓缓的合拢上,隔绝了一室的凝重和压抑。他回头朝前看,眼前晃动了一下。他有些头晕的闭了闭眼,等睁开眼睛却再次愣住。地方还是原来的地方,却又不同了。望眼过去,九龙台阶之下,周边依然一片纷乱,却不是之前的肃穆。周围没了卫兵的层层把手,只有纷乱的人群尖叫着嘶喊着奔逃。平坦的地面变得坑坑洼洼,东西散乱的衰落,有的地方还燃着火焰。他只觉得连鼻息间都充斥着硝烟的味道。横卧的尸体,散乱的兵器箭失,烧毁的宫殿,破开的宫墙,肆意屠戮抢掠的士兵,喊杀声不绝于耳。他突然瞳孔一缩,猛的转头看着背后那道原本合上的宫门,却只看到大敞的宫门,里边同样一片狼藉。瞬间,心凉彻骨。他骤然转身,焦急的往阶梯下奔逃,抬眼盯着宫宇间那最高的楼台。“暴君在鹿台,快,谁先斩下暴君的透露,居功至首!”“杀啊!”“杀!”……“不,不是的,不是的!”周围吵嚷的声音让他头疼欲裂,只能抱着头不断的反驳。皇祖不是暴君,不是昏君,更不是亡国之君,他是千古最英明神武的帝君,你们胡说,你们胡说!突然,周围突的一静。他动作也随之停顿,慢慢的放下双手,抬头朝四周看去,瞳孔却再次紧缩。“帝乙,如今朝歌已陷,商朝覆灭,你也将沦为刀下魂,何必让更多的商人为你的顽固送命。”“殷商王统为神所授,周贼气不久矣。”“哈哈,什么君权神授,什么神之子,如今也不过是被逐末路的穷寇,你所坚持的殷商正统将随尔覆灭,什么战神帝君,今日无非是丧家犬,正统不正统又如何,信不信待尔伏法之后,历史之中唯有你不世骂名,遗、臭、万、年,让天下人知道,只有姬周才是正统,正道!”“你!”“哈哈,让将来的世人都只知道,你,所谓千古一帝君的帝乙,最高贵的神子,被追崇的战神,不过只是一个昏聩无能、凶残弑杀、六亲不认、只爱红颜不爱江山的灭国、之君!”“逆贼!”“帝乙,看,你多可怜,朝臣舍你而去,连唯一的儿子也等着你死呢,武庚,还等什么?这便是证明你诚意的最好时机,杀了他!杀了这个暴君,亡国之君!”古慕猛的一转头,便见人群分开,露出后边的一队人。而为首的人,穿着商朝标准铠甲,神色僵硬而狼狈。古慕只觉得一股窒气只冲脑际,胸口更加闷疼。他张口狠狠的喘了几口气,想喊出声,却什么都喊不出,只觉得脑子越来越疼,疼得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