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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要失去亲人,流离失所。任何人都不会想到,他怀里的少年,早在十岁的时候就已经显露出自己的才能,他从自己口中得知事情的经过,当下要了人暗中前往北翎,而回来的时候,派出去的人一个都没少,反而多了一个人——北翎国太子。“北翎皇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少年软软的声音还犹在耳边,话没说完,他就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北翎皇年事已高,唯一能继位的儿子如今又在他们手里……之后的事情很简单,恩威并施之下,不但没有开战,北翎国还成了安平的附属国……也是从那以后,国家大事,段凌睿从未瞒过他半分,尤其是重大政事,至今,甚至有很多主意都出自这个少年。段凌睿有时候会想,也许长安比自己更适合做这个皇帝,他能比自己做得更好。不然,他也不会力排众议,把帅印暗中交到了他手上。☆、开战果不其然,当夜,北翎与蛮方的大军对安平的军队发起进攻。远处传来交战的声音,段凌睿独自一人坐在营帐中,他现在已经勉强能够起身坐一会儿,剩下的事情,他全权交给了那个他从小宠着的少年。说来有些可笑,明明一直以来都是他在宠着他,却不想,少年一来,最安心的反而是他,萦绕在他心头很久的那种空落感,也终于消失不见。右下腹有些微弱的疼痛,段凌睿慢慢躺下,帐子里只剩下昏黄的烛光,他突然觉得时间漫长,他护在掌心的少年已经能在战场上冲锋陷阵了,而他却躺在这里,什么也做不了。段凌睿闭上眼,他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也许是一刻钟,也可能是一个时辰,期间竟然没有一个传信兵过来给他传战报。远处的厮杀声突然停歇,他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营帐外忽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声音越来越近,也越来越大。段凌睿猛地坐起身,“发生了什么事?”延青掀开帘子进来,微微皱着眉,眼神落在地上:“皇上,这场仗,我们胜了,往后,也不用再打了……”闻言,段凌睿却没有感到一丝欣喜,此刻他完全不在意延青话中的重点,心中隐隐有了不详的预感:“长安在哪里?”延青低着头,有些犹豫,却还是说了实话:“小王爷……伤得很重……”“他在哪里?”段凌睿感到前所未有的冷,连说话都带着寒气,“带朕过去。”“皇上,你身上……”“带朕过去!”段凌睿立即掀了被子就要起来。延青见状,几步上前来,顾不得礼数,将人背了起来,披上斗篷,又令人抬上软榻跟着,大步向着火光最盛的那个营帐走去。一个营帐,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延青背着段凌睿赶到的时候,他看见几乎所有的将领都站在帐篷外,站得整整齐齐,有的一身凌乱,盔甲上还在滴血,有的浑身是伤,几个人互相搀扶着也要站在那里……层层的将士举着火把,把营帐团团围住,整个营帐的四周,有如白昼。见到段凌睿,齐齐跪下行礼。他们这是在干什么?段凌睿用尽全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不要多想,他的小蠢货一定好好的,战场上受了点伤算什么,他好歹是个男人,受了点伤算是什么……顾不得其他,急急让延青进了营帐,见到躺在床上的人时,段凌睿几乎昏厥。床上的少年紧紧闭着眼,浑身上下似乎在血水里浸泡过,腿上、胳膊上到处是刀伤,最可怕的是左脸致耳后的那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段凌睿只觉得自己像是在数九寒天掉进了冰水里,冷得痛彻心扉。他那时……那是怎么就默许他上了战场呢?他再厉害不也只是个半大的少年?!躺在这里的为什么不是他?为什么不是他?!所有的军医都聚集在这里,他们忙着抢救床上紧闭着双眼的少年,连行礼都未曾。段凌睿从延青背上下来,僵硬着一步一顿地走到床边,费力地俯下身子,微微颤抖着握上少年因为失血而泛凉的手,这才离开他多久?怎么就成了这副样子?段凌睿觉得全身的温度正在流失,五感逐渐失去,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听不见。这江山,关他何事?这社稷,又与他何干?他的小蠢货这是在为谁拼命?他为什么要当这个皇帝?“段长安,你总是不听话……”兴许是听见他的话,床上的人微微睁开了眼睛。“皇兄……”微弱的声音从那口中传出。那一刻,段凌睿忽然落下泪来,在场的人,却似乎没有一人注意到,他握紧了他的手,放在唇边落下一吻。“长安,我在……”段凌睿强打起精神。“皇兄……”少年无力地躺在床上,伸出手想去抹掉男人脸上的泪,却无力抬起。段凌睿把少年的手放在脸上,任凭少年手上的血污抹在了脸上,与泪水混在一起。“皇兄……”“乖乖躺着,别说话……等好了再说,乖……”段凌睿的声音有些哽咽。“我一直忘了告诉你……你还有一个弟……弟,他叫……叫段月……你……记得,去接他……”似乎知道自己的情况,床上的少年没有多说一个字的废话。那日的黑衣女子,正是来告诉他,段月身患重疾,急需医治,却苦于找不到良医,不然她也不会冒险入宫来找他们。“你别说了……我只有你一个弟弟,永远只有你一个……”床上的少年有些无力的笑笑,似乎还想说些什么,“皇兄……”还未说完,少年已然闭上了眼睛。床边的男人似乎有些迟钝。“长安……你想说什么?”“长安?长安……你说话……”“长安——”寂静的夜里,男人的嘶吼夹杂着风声。帘帐外,三军将士整齐地站着,肃穆中带着悲壮。“皇上!”“皇上……”“快来人!把皇上扶到床上去!”“快!”作者有话要说: 有人在看吗?来给本攻吱个声儿~☆、回宫清晨,阳光穿透了窗洒落在地,几缕微风漏进来,带来一丝凉意。两个宫女走进来,一个为床上躺着的人轻轻掖了掖被角。另一个年纪稍小的宫女手上拿着几枝半开的月季,插在窗台上的细颈花盆里,似乎是见这花好看,笑得眉眼弯弯。微风中带上了些许似有若无的花香,床边鹅黄色的纱帐在风中微微扬起,年纪稍长的宫女见了,轻声叫小宫女把窗子关上一些,省得屋里的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