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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几乎是一瞬间就见了血。陈诺言赶紧扯出创口贴要替他包扎,许梓森倒是不以为意地先去洗了手。直到血迹被冲洗干净,手上的药味也没有消散干净。许梓森眉头一皱,陈诺言赶紧递上去味水。许梓森接过往周遭喷了几下,这才往自己身上喷。沉浸在惊讶与给别人添麻烦的愧疚之中的陈诺言并没有注意到他轻轻扬起的嘴角,跟平时那个一脸傲慢的人有些不一样。许梓森仔细把全身上下都喷了一遍,这才斜坐在办公桌上看着陈诺言。陈诺言被看的一阵尴尬,正想说点什么打破尬局的时候,他才开口。“你不用理她,我会解决。”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不带起伏色彩,淡淡的让人听不出情绪。“啊?”陈诺言想了想说道:“不......谢谢许老师,这件事情我可以解决。”“什么?”许梓森有些不悦地皱起了眉毛,他说:“找你哥哥?”。“啊”陈诺言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肯定还是否定。“你家不就你一个?”许梓森右手手指弯曲,有些不自在的在桌角边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是啊!”陈诺言有些不明所以,眼神清澈的看着许梓森。“那你哪来的哥哥?”许梓森仿佛是个查户口的,一点也不觉得这是别人的隐私,仍旧刨根问底。“我......”陈诺言想说我还有表哥堂哥兄弟哥,可是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关你啥事?”陈诺言有些无语的看了许梓森一眼,小声嘟囔道:“谁还没几个哥哥了?”。“几个?”许梓森显然也没想到是这样的回答,咬着牙闷声道:“哥哥?”。这次,陈诺言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突然觉得,今天的许梓森有些不正常。虽然也没见过几次面,但这也未必太不正常了。“哎,小陈弟弟。”陈少东拽着手机一脸视死如归的走进来,瓮声瓮气地说道:“宣总给你打电话了,打了不少个了,我......”。陈少东话说到一半,把手机递给陈诺言就开始偷瞄许梓森。谁曾想,许梓森连眼神都不给他一个。“喂!”陈诺言接起电话,白云宣咆哮的声音传了过来。“你去哪儿了?”“就在这附近,我马上回来。”陈诺言不等白云宣说完就赶紧赔罪道:“大哥我错了,真的,十分钟。”陈诺言电话一挂就去抱缩在墙角睡觉的许滚滚,许梓森冷笑一声,语气轻蔑的问他:“这又是那个哥哥?”。“啊”陈诺言一屁股坐在轮椅上,尴尬不已。“咚咚大哥......”陈诺言乖巧带笑的喊了一声,陈少东一个站立不稳差点摔了一跤。“能不能麻烦你送我回去一下,”陈诺言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朋友还在等我。”陈少东不拒绝也不答应,偷偷瞄了许梓森几眼,最后也没得到一个指示。他看陈诺言态度实在是诚恳,也不好意思拒绝。只好慢吞吞的挪步到陈诺言身后,然后扶着轮椅故作突然的说道:“啊,我等会有事。老板今天没有行程,你看......砰......”。病房里的门被拉开又自动关上,许梓森的背影消失在门缝里。许滚滚伸了个懒腰,带着被吵醒的慵懒喵了一声。陈少东和陈诺言大眼瞪小眼,满是问号。陈少东推着陈诺言往花园里走去,状似不经意的说道:“老板这人吧,脾气是不太好,但人是真的没话说。”。陈诺言顺了顺许滚滚的毛,心想:“可不咋地?这简直坏透了好吗?。”“是吧?”陈少东这人一向话痨,且一定要得到别人的附和。“呃......”陈诺言选择不说话,闷声给许滚滚顺毛。“是真的,”陈少东见陈诺言不信,语气有些激动的说:“他这人就是刀子嘴豆腐心,没有他,我爹早死了,我还在工地搭钢筋呢。”。“啊?”陈诺言仰头一看,陈少东眼眶突然就红了。他叹息一声,试探着问道:“那你爸爸现在还好吗?”。“可好了,医生说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陈少东一秒钟化悲为喜,他凑近了一些跟陈诺言说道:“医生让他静养,我现在赚的钱随便他花了。”。“那你工资还挺高的。”陈诺言见他注意力被转移,赶紧换了话题。“是啊,”陈少东有些骄傲的说道:“我所有同学中就我工资最高,虽然属我学历最低,但是我老板好啊。”“小陈弟弟,我没跟你瞎说,老板真的很好。”陈少东说起往事,眼眶不自觉的又红了几分。他本来是个未完成学业的学生,父亲得了白血病。这是个要钱不要命的病症,二者只能选其一,治愈率很高。但是,他们家没钱。无奈之下的陈少东只好白天去工地搭钢筋晚上去工厂做流水线,最后包工头扣押工资。他走投无路之际在路边放了个工地上撕下来的警告语牌纸,写了个滑稽的卖身契。赌上了所有的尊严和后半生的命,也不过是得到几张缺角少半张的纸币。几乎就在他绝望时,他遇到了许梓森。那时候的许梓森也冷漠,但并不暴躁。他扫了一眼陈少东写在标语旁边被泪水沾湿的字,轻描淡写的说道:“这个字倒是值这个钱。”。他没有说命,只说那几个字。从此,陈少东成了他的小跟班,负责写写会议记录打打杂。“其实老板以前很温柔的,”陈少东见陈诺言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感觉补充道:“你别不信我。”。陈诺言点点头,眼前突然浮现出花园里半跪在轮椅旁的男人以及病房里半蹲在轮椅前的男人。也不知怎么想的,两个人影越挨越近,最后重合在一起。陈诺言摇摇头,他信他温柔。但他又想,这跟我没什么关系。陈少东一路上都在讲许梓森的好和温柔,十几分钟的路程他走一步停三步的。最后到的时候,他还依依不舍的非要跟陈诺言加微信继续讲。陈诺言讨好似的对着白云宣笑了一下,又跟陈少东交换了联系方式,才送走了絮絮叨叨的人。“你去哪了?”白云宣掏出稿纸边扇风边说道:“算了,我管你去哪了。我跟你说下学期的辩论赛选题出来了,十分之刺激。”白云宣和陈诺言大一就加入学校辩论队,这是他们毕业之前的最后一辩。说的稍矫情一点,是他们四年青春的美好回忆。“啊!叫什么?”陈诺言也有些激动,语气自然的提高。“那些一般的我就不说了,这两个咱们得选一个。”白云宣激动的说道:“‘未成年人保护法该不该存在?’和‘未成年人三观的塑造主要是靠家庭教育还是学校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