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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地看着顾也凡吃东西时那心满意足的侧脸,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有时看他两眼,有时低头吃两口——他纠结得连自己加班加得有那么点饿都忘了,一碗火候恰到好处的水饺吃得如同嚼蜡,眼见饥肠辘辘的顾也凡三口两口已快把他那碗吃完了,这才挤出一句话来:“……吃慢点,等会儿把药吃了再回去睡,热度还有点,没好全。”“嗯?嗯。”顾也凡一愣,“对了,我睡的那间屋子是你的房间吧?一会儿我去客房睡吧……哪间客房能用?”“……客房总没人住,灰尘大。”“哪有这么讲究,再说我刚才参观了一下,都挺干净的啊。”顾也凡笑笑,“总不能你都回来了我还占着你房间吧,那你睡哪儿去?”沈竞溪:“其实,我一般都睡沙发。”他很自然地瞥了一眼客厅的沙发,那上面还放着被钟点工叠好的薄被和枕头,印证着此言非虚。顾也凡在踏进这间房子的第一步就已经从凌乱的摆设中管中窥豹似的对沈竞溪的不讲究有了个粗略的认识,现在才发现,这位少爷比他想象中的更不讲究:“……你还是告诉我哪间客房能用吧。”“二楼你随便挑吧,这儿就我一个人住。三楼有几个房间给家里人留的,虽然他们也不来。……不过你还是就在二楼随便挑一间吧。”沈竞溪自己的房间也在二楼,住在同一层打照面的机会更多点,不过这种话,沈竞溪是不会说出来的。“哦对了,”沈竞溪找出白天的时候林徵奇带来的东西递给顾也凡,“你的东西。”正是顾也歌从家里偷出来的顾也凡的手机和钱包。后者显然没想到这个时间会看见这些,奇道:“小歌今天去你那儿了?……可今天不是还早高考么,你见到她了,她的手有没有事?”“我没见到她,你meimei托了别人来送的东西,她去考试了。”沈竞溪顿了顿,终于还是决定顺从顾也凡的担心,果断的出卖了顾也歌——反正林徵奇也没嘱咐他保密,“听说骨折了,不过不算太严重,医生说好好养伤可以接好。”顾也凡一个激灵从椅子上跳起来:“什么?骨折了?——她自己去的医院?不对,她骨折了怎么去考试的?”他记得清清楚楚,顾也歌替他挨棍子的时候,用的是右手。作为沈家最小的儿子,沈竞溪其实不是很能理解顾也凡这种护犊似的关心。他从林徵奇那儿听说顾也歌骨折的时候没想到多问,林徵奇似乎也不想多说,交付了委托的东西就在他的办公室呼呼大睡,睡醒感慨了一下沈竞溪拼命三郎似的工作劲头,和他一起叫了个外卖,吃过就走了。因此,对于顾也凡的问题,沈竞溪只能回答出第一个。“嗯……是她朋友陪她去的医院,其他的我不太清楚,改天我再帮你问问。正好她找的那个朋友……我也算认识。”顾也凡紧张地问:“是谁?”“……”沈竞溪顿了顿,“叫林徵奇,你应该不认识。”这个名字顾也凡确实是第一次听说,满腔找人问个清楚的激动只好偃旗息鼓地作罢,嘱咐沈竞溪:“那你要是有机会,碰见那个叫林徵奇的……就帮我问问小歌的情况。小歌这孩子,我要是直接问她,她肯定不说实话。”“……好。”不知不觉间折腾半宿,二人吃饱喝足,终于在顾也凡不顾沈竞溪的反对强行收拾了碗筷和厨房里的残局后消停了,顾也凡上楼随便一转,进了主卧左边的客房睡觉。而霸占了客厅当私人空间的房屋主人沈竞溪,鬼使神差地,走进了阔别一个多月的房间,将自己埋进了顾也凡躺了一天的被窝里。好像……莫名其妙的成了室友啊。沈竞溪想着方才隔壁的住户那句“这么合拍的队友,寻遍所有游戏都难找”的话,在黑灯瞎火的卧室里悄无声息地笑了笑,闭上了眼睛。——晚安,小凡。作者有话要说: 补完☆、室友这一日晨光乍泄时分,顾也凡从沉睡中醒了过来。前一日养病,他睡得有点多了,于是到这会儿再也睡不着,强压着早起时那点喉头不适的血气不足,从大床上坐了起来。顾也凡和顾也歌两兄妹有着一脉相承的诡异嗜好,从小到大都喜欢睡单人床,这种独自享用K-Size双人大床的机会不多,这一刻陡然升起一种空荡荡的感觉。床头欧式的白色床头柜上静静地放着他的手机和钱包,顾也凡扭头看着自己的东西怔怔出神,从千万缕睡意中理出一丝垂头丧气的苦涩,他难过地想,这下可真是没处去了,如果老爸永远不能理解,他这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废柴在读大学生,就真的要靠朋友接济过活么?但可惜顾也凡家境不好不坏,这辈子也没吃过贫穷的苦,对于生存这件事仅有模糊的认知而没有切身的感受,于是他也就自然而然地发挥出苦中作乐的宅男精神,大手一挥——算了,船到桥头自然直嘛!但即便如此,也不免悲戚戚地觉得,大道理说了一堆,其实自己真的很没用,从小到大,做的最好的事大概就是打游戏,可他游戏打得再好,也不知道该怎么用游戏赚钱。而对于老玩家来说最简单的游戏代练——那种技术含量不高的劳动密集型工种,累死累活也赚不了几块钱,这位少爷是绝不会愿意去干的。这或许是大多数大学生的悲哀:本事没学会多少,空有一身书生酸气,可是寒窗苦读十几载,若不是真被生存压力逼迫到无从选择,又有多少人愿意放下身段,去做只需要付出劳力的事呢?那样一来,不也在否定自己十几年头悬梁锥刺股,一朝挤过独木桥的努力吗?对自己无能的恨铁不成钢和对未来何去何从的迷茫交织成顾也凡脑海中空白的迷雾,他就保持着那个坐在床上扭头看床头柜的奇怪姿势,在凉意未褪的晨光中发起了呆。……可是总觉得哪里不对?为什么自己的钱包这么鼓?顾也凡疑惑地伸手抓过自己的钱包——和大多数的现代人一样,顾也凡惯常带一堆卡,现金有时带几百,有时带个一千,再多便不会拿了。只是直到现在静下来他才发现,自己的钱包异常的鼓,快鼓成个球了。刚一打开,凭空掉下一张小纸条来,他无暇去看上面的字,先被钱包里塞着的一叠红红的大钞吓到了。只见那纸条上歪歪扭扭的写着字,顾也凡愣是没看出这是哪位高人的字迹,不过根据说话的内容和语气来看,是他那位神奇的meimei顾也歌。“老爹要冻结你的信用卡,想来你没钱不好过,我拿自己的副卡提了一万块现金出来救急,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