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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满一包。把收好的包放在门边,想著等明天裴宿恒过来告别时让他一起带走。谁知明天竟没能等到他。那天安平起的很早,一直等到十一点多不见人影。手机看了无数遍,也没有漏接的电话短信。到了十一点半,安平耐不住给小妹拨过去,电话那边一片嘈杂的鸣笛声。“我们提早过来了平哥……嘿嘿,想先过来玩儿一会儿……嗯,放心吧,都收拾好了……我看看。哦,还有两个小时发车……午饭?在车站旁的快餐店吃点就行了……”安平收了电话,起身去洗衣服。吃过午饭安平清点仓库,发现一味常用的茶叶缺货。年初六茶铺就开张,货不全到时候会很麻烦。安平想了想,把母亲喜欢玩具都摆出来,锁好门,开上二手小货车全速往C城赶。去茶叶市场刚好经过长途车站,安平顺便停了车想看看小妹他们。年假还没过,车站的人并不多。安平在候车室转了一遭,没有看到小妹。时间刚刚一点半,安平又去了发车场,仍然没找到人。从车站出来,安平一边打量著四周的人群,一边慢慢穿过候车室前的广场去取车。快走到停车的地方时,突然听到有人喊他。回过头,小妹正在对面的公交车站兴冲冲向他挥手。安平飞快穿过马路,尚未站位便开口问,“怎麽到这里来了?”看了看周围等车的人,急忙又道:“宿恒呢?怎麽没看到他?”“他?哦,他走了。”安平呆住,一时间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走了?”他看看手表,“不是说两点发车?现在还差五分锺。”“今天去那边的人特别多,车站临时加了一班车。”小妹拿出手机算时间,“走了有二十几分锺了吧……我靠,都这麽久了公车还不来!司机在路上睡著了吗?!”说完小妹才察觉不妥,吐了吐舌头偷眼看安平。还好安平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根本没注意到她刚才的粗口。tt“平哥。”小妹喊了几声,又晃了晃他的手臂,才让他回过神来,“平哥你到这里来做什麽?”“我?我……我,哦,我来进点货准备後天开张用。”身上骤然有些虚软,安平倚住身後的灯柱,支持住自己,“你不回家吗?我顺路带你回去。”“不用了。我这边有同学,刚约了要跟他们一起去K歌……啊!车来了!!”不远处,3路公车不紧不慢地驶过来。小妹匆忙跟安平告别,踩著高跟鞋蹬蹬跳上车去。车门要关上的一瞬却又跳下来,跑到安平跟前用力攥住他的手,“平哥,没事的,别难过。你还有我呢。”安平被她这没头没脑的话说的一头雾水,想了想才反应过来,不由笑了:“有什麽好难过的,客人吗总是要走的。你们小女生就是想得多。”小妹不答话,只是倔强地看著他,眼角亮晶晶的有什麽在闪动。安平叹口气,轻轻摸摸她的头,“傻丫头。”元宵节将近,齐荣钊派人来接安平跟郑美萍去澳洲度假。安平并无惊讶,把铺子的事交代好自去收拾行装。老王更是一派欣慰,拍著安平的肩膀哈哈大笑,“闹完别扭了?你们这些年轻人就是爱胡闹,没事也要找事瞎折腾。还是齐老板有度量,不跟你计较了。”自安平在这小城定居做生意,隔一段时间齐荣钊就会接他与母亲去度假,气候温宜的遥远国度,有时一去就是一两个月。老王大大咧咧只当他们是感情堪比亲兄弟的老友,对齐荣钊的大方体贴赞赏有加。从没见过面,却已然把齐荣钊也当成了自己的铁哥们儿。三年前安平犯了大错被齐氏除名,齐荣钊也断了联系。老王以为他们吵了架,没少在安平耳朵边念叨他不懂事。临行前一晚老王带了些王婶自制的土特产,要安平给齐荣钊带去尝鲜。安平翻看满篮子的精致年糕、甜点,打趣他对自己都没这麽好过。老王冲他後脑勺给一巴掌,“你小子看著挺明白,到正事儿上就拎不清。这些特产就说是你自己做的,齐老板都主动低头让步了,你好歹也得有点表示,让人家也高兴高兴。人哪,离了朋友是过不好的。你这脾气是越来越臭,小裴那麽面的人都被你折腾恼了,年也没过完就吓跑了。难得还有这麽一个老朋友,可别再闹崩了……”晚上安平又整理了一下行李,发觉齐荣钊给他的那串珠链还没有带上。那天他把珠链扯断後跑出去,许夏宁就病了。他外面接到电话急著过去照顾,连换洗衣服都来不及回家收拾就直接去了许家,也不知那些散落的玉珠被收在了哪儿。安平把书桌书架衣橱都翻了一遍没有找到,後来随意拉开放睡前书的床头柜,珠链竟然就在那里面。十三粒珠子一颗不少,用同色的丝绦重新穿起,环扣处精心打了如意结。链子下压了一张纸,看上去很是破旧。安平只瞄了一眼便认出那是裴宿恒的肖像画,那张他亲手所画,又被他亲手撕破的肖像画。画纸被撕得太碎,即便很细心地粘起来,仍旧皱巴巴的,无法恢复原来的完整。但上面皱巴巴的裴宿恒还是在对著他笑,没心没肺地,像个什麽都不懂的大孩子。天气太冷,安平把画纸拿起来手指都在抖。他颤巍巍抚摸画像中裴宿恒的脸庞,注意到因为粘合而变形的线条旁多了一句字体清秀的注释:安平对不起,我以後会很乖,真的。请不要讨厌我……胸口突然裂开一个空洞。安平闭上眼睛,一滴眼泪从睫毛间悄悄地逃出来。上部完=============================上部完了,好开心~休息下O(∩_∩)O~中部:倾心平生多情?倾心一一南半球正是夏末秋初,分外高远的天空,干净透亮如一方无垠的镜面,倒映著蔚蓝的海水。纯粹的蓝色,自在地一直伸展到水天相接的海平线。明丽的阳光洒在波涛起伏的海面,粼粼地闪动著碎金的光芒。露台的落地窗敞开著,海风吹著白色的窗纱,轻柔地飘荡在半空。室内洁净的空气,沾染上些许的咸腥味。安平昏昏沈沈地蹭了蹭枕头,眼睑迷蒙地掀开一道缝儿。一大块雪白的东西无声无息地罩过来,似乎要打到脸上。安平呆呆地往床里面躲了躲,花了一阵时间才认清楚那是一幅飘动的落地窗纱。随著视觉的清晰其他的感觉也逐渐苏醒过来。海风的腥气让安平咳嗽了一声。缓缓坐起身朝著打开的窗外愣了一会儿,安平下床去露台把落地窗关上。海浪声和海腥味儿都被挡在了室外。隔著落地窗阔大的边框,霎时无声的海景被凝结成了一副流动的油画。画面上碧空沁蓝似能滴出水,海水从遥远的天边层层翻滚著涌上细白的沙滩。近处翠绿的椰树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