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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二楼。阿鹊左右看了一周,四处无人。她便屏住呼吸,端着狮子头,小心翼翼往上走去,想要一探究竟。这楼本就小,上下不过六间房屋。花雨叶之中,这住处不似中原江南,庭庭院院,隐私秘密都能藏得死,只不过在周围种植了些花木,开辟了些小道,以作为楼与楼之间的一些屏障。那花树本无围墙那般封闭,却让阿鹊感到压抑窒息。这二楼不过四间屋子,阿鹊武功也不低,她知道自己身旁这第一间屋子里无人。可方才这石子滚在地上的声音,究竟来自何处这才想着,阿鹊便在地上看到了一粒半个指头大小的石子。走过去看了看,不过是一粒普通的小石子,这是从何而来的呢?又疑虑着,左右看了几眼,黄昏时分,天色昏暗,倒是无别的异样。抬头看了看这楼的屋檐,心想着可能是楼屋年久失修,也许是自己多虑了。正要走,却听闻那第三间房内传出脚步声,心中方一惊,那门便开了。屋内走出一人,看到是阿鹊后,显然神色有些紧张。“阿鹊姑娘,你这是?”那人盯着她手中的食盘。阿鹊也算是花雨叶得意的弟子,自然名声在外,可那人呼得出她的名字,她却呼不出那人的名字来。可从那人衣衫看来,料是湘水宫一弟子罢了。阿鹊坦言道,“我听这楼上有异响,想着这几日花雨叶不太-安宁。为丁宫主担忧,便上来探看一下。若是误会,那真是抱歉。”阿鹊盯着眼前男子,心想这湘水宫的武功一向浅薄,怎么自己还未发现这人,这人便首先发现了自己?眼神下意识往那第三间房飘去,这才恍然。第62章贪玩(二)原来这夕阳西下,影子斜长,自己那影子便多事地印在了那第三间房的窗户上,如此一来,屋内人就算武功低微,发现自己便是理所当然的。像是一个潜藏的黑衣人,忽然暴露在了光天化日之下。难怪这湘水宫弟子能察觉自己,这只能怪自己一时大意。那男子看阿鹊的目光飘向身后,神情更是有些不自然,甚至上前一步挡住了阿鹊的视线。“阿鹊姑娘这狮子头端着太累,不如我领阿鹊姑娘下去放着。”又觉得自己说急了,便补充道,“我在这二楼看着,一切正常,身为湘水宫弟子,定会保证丁宫主无恙的......总之,还是多谢阿鹊姑娘关心了。”“哪里,不过是花雨叶应该做的。”阿鹊观摩着他的神色,却只说了淡淡一句。转过身,那人便向前来,引着阿鹊下去了。下去之前,忽然感到如芒在背,阿鹊回头,便看到另一名湘水宫弟子站在那第三间屋子门口看着自己。“阿鹊姑娘?”身旁男子道。阿鹊收回视线,对男子道,“有劳了。”阿鹊与自家弟子一同开门到来之时,丁宫主还诧异了片刻。“丁宫主......”那弟子神色似乎有些紧张,丁宫主那双老精明的老眼一下便看出是怎么回事。而那双老眼放到那年轻娇美的阿鹊身上时,却又能灵活地转换成生意人的平和的低微。这种低微给人以友善的假象。“哎哟,怎么是阿鹊姑娘送东西过来,这可真是折煞了丁某。”丁宫主满面歉意。阿鹊目睹了刚才一幕,心眼里看那丁宫主便看哪都不对劲,那笑脸也像是阴险狡诈笑里藏刀。此刻阿鹊心里对周围一切警醒着,只想丁宫主与自己都扮作互不相干便好,让自己快些离开这里。“不过是身为花雨叶弟子举手之劳罢了。”阿鹊淡淡道,微微低眉避开与丁宫主的对视,拿着手中的狮子头上前几步,要放上桌。此时桌边六七人皆是丁宫主的得意弟子,阿鹊将那菜端上前时,只觉得那些人目光却是随着自己的步伐移动,一丝一毫不放过自己,似乎对自己也心怀提防。丁宫主倒是神色轻松。她每一步极其小心又充满防备,可又控制住自己一分一毫神色与举止,生怕自己一时破绽扰了这波涛暗涌之上的平静。阿鹊将那菜品放上桌,便要告辞,忽然心中一凛,杏眼敏锐一抬,那丁宫主与那些弟子色授魂与的模样便入了眼底。下一刻,几声刀剑铿锵之声便从四面袭来,意欲将阿鹊包围。腰上剑已在手中,阿鹊以剑护身。和睦的气氛瞬间变成针锋相对。阿鹊道:“丁宫主,你这是何意?”阿鹊不动,她知道自己每一个动作都牵扯着周围利刃的走向。此时再看丁宫主,他脸上还是堆满善意的褶皱。“阿鹊姑娘,这句话是我丁某要问你的,送菜的本是另一个小丫头,你好端端的又亲自来时做什么?莫非这菜里有什么玄机不成?”说着,这丁宫主便当着在场所有人的面,从那袖中掏出一点纸包的小物,往那送来的狮子头上一抖,便洒下一些粉末来。又道:“我不过说这菜闻着不对,阿鹊姑娘便要刀剑相向......我湘水宫的弟子们,自然得护着我,阿鹊姑娘,你还要问我是何意?”阿鹊听了,心中惊异不可置信。这一个时辰前,丁宫主在她阿鹊心中还是一位胆小怕事只能唯诺行事的武林弱者,此刻却变成要狠咬自己一口的阴险豺狼。“你......”阿鹊随着含嫣在为花雨叶江湖闯荡几年,从来是与敌正面对抗交手,哪里遇到过这样艰险的圈套?“阿鹊姑娘武功高强,我们这些阿鹊姑娘眼中的花拳绣腿怕是止不住......不如做个交易,阿鹊姑娘放下手中的剑乖乖束手就擒,我也对阿鹊姑娘今天针对我湘水宫呈上的毒狮子头不闻不问。等风头过了,我保阿鹊姑娘半生平安......虽然,江湖上阿鹊女侠花朝会失踪,会给花雨叶带来一点惋惜罢了。”阿鹊一双柔中带刚的眼睛盯着那丁宫主,似在怀疑丁奢此人话语的真实性。片刻后,却又忽的笑了,“丁宫主,江湖凶险,就算是花雨叶都不能保我半生平安,湘水宫也未必能保您的半生平安。这交易,你要我如何相信!”说着,裙袂一动,手中长剑一转,便将向身后守着门的弟子刺去。与丁奢这伙人对抗起来未必难逃,但一定会惊动周围的江湖人,丁奢这栽赃陷害的法子绝不是恐吓。等惊动了周围的江湖人,恐怕一定会诬陷自己来明哲保身。那楼上两人看守的,究竟是什么东西......阿鹊心中有所猜测,却又不敢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