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09
不同,但未能明确、准确地区分,现在才算明白了。以后定要换一种心情听课才行,免得出来还是个书呆子。”赵泽雍挑眉,低笑摇头:“你本就不是书呆子。”“那我是什么?”容佑棠不自知地靠近,两眼绽放询问光芒。赵泽雍却夹菜,岔开话题,一本正经道:“快吃,你不是功课没完成吗?”“哦。”容佑棠只得按下好奇,继续用饭。此时此刻,他心里对庆王的崇敬又拔高好几层:天呐!殿下真是名副其实的文武双全,什么都懂,让人只能由衷敬佩羡慕,连嫉妒都不好意思!与此同时,已‘食不言’许久的郭达放下碗筷,干巴巴说:“我吃好了,你们慢用。”语毕,起身走到门口,掀帘子。“小二,哪儿去?”赵泽雍关切问。你终于想起还有个表弟同桌吃饭吗?!“散步消食,顺便看看明日堆放木料的场地。”郭达心里补充一句:还可以找兄弟们说说话,不想再听你们谈论“大学之道”了,纯属欺负武将!赵泽雍点头,嘱咐道:“虽说是临时堆放,但也需将底部适当垒高,以免雪水侵蚀。你定个标准出来,明日叫卓家的参照办差。”“是。”郭达掀开帘子就迫不及待地离开了。容佑棠皱眉问:“卓家的?”赵泽雍气定神闲:“没错,就是老七招惹的那个。他父亲卓志阳惩罚完长子后,就拼命推次子,死活求父皇把卓恺塞进北营来了。如今正协助子琰,跟着打下手。”容佑棠无言以对,好半晌,才歉意道:“殿下,我是不是出了个馊主意?有些人好像把子孙送来历练、交给您管教似的,可您又不是夫子。”“无妨。有得有失,世上没有十全十美。”赵泽雍威严道:“只要他们敢把子孙送来,本王倒不介意代为管教!”——数日后,巳时末,国子监散学,众师生该用午膳了。癸让堂最为热闹,因为全是新生,大多将书案胡乱收拾几下子,就同窗三三两两去膳堂排队用饭。“磊子,走了。”容佑棠将自己的笔墨纸砚收得整整齐齐,招呼邻桌。洪磊趴在案上,两眼无神,浑身瘫软,有气无力,第无数次苦恼道:“说实话,我真不喜欢读书。她们为什么就不肯听听我的意思呢?强人所难,非大丈夫所为。”容佑棠忍俊不禁:“她们本就不是大丈夫啊!但你却是男子汉。为什么总跟令堂令姊唱反调?哎,让让她们吧,难道你想看家人整日伤心流泪?”洪磊无可奈何摔打书本,变声期的少年嗓音沙哑粗嘎,语调转换间尤为突出,他头疼道:“快别提了!如今只要一提起‘投军’或‘西北’,我娘就开始哭,我姐劝不了两句,也哭,然后她们两个对着我能哭半日!我还不能表现出丝毫烦躁,否则叔伯舅父就全赶来责骂我不孝!”容佑棠好言开解:“你是家中独子,她们哭也是因为怕你偷溜去从军,女眷总是胆小些的。我说句不吉利的大实话,若你在军中出意外,她们就成孤儿寡母了。叔伯舅父再亲,也是各人有各人的家小,能看顾一辈子吗?”容佑棠把书箱端正摆在书案一角,又说:“咱们两家差不多的。平时但凡我有个头疼脑热、擦破油皮流血,我爹就着急上火。唉,可怜天下父母心啊。”洪磊情绪低落:“我就是不放心她们,所以才无奈进了国子监。否则,凭她们怎么困得住我?”容佑棠四处看看,忙低声提醒:“快别这样说!国子监门槛甚高,多少人梦寐以求却望之兴叹的,要慎言!”“放心吧,没人,就咱俩。”洪磊懒洋洋道:“你是怕被贡生听见对吗?”“倒不是怕,我只是想安心专心读书而已。”容佑棠坦然道,起身拿了铭牌,说:“走吧,去膳堂,晚了饭菜都是凉的。”洪磊无精打采,随手抄起铭牌,肩背耷拉地跟着走,羡慕道:“佑子,你是读书的料,夫子特意挑出你的文章夸呢。我不行,我从小不爱读书,缺乏悟性灵气。”“愧不敢当,幸得高人指点而已。”容佑棠忙谦逊道,提及庆王,他的眼神下意识热切又钦佩。紧接着好声好气商量道:“嗳,你能不叫我佑子吗?”洪磊相当不服气:“为什么你能叫我‘磊子’、我就不能叫你‘佑子’?”“我叫磊子是跟着你家人称呼的,可我爹并不称呼我‘佑子’啊!”容佑棠哭笑不得。洪磊心情好转许多,眉飞色舞道:“那天几次听见容叔唤你‘棠儿’,难道我也——”“当然不行!”容佑棠毫不客气肘击,佯怒道:“咱俩同辈的,你也好意思!”“好哇,你敢打我!”洪磊玩闹着,也肘击一记,并鬼使神差掐其脸颊一把,心直口快道:“又滑又嫩,原来吃豆腐是这种感觉——”容佑棠登时真怒:“胡说八道!找打!”两个颇为投缘的少年穿一样的书生袍,跑在宽阔大气庄严的国子监甬道上,朝气蓬勃,落入远处高楼凭栏远眺二人眼里:“就是左侧白净的那个,如何?”郭远悠然问,他今日偷得浮生半日闲,来寻挚友叙旧。对于容佑棠,他冥思苦想多时,最终决定不插手、静观其变——他虽比赵泽雍年长,却从未将其当表弟看待,一直尊称其为“殿下”。赵泽雍是以赫赫战功封的亲王,虽时常因为强硬铁腕遭朝臣弹劾、甚至联名弹劾,但都能全身而退。总而言之一句话:郭远选择相信赵泽雍处理私事的能力。国子监祭酒路南眯起眼睛,观察片刻,不疾不徐说:“看似有些跳脱,未定性。但文章做得不错,通透有灵性,锐利带锋芒,有超越年龄的见识。执教国子学的刘复特意圈了呈上来。”路南评判一通后,总结道:“还行,不算辱没你家荐书。以前送来的,尽是像子琰那样的猴儿。”郭远难得愉快笑出声,怀念道:“小二当初只在国子监读书几个月,就无论如何不肯继续了。那年元宵后,他留书悄悄离家,骑马追赶殿下,犟牛性子,撵也撵不走,一路跟到西北,入伍从军。如今已是十年前的事了。”路南豁达道:“人各有志,勉强不得。子琰读书只算一般,带兵打仗却算一流,浑身流淌老定北侯大人的热血。”“其实也没谁勉强他,不过我家老祖宗使的计罢了。自己争取的,总比伸手接受的要宝贵珍爱。”郭远道。“老夫人睿智,路某深感佩服。”路南恭谨道,四处看看,话音一转问:“庆王殿下如何了?这几日听着满朝风言风语,可惜我是文官中的文官,连打听也不能。”郭远叹息:“兴建北营何等艰难?重重阻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