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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心,但是容旬对景都完全没有概念,反而是长乐带着他到处看了看。深秋的景都肃穆美好,随处可见的梧桐正是最浓烈的时候,他一边看一边陪长乐说着话。傍晚时,却碰到一个身量修长,着淡青色长袍的青年。那青年远远见到他,就地作揖对他行礼,长乐急忙避到一旁的马车上。容旬见那青年眉眼间竟然有点像石川海,便点头示意,那青年走过来,再次轻轻拱手,小声说道:“下官石径林,拜见六殿下。”原来真是石川海的弟弟,和镇守边关的石川海不同,石径林面容白皙,举止文雅,一看便知是饱读诗书的样子。“本想明天去府上正式拜见六殿下,不想在这里遇见,幸会。”“幸会,石大哥经常提起你,如今一见只觉得亲切,径林无须多礼。”石径林点点头,问道:“不知殿下何日启程返回卞州?家母十分想念兄长,准备了一些事物和家书,下官原想明日上门拜会,麻烦六殿下帮我捎过去。”容旬一笑,说道:“还好在这里遇见,我明天一早就走,你让人一早将东西差过来,我带上便是,不麻烦。”石径林见容旬一点架子都没有,也是十分开心,再三拜谢之后才匆匆离开,想必是准备东西去了。长乐便从马车上下来,有点不满的问道:“是谁啊说这么久。”“是石大哥幼弟,石径林。”“哦。我记得你说过石大哥黑黑的,他弟弟倒是不黑嘛。”容旬哈哈一笑,说道“石大哥那是晒的,你啊,什么黑黑的没有礼貌。”长乐一吐舌头,拉着他跑向心仪的饭馆去了。容旬却看到饭馆旁边竟然是一家仁心堂的商号,经过时,还正好看到来升在柜台整理着什么。不由得走过来,来升见到他,一惊就要跪拜,容旬急忙拦住,问道:“怎么你还在景都,我以为你与牧江一起回去了。”来升摸着山羊胡子,说道:“少东家突然想起这里还有些账目不放心,让我再核查一遍再走,所以……”“原来如此,想来他这一年来也十分辛苦。”“是……”容旬看着来升,想到前两天那个有些阴郁的章北,便向来升拱手说道:“还望大总管不怪容旬僭越,但容旬实在想替大晟百姓和章北谢谢大总管,有大总管帮忙,实乃幸事。”来升脸色微白,忙说“不敢不敢。”容旬也不多留,前往隔壁找长乐去了。第二天,石府果然天刚亮就送来两个包裹,并一封石夫人的家书,容旬小心的包好,又等长乐从宫里出来送他,两人一路说着话一路就到了渡口,短暂的停留,容旬再一次挥别了久违的故土。他不知道,自己这一去,再回来,已是人物两非。第7章艳骨容旬再回到汴州,第一场雪已经开始下起来了。石川海拿出入冬后猎的第一只孢子,当天就架起火堆逼着容旬痛快吃了一顿。又过了半个月,长乐的信也到了,絮絮叨叨寄来一堆衣物吃的,说着自己一切都好,送走容旬的当天回宫路上还捡了一个小丫头,和自己年岁差不多,以后可以玩在一起,让容旬不用担心她。另一边,仗着寒冬将临,赤西派出了最精锐的铁骑十营,第一场雪还未化完已经压到了边境。两国的大战终于来了。敌袭之日,石川海一马当先,率着亲自训练的赤火营直接对上了赤西精锐,容旬领兵从两翼包抄,银甲比白雪更加耀眼,很快,铁骑十营阵型大变,溃退而败。大晟将士在容旬和石川海的身先士卒带领下,取得了与赤西王对阵的第一次胜利。一整个冬季又一整个夏天都在马嘶战鼓中走过去了,失了骁勇善战的二皇子,自己又一次次被容旬和石川海两个“黄毛小儿”打得毫无还手之力,赤西皇帝的眼睛里也逐渐赤红一片,数次披甲上阵,亲自挥舞战鼓,却始终毫无进境。大晟的边境线艰难的往北推进,一年不到已占领赤西五个城池,已然进入赤西与辛国交界的西北部地区。按形势推算,石川海“将赤西打回老家”的口号很快就要实现了。这一天,又是短兵相接,如此前的数场战役一样,赤西逐渐不敌,部队溃散后退,似真似假的边退边战着。虽然知道赤西惯用诱敌伎俩,但容旬和石川海亲眼所见赤西皇帝正在退败部队的最前方,金黄的军旗数次倒下又摇摇晃晃的被抬起来,料定机会难得,二人率兵追击不断,石川海激动难当,冲容旬说道:“这次拿下那狗贼的头,就不怕陈如善骂咱们了!”容旬大笑:“石大哥,你怕陈统领这事儿只怕大家都知道了!”“可不是!谁让老爷子留下的这些老部将,念功数他第一!来!咱们比比谁先追上那老贼!”说着,石川海已经一马当先冲了出去,瞬间就领先容旬两个马身,容旬不甘落后,策马直追。这时,两支箭矢破风而至,一支笔直向石川海射去,一支却直指容旬。“小心!”容旬大喊一声,执剑斩断已达眼前的利箭,见到前方石川海将身子往旁边一扭,堪堪避开,不由脸色发白,正要飞奔过去,却见转头看向自己的石川海脸色一变,直接从马上跳了起来扑向自己。当两人跌落马下,第三支箭矢已越过二人,没入一旁的树林。这短短的一个耽搁,持弓之人已经几个腾跳,远远逃了。容旬心中一怒,看到赤西皇帝已经被护卫牢牢护住,离他们也有了距离,不好再追。不知怎的,容旬看着绝尘而去的赤西部队,心里涌上来一丝不安。“这老贼一向小心谨慎,我总觉得有些不对,石大哥你没事吧。”说着,他看到石川海左臂有一道细小的划伤,便想要检查,石川海却哈哈一笑,说着“没事没事”,便上马说道:“得,追不上了,咱们还是快点归队,别跑了敌人又被骂。”说着,领着容旬往回撤了。大约十天后,石川海从战场上摔落马下,差点性命不保,容旬将他护在马上突围而出,却看到他脸色青白,一摸更是guntang。回到营地一问才知,石川海已经连续几日食欲不振,低烧不退,惊梦失眠,请军医看过,军医没能看出发病的原因,石川海自己下了个风寒的定论,吩咐不许任何人告诉容旬,期间容旬问起过,他也一直说自己风寒,直到这次落马,再也掩饰不住。心里的不安猛地涌了起来,容旬召来军医细细诊治,待石川海除掉上衣才发现,他左臂那道细细的伤口丝毫没有愈合的迹象,军医依然不发一言,容旬却急了。“这是十天前,箭矢所伤,深浅不过一寸,为何十天未愈!”“殿下……石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