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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默感叹,此刻在他面前撒娇的傅宁远,哪里还有半分平日里铁血冷面的君王气派。透过氤氲雾气凝视着那副肌rou条理分明的身子,瓷白的肌肤在黯淡的光线映照下泛着柔柔水光,傅宁远突然面上一红,一颗心在腔子里砰砰砰直跳,并不仅仅是被那副好看的rou体所吸引,而是瞧见傅成蹊身上落满大大小小的红点儿,深浅不一,让那副瓷白的身子染上了些许暧昧又隐秘的意味。心思微动的同时傅宁远也细细琢磨了起来,一晃神不自觉微微勾起了唇角。此时傅成蹊已经穿戴利索,瞧见傅宁远神情欢喜不禁心生疑惑,迟疑了番又不好直接开口问,担心一问傅宁远又口出惊人之语。傅宁远一眼便看穿了他的心思,似笑非笑道:“没想到兄长那小师弟还有这爱好,倒是会玩儿~”傅成蹊晃了晃神,回过味儿来直臊得从脖子红到耳根,他自然晓得身上那些深深浅浅的印子被人瞧见有多羞耻……面上讪讪的也不搭话。瞧出他的窘迫,傅宁远也不再言语,只摆出一副似笑非笑饶有兴致的模样,瞧得傅成蹊一阵阵起鸡皮疙瘩,面上还要佯作一派从容淡定,心里直叫苦。*一桌子的菜都十分合傅成蹊的口味,傅宁远这样一个心细如发之人,怎会不知晓傅成蹊的喜好?深知傅成蹊口淡,菜肴清一色的少油少盐,皆是蒸煮煲炖之物,煎炸菜色少之又少。傅成蹊也老实不客气地埋头吃了起来,算来他已经两天没正经吃东西,早就饿得头昏眼花四肢无力,此刻虽然身处险境生死未卜,也能端出一副既来之则安之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洒脱姿态。傅宁远屏退左右,端坐在傅成蹊对面,自己也不动筷,直勾勾地凝视着吃得津津有味又有条不紊的傅成蹊,一脸淡淡的,淡淡的,似笑非笑……吃了六七分饱,傅成蹊搁下了碗筷,傅宁远一挑眉:“兄长吃好了?可还和胃口?”傅成蹊微微颔首,不冷不淡道:“多谢款待。”“不知那位小师弟,可知晓兄长的口味偏好?”傅宁远取过一盏茶,瞧了傅成蹊一眼,漫不经心地道。傅成蹊淡然笑道:“日日相处,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我的事儿,就算现在不清楚的,以后定会知晓,来日方才嘛。”这话自然是说来让傅宁远不痛快的,其实他自己内心也不确定,这来日到底能不能长久,真不好说。傅宁远笑而不语,片刻,唤人来吩咐了几句,不多时,便有宫人端了一只瓷碗儿进屋,恭恭敬敬地放在傅成蹊面前。不知傅宁远又玩什么花样儿,傅成蹊有些疑惑地抬眼瞧他,傅宁远只眯眯笑道:“兄长打开一看便知。”傅成蹊闻言,毫不迟疑地揭开了瓷盖儿,一阵淡淡的乳香扑面而来,再仔细瞧那青瓷盏里白莹如玉的一汪,竟是冰酥酪,心中了然,不禁展眉一笑:“阿远,你还记着。”傅宁远也笑,一双眯成月牙儿的眼睛温柔得似能渗出蜜来:“怎舍得忘记?”二十多年前的上元灯会,大雪初歇。夜色愈浓,京城的灯火就越繁华,晃晃夜色,明明圆月,街市上人山人海,舫间箫鼓鸣动,似要狂欢到天明。不足十岁的傅宁远拽着少年傅成蹊的手,在荆宁的协助下悄悄溜出宫逛灯会。北锣巷的张记冰酥酪店门前人声鼎沸,伙计从松木桶中舀出一勺莹白的乳酪汁,盛在小小的青瓷碗里浸入雪中,洒上几片糖渍玫瑰,不消片刻便凝固成吹弹可破的冰酥酪,雪白如玉,一抹玫红点缀其上,乳酪馥郁的口感中浸着淡淡的酒香,当时他们两人足足吃了五大碗,仍意犹未尽。“兄长,那日你吃了三碗,也不嫌腻。”傅宁远笑道。傅成蹊想了片刻,模糊有那么个印象:“最后一碗本打算留给阿宁的,可惜那夜他闹肚子,吃不得冷食,我是替他吃了。”傅宁远面上的笑意更浓了,小小的虎牙露了出来傅成蹊还依稀记得,一向不生病的荆宁那夜破天荒地闹肚子,直蹲了半夜的茅房,一场灯会下来几乎是他与傅宁远两人逛的。傅宁远自小黏他,一夜牵着他的手不放,眼睛直弯成了月牙儿。“我说阿远,莫不是你给阿宁下泻药了罢?”傅成蹊的语气像是漫不经心的说笑。傅宁远抬起眼似笑非笑:“兄长你猜。”傅成蹊笑着摇了摇头,心中了然:“我怎猜得透你。”作者有话要说: 七夕rou炖好了@菊长大人呀不知不觉写了4K字orz……大致是这样一个故事:阿简梦里遇见还是太子的傅成蹊于是说了一堆情话醒来后和殿下情话都懒得说了直接不可描述科科~嘛~最近阿简持续掉线中只能暂时在番外给他戏份了,毕竟是七夕嘛~讲道理七夕原本真不是情人节orz日常表白大天使们~撒欢吃狗粮呀~第74章石室冰棺瞧着傅成蹊将一盏冰酥酪吃得干干净净,傅宁远弯起眼,心满意足眉花眼笑。他这副样子,实在让人很难生出恨意来:“朕带兄长去看个东西罢?”傅成蹊抬起眼,锋利的视线似能将傅宁远的脸看穿:“你为我这魂儿准备的新壳子?”傅宁远的嘴角动了动,闲闲一笑:“兄长懂我——”顿了顿,侧过脸深深地看了傅成蹊一眼:“当时送到朕跟前的,约莫有五百多人,朕替兄长粗略挑选了一番,如今只留下了三十个尚可入眼的,勉强作为新躯壳倒也凑合,至于最后的选择权,朕就交与兄长了。”傅成蹊闻言深深吸了一口气,微微闭上眼睛颤声道:“那些被淘汰掉的人——”“自然处理干净了。”傅宁远回答得云淡风轻,似乎心情很不错。傅成蹊抬起眼责难地看向他:“我以为你不是这般草菅人命之人。”傅宁远微微皱了皱眉,神色莫测地瞧着傅成蹊道:“朕本不是,但——”他忽然苦涩一笑,片刻方道:“所以说,朕这个位置,兄长坐不来。”愣了片刻,傅成蹊也轻轻一笑,齿缝间挤出冰冷的声音:“这位置有什么好稀罕的。”*雨过天晴,月照中庭。穿了月门,行过几处院落,傅宁远领他来到一处偏厅前。还未推门进屋,便有宫人领了狐氅来,傅成蹊面露疑惑之色,这七月天的要这狐氅做什么?傅宁远瞧出了他的疑问,也不言语,微微笑着从宫人手中取过狐氅,亲自替傅成蹊披上:“屋内冷,还是仔细些好。”那宫人不过是个十三四岁的少年,哪里见过以冷面严苛著称的皇上如此柔情似水的模样,顿时诧异得瞪大眼睛,又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