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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简行道:“先把药喝了,才能吃乳酪。”原本正在打坐的白简行闻言眉头皱了皱,坚决道:“已经好了,药不想喝。”“……”这小子倒是理直气壮,傅成蹊将药碗端起来,递到白简行面前道:“喝药哪有只喝一日的,你看你脸还肿着,诶你张开嘴我瞧瞧。”“……”白简行瞧了瞧他那碗药,又瞧了瞧傅成蹊,一脸拒绝。看他的模样傅成蹊突然来了兴致,笑嘻嘻道:“这样,你给我瞧瞧,若是没什么大碍,这药就不让你喝了。”白简行闻言怔了证,将信将疑地看着傅成蹊,傅成蹊看他有所动,保证道:“真的,我不诓你。”片刻,白简行缓缓张开嘴,傅成蹊眼中闪过一丝兴奋的光,一只手端稳药,另一只手轻轻捏住白简行下颌,低低俯下身子。被傅成蹊触碰下巴,白简行身子颤了颤,微微向后边躲去,傅成蹊低声道:“别乱动,仔细药泼了。”白简行便不再乱动,闭着眼睛僵直着身体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傅成蹊笑:“放松些,又不是大姑娘,紧张什么。”说着仔细瞧了瞧白简行的口腔,果然,左侧后牙槽胀了起来,红肿的一大片,再仔细一看,一点点乳白的牙尖儿已经露了出来。“牙尖倒是露出来了一些,不过还肿得厉害,药必须喝。”“……”白简行睁开眼,眼底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失落,接过傅成蹊递到他面前的药汤。“今儿这药不似昨天那般苦,放心罢,喝完了给你吃核桃牛乳酪。”傅成蹊说罢,差点就想在白简行白花花的脑袋上揉一揉,忍了忍还是作罢。白简行闻言,做好了心里斗争,憋着气,一碗药见了底,傅成蹊抢过空碗笑了笑,走到桌边端起牛乳酪道:“阿简喜食甜罢?”“……不讨厌。”白简行淡淡道,眼睛却一直盯着那碗核桃牛乳酪。傅成蹊心里好笑,这小子嘴硬得很,说不讨厌一定是喜欢到不行,哈哈~*自那日后,白简行日日都与众人一道用完早饭才出门,到了晚饭时间也回来一道儿吃,有时候甚至一天都不出门,在院子里练剑或在书房修习。一日饭后,顾笙与傅成蹊饮茶,屋中无其他人。顾笙闲闲道:“自殿下来了后,小师弟倒是变了不少。”傅成蹊笑道:“白简行这小子就是太勉强自己了,什么心思全不往脸上去,给人无法靠近之感……倒也挺有趣。”心想,大概以前莫小公子也没发觉这点罢?顾笙笑笑不言语,半晌才道:“所以,殿下做我这大师兄上了瘾了?”傅成蹊一怔,道:“不敢,终是要物归原主的。”顾笙叹了一口气:“话是这么说,也不知道还有没有那一日。”*一日天未亮透,傅成蹊还赖在床上做大梦,白简行刚小歇片刻正欲起身洗漱,忽而听到一阵极轻缓的敲门声。傅成蹊睡得浅,将醒未醒眉头微蹙——一大早的这是谁啊!“阿简,麻烦你去开门罢,我被床施了封印爬不起来——”傅成蹊有气无力懒懒道。“……”白简行已经习惯了傅成蹊赖床,无奈地走到门边,正欲开门,来人自个儿推门而入了。正是一袭红衣的顾笙,弯弯的一双桃花眼道:“小师弟,早啊。”“二师兄,早。”白简行淡淡道。傅成蹊从帐子里探出个脑袋了,懒懒道:“阿笙,怎么一大早的就来了。”顾笙也不客气,坐在椅子上自个儿沏了杯茶,悠哉悠哉地道:“有要事与你说。”慢慢喝了一口茶,瞧了瞧正用手巾擦脸的白简行道:”小师弟,待会儿你忙完了先出去罢?”“好”言简意赅,把佩剑悬在腰上,头也不回地出了门。傅成蹊也穿好了衣裳,一边洗漱一边道:“怎么,出了什么事么?”声音还是未睡醒的沙哑,脑子却早已清醒透了,顾笙支开白简行,定是关于他‘傅成蹊’本人的事“今儿有客。”简简单单地说完四个字,顾笙又沏了一杯茶,眸子悠悠一转,此时傅成蹊已经拧干手巾晾好,整了整衣衫,坐在他对面。喝了口凉茶润润嗓子,傅成蹊正色道:“这副壳子的故人?”顾笙白了他一眼:“什么壳子不壳子,这人与其说是大师兄故人,不如说是师父旧友。”傅成蹊沉吟片刻,道:“瞒过他有几层把握?”顾笙定定地看着傅成蹊,道:“没有。”傅成蹊却莞尔一笑:“所以说,他十成十能看穿我?”顾笙点头,又道:“可能已经知晓了,才来的,以前师父还在世的时候,他每半年来找师父喝一次酒,一喝喝一宿,也算看着大师兄长大,后来师父去了,他就再没来过,今儿一大早顾筠就收到他的拜帖,我心知不妙,就来与你说。”傅成蹊点点头,半晌才道:“阿笙,到时候你就假装不知道好了,我不是莫穹这件事,只有我知,你不知。”顾笙闻言皱眉:“殿下就打算如此了?”傅成蹊笑:“那不然呢?死皮赖脸地说我就是莫穹么,穿就穿了罢。”沉默半晌,顾笙垂下眼帘道:“只怕小师弟要难过的。”傅成蹊不答,心道,白简行当然难过,毕竟,莫掌门临终前把莫穹托付给了他,依照他这般要强的性格,即使把我挫骨扬灰也不解气罢。*顾笙走后,傅成蹊又静静地喝了一壶茶,早点也没去吃,在书房闷了一上午。再从书房出来,已经临近中午,折回厢房的途中看到白简行正在院中练剑。原来今儿这小子没出去呐,心道,待会他这把知退剑怕是要把我的魂魄剁碎罢,倒也不害怕,竟觉得有些可笑。推门进屋,桌上放着一个食盒,傅成蹊掀开盖子,食盒里装着一个糯米团子,两块萝卜糕和一碗皮蛋瘦rou粥,本来无波无澜的内心竟然觉得有些莫名的难过——难道我是舍不得了么,这一个多月确实是,很快活啊——不得不承认,比他做太子的人生要欢喜的多,真是有些嫉妒这莫小公子了呢。傅成蹊将食盒中的点心一一拿出来,一道一道细嚼慢咽,心道,阿简,我真对不住你啊。这些东西,都是你拿给莫穹吃的罢,而我这般不要脸地享受着,真是恶劣至极呐。傅成蹊自嘲地笑了笑。*临近黄昏的时候,估摸着那人要来了。傅成蹊内心却也出奇地平静,整了整衣衫,去正厅迎接。顾笙顾筠已经候在厅中,青衫飘飘,红衣猎猎,一种模样,两种风情,看得傅成蹊又是一阵唏嘘。忽而听得一阵爽朗的笑声,那人也不敲门通报,熟门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