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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一块炭火似的,手足无措起来。夏云峰呼吸一紧,慢慢将他放在坐榻上。只是,为何双眼会离不开那张娇媚的容颜,可是被蛊惑住了心魂?明明手下这个艳丽娇媚的尤物是个男人,是蛇蝎的心肠,就连他的血都是冷的,为何还会为之留恋?为之妒火横生!他的手离开了这个身体,却还在留恋他的体温,渐渐的,所有注意力都被那张醉态慵懒的容颜所吸引,这个时候,四壁无声,烛影摇曳,他是容色无双的女子风情无限;他是憨态可掬的女子动人心弦,他就这般静静地躺在他身畔。光阴无声,不知从静默的灯火下燃去多少温柔注视。夏云峰的手不知不觉靠近那张欺瞒世人的绝丽容颜,再近一点,再近一点,感受他的体温,那柔滑的触感,令人痴迷的心跳……他的指尖碰触到步月的那一瞬,剪水般的眼眸蓦然睁开,没有一丝的醉态和迷茫,清醒而透彻,好似等待猎物许久的妖姬。夏云峰听见自己心跳漏了一下,却没来由的一阵悲伤掠过。步月道:“夏云峰,不要被这张皮囊所迷惑。”他的神情冷静,语气淡漠。“啪!”似有什么从心中断了,或是碎了,夏云峰也说不清,他只觉得苦涩。他将手指在那张脸上轻轻划了几下,冷笑道:“我在想,若在这张脸上划出几道深深的口子来,你会怎样?”“会变成丑八怪。”步月答道,他的眼睛依旧清澈,带着淡淡的嘲讽与冰凉。“和我的心一样丑陋。”他说。夏云峰窒了一下,竟不知如何回答,只觉心中苦涩越发浓郁,没由来的,一股悲凉袭来。窗外淡月,流云疏懒,大风刮起了树影婆娑摇摆,依然可见满天繁星,璀璨浩瀚。月本皎皎洁白,为何会如此肮脏残忍?第39章焚身夜深之时,步月醉醺醺地被几个美貌丫环送入一间华丽非常的厢房,他已神智不清,犹自拉着一个丫环的手唱着yin词艳调。那丫环未轻笑两声,轻轻挣脱他的手,起身点了床边一炉百合香,与其它几人轻手轻脚地关门离去。待脚步声远去,床上那人睁开漆黑双目,竟是清明透彻,不见一丝方才的醉态迷离。步月立马用水浇灭那百合香,从枕头下找到两个硫黄圈,床底下搜出两条鹿皮绳子,其它地方陆续翻出不少好东西,什么银托子、相思套、硫黄圈、药煮的白绫带子、悬玉环、封脐膏、勉铃,一应儿都被他扔马桶里,当然,还不忘将东墙上花开富贵图后那个小洞也给堵上。这些低级小把戏敢在他面前摆弄,也不看看他步月爷爷是什么人!步月将那富丽堂皇的房间弄得一团糟后,才满意地跳窗出去,这种时刻,躲在屋顶见那赖老爷出丑才最精彩。于是,步月开始爬墙。没错,他只能毫无风度地爬墙。……一炷香后,他还在原地爬墙。最终,他放弃这一不明智的举动,伏在夜色里悄悄去借夏云峰的独门轻功。此处院子四四方方,四面都是一模一样的厢房,檐廊上挂着昏红的灯笼,一盏接一盏,朦胧中可见院落四周种了许多花草,在夏夜里散发出馥郁香气,有些似百合,又恍惚如桂香。步月是贴着屋后的墙壁而去,自然到不了门口,只能在窗下敲了敲。屋内烛光明亮,却不见回应,步月再敲了敲,压低了声音:“夏公子,今夜月光如洗,繁星似斗,何不出来与奴夜游谈心?”屋内没有回应。步月又道:“死鬼!再不出来我就进去了!”他正要踢窗,忽听得身后一声冷笑:“阿月长夜空虚,不若让我陪你消遣寂寞?”步月猛然回头,正是赖老爷那张油乎乎的圆脸,□□里挤出一对豆大的小眼猥琐笑着。他正欲开口,却觉浑身无力,心中暗道不好,千般小心,竟还是着了这癞□□的道!赖老爷接住他软下的身子,正暗自得意,忽觉腹部剧痛,低头一看,竟是步月指缝间三支银针插了进去。“你这贱人!”赖老爷大怒,抬手掴了他一掌,好在那银针插得不深,伤不及要害,□□后他犹不解恨,对着步月又踢了两脚,骂道:“小贱人,看我不玩死你!”步月虽身子无力,头脑却清醒,那赖老爷骂骂咧咧一阵后便叫了两个家奴将他扛走。他被蒙了眼,只觉自己拐了好几个弯,不知是他们故意这般走还是这院内另有乾坤,后来身子在往下方去,不多时他就被扔到一个软和的地方。他本以为那赖老爷会立马过来,不料周围静悄悄的,连呼吸声都听不到,只有一丝若有似无的香味飘过鼻端,那味道有着淡淡的清凉感,似花香,又似清风,让人忍不住迷恋。步月心知这香味有诡异,然呼吸不由他控制,反而越发贪念那味道,他眼睛被蒙,五官异常敏感,于是那清清凉凉的香味入了心扉,成了心魔。继而是身体的燥热,由丹田蔓延全身,他极力忍耐,却忍不住发出丝丝缕缕的声音,甜腻而妖媚,便如月下散发的花香。身体的饥渴让心魔放大,急于寻求解脱,意志力在一点一点地崩溃。然而,还是无人出现,或者有人,只是躲在一旁观赏他的模样。这样的煎熬不知过了多久,步月只觉度日如年,身体每一处都如万千蚂蚁爬过,瘙痒而饥渴,汗水已湿透了薄裳,他的忍耐早已透支,余下无力的喘息。不知何时,一只手轻放在他身上,来回抚摸,经过的地方燃起一层烈火,烧得他颤栗而兴奋,却始终不予解脱。这是一种刑罚,束缚灵魂的刑罚,精神与rou体同时败落的陷阱。那只手又不知折磨了他多久,久到他觉得这具rou体已不是自己,而他只是在火焰中挣扎的游魂。终于,蒙住他的黑布掀开了,赖老爷油腻的脸放大在眼前,明明贪婪地盯着他,嘴里说着:“小贱人,这只是个开始,爷有的是花招令你□□!”步月早已无法思考,从未有过的恐惧和恶心竟无端生出一丝力气,猛地朝赖老爷撞去,跌跌撞撞地朝门口跑去。他浑身失力,咬牙拼了所有力气,也不过四五步便被那赖老爷拖住,又是一顿拳打脚踢,甚么粗俗不堪的话都出了口,又见手下之人实在容貌绝丽,双颊酡红,手下一转,已拉开他衣服,果真是□□无端好,明月照人心。步月已绝望到了谷底,心底的恨意浓得他双目发红,还是不甘心地往外爬,仿佛真能逃离这噩梦一般的地方。他的声音极弱,喃喃地自己也不知念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