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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顾不上再探乞颜昊仪的脉息,赶忙劝慰三公主。白岳泽一向敬重梁国这位能文能武的草原女豪杰。早在白子岳还在世时,三公主与白子岳就一向交好。后来白岳泽重生,在与乞颜昊仪大婚之前,白岳泽又在三公主的府中住过一段日子,两人的关系也更为亲密。三公主对白岳泽有着一种说不出的亲切,白岳泽也对三公主敬佩有加,两人几日相处下来,三公主已待白岳泽宛如亲弟一般。这次乞颜昊仪受罚,白岳泽思来想去,只能拜托三公主出面。但是白岳泽没想到三公主一见白岳泽来求,二话不说便备了最好的马车,又给白岳泽备了一身鹿皮衣袄,说什么也要拉着他一起来太庙。三公主擦了擦眼角,说道,“昊仪现在成了这个样子,父王却也不让他在宫中休养,这父子两个真是……最后还是得辛苦你们了……阿姐虽有心,却终是不便日日守着他,到头来,还是只能拜托弟媳多费心……”白岳泽正想说什么,三公主又拉着他的手,断断续续说道,“昊仪有时易认死理,阿姐知道这次弟媳心中委屈,阿姐别的也不说,只盼着弟媳能把身子养好,别再让霄儿那个可怜的孩子过没爹没娘的日子,也别在让这个二愣子把自己折腾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弟媳,你是没瞧见你子岳世叔刚去那会儿,他整个人魂儿都不在了,两鬓的发丝竟然一夜之间全白,而且这一白就是五年……二十几岁的人,看起来就像半截已入土似的……”白岳泽一时无言。“但是今日我再见他,他虽受了不小的伤,但鬓角已不见银丝,阿姐知道,这都是弟媳你的功劳……”“三公主实在谬赞了……”白岳泽说着,就想将自己的手抽回。三公主却还是紧紧握着白岳泽的手不放,柔声说道,“今后别开口三公主闭口三公主,你是我的弟媳,以后就跟昊仪一样,叫我阿姐!谬赞还是不谬赞,阿姐我心里有数。这次梁西大营的事,错在昊仪,弟媳吃苦了。现在昊仪开不了口,阿姐就代他向弟媳求个情,求弟媳再给他一次机会,无论是为了梁、吴两国,还是为了赤霄,阿姐都求弟媳别抛下他们爷俩一走了之……”白岳泽虚捂着小腹,若有所思,低头不语。“弟媳,昊仪他现在都不知自己有多在意你、有多喜欢你。阿姐了解他,明白他的心思。阿姐也明白,弟媳对我这个二愣子弟弟,也是有意……”白岳泽一愣,刚想张口,三公主却根本不给他插话的余地,拍了拍他的手,轻声说道,“别想否认,男男生子,即使是有内丹之人,也需动情方可受孕,阿姐说的没错吧?”白岳泽想反驳,一时之间却又无从反驳起。都道草原上的女子豪爽,而三公主乞颜昊瑾更是兼具草原女子的豪爽与汉家兵者的智慧与谋略。白岳泽一向只有让人语塞的份儿,没想到今夜在马车上一番谈话,三公主话里套话,百炼钢全化作绕指柔,竟然让白岳泽半句话也插不进。白岳泽哭笑不得,只能甘拜下风。说话间,马车就到了四皇子府门口,额吉早就侯在了府门前。三公主指挥着府中的下人将昏迷不醒的乞颜昊仪小心抬进府中,又嘱咐人扶着白岳泽下了马车。现在四皇子的中苑住着四皇妃,四皇子自己则住在书房。现在四皇子昏迷不醒,下人自然不敢将他送进书房,只能送入中苑。白岳泽叹息一声,心中盘算着待三公主离去后,待安排妥当乞颜昊仪,自己就连夜搬回东苑。结果白岳泽还未进府门,三公主就拉着白岳泽吩咐道,“弟媳,我那二愣子弟弟昏迷之前反复叮嘱,不能让你离开中苑,你就将他安排在中苑的偏房即可。”“三公主,这……恐怕有违礼数。”白岳泽没料到乞颜昊仪对他住在何处竟是如此的在意,颇为意外。“什么有违礼数,你现在身子弱,中苑地龙铺的足,炭火旺,对你身子有益,谁人敢有非议?对了,以后记得要叫阿姐,莫忘了!”三公主想了想,又说道,“阿姐今夜本不想让弟媳你受累跑着一遭,但是那二愣子的脾气我太了解,我虽有把握说服父王,却无法说服昊仪。若不带上你,只怕他就是跪死在太庙中,也不肯随我回来,定会一味死拧到底……待昊仪醒来,弟媳想怎样罚他都可,只是千万留在中苑,不然阿姐就成了失信之人,下次就更劝不动这二愣子……”白岳泽扶额叹气,三公主连自己的面子都抬出来了,他虽心绪紊乱不情不愿,却也不好当面驳了三公主的面子,只得去了中苑。只是白岳泽将乞颜昊仪安排在中苑的正屋之中,自己却去了偏房。三公主见实在劝不动白岳泽,也只得暗暗叹息。众人忙活了好一阵子,才将乞颜昊仪安顿好。府中的谢太医又为乞颜昊仪诊治了一番,确定他的伤势无大碍,额吉安排了煮药与守夜的人,众人才又散了。夜色已重,三公主想着白岳泽的身子也未好,自己也不便久留,便遣人回府捎来了一堆千金难买的名贵药材,这才依依不舍的离去了。众人一散去,中苑的卧房内顿时冷清了下来。白岳泽望了望躺在床上面色苍白的人,终究是有些放心不下,便让下人在乞颜昊仪的床边打了地铺,准备在此守着他。管家额吉虽然极力反对,但是白岳泽坚持,额吉也无奈,只能让人将屋中的炭火烧的更旺,生怕冻着了四皇妃。白岳泽自己倒是不在意,有白墨夷等人在,他睡在哪里都一样,即使是打地铺,也绝不会冻着半分。一切安排妥当,白岳泽已是浑身乏力。等药煎好的空隙,白岳泽便坐在床边,静静的看着躺在床上的人出神。离开,还是留下?自然是要留下,现在这样挫败而归,不是他白岳泽的作风。但是留下,又当如何留下?依旧为四皇妃?白岳泽苦笑的摇摇头。当初就不应该听从命格老儿的安排,做乞颜昊仪的皇妃,还不如做他的军师来的自在。但是如今若是不作四皇妃,霄儿当如何?自己以后再次面对乞颜昊仪又当如何?白岳泽靠在床边,心思百转千回不得解。乞颜昊仪的面容与在天庭时基本无异,眼眸深邃,鼻梁高挺,两道剑眉入鬓,眼眉之间,颇有少年君王的气度,若不了解他那令人不忍直视的为人处世方式,单凭长相,倒也有个君临天下的样子。白岳泽看着一直躺在床上的人,一时失神,不知不觉伸手扶上了他的眉骨,手指顺着眉骨扶上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