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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利？”名利于我如浮动，人类喜欢的东西，妖族未必就喜欢。

“果然不是为了名利！”荀墨笑了，“那么，我以‘不戳穿你的秘密’作为交换条件呢？”

修炼七百年的狐妖这才发现自己又一次上了人类的当，直接瞪眼：“你敢匡我？”嘴边没毛的雄性人类果然没一个好东西！

“求求你！”

胡修宁：“……”我擦！画风要不要转变得这么快，邪魅狂狷又酷帅狂霸拽的大Boss突然卖萌，真尼玛违和呀！这货该不会是羊驼化形吧？

不过，尽管违和，但会卖萌的生物总能让胡修宁不忍心出脚踹对方脸，只能压住吐槽心，问：“保护黄哲，这可不是简单的承诺。我必须首先了解，你到底对我的秘密知道多少？”

荀墨想了半分钟，起身走到博古架旁；在一块奇石旁边取下一件事物，拿过来递到胡修宁身前。

只瞥一眼，胡修宁就大感不妙：麻痹居然有这玩意儿！这办公室老子也不是头一回进来了，怎么以前没发现？荀墨啊荀墨，这个男人心机之深……实在太可怕了。

不能怪胡修宁眼神不好——那是一面小巧而古朴的铜镜，近乎褐色的镜体放在黑褐色的奇石旁边，本来就容易被人混淆忽视。再加上这面铜镜不是人们印象中浑圆的模样，而是呈不规则的多边形，仿佛是一面大圆铜镜的碎片，于是更加不起眼。

胡修宁之所以一眼瞧出不妥，是因为荀墨递过来时露出了铜镜的背面。那些形如蝌蚪的古篆，分明就是道家符法。如若胡修宁此时不是借了人类身躯，只怕这些古篆符法要当场被妖气激发出灵光来。

就算拥有了人类身躯，胡修宁还是不愿意伸手把铜镜接过来。妖就是妖，天生对道家符法敏感：“你哪来的这等古物？”厌恶之情已经表现在脸上。

汝之蜜糖，吾之砒霜；你的法宝，我的克星。

“一个朋友借给我的。”荀墨已经了然，缩手把铜镜放到自己的口袋里，“想必你是知道的，人类的暗杀手段千奇百怪、五花八门，除了冷热兵器、下毒之外，还有传说中的巫咒、蛊术、降头、厌胜、祝由之术等等。传说中的东西，我虽然听说，但原本并不相信。只是……没想到会遇到你。你的存在超乎常识……”

原来，这面铜镜虽然是朋友好心相借，但荀墨并没有把它当回事，只搁在家里。直到第一次遇到胡修宁，荀墨天生特异的体质发现胡修宁周身有一股异于常人的光，可是第二次相遇，那股光又没有了。

想到家里还有一面铜镜，荀墨就拿到办公室来试试。果不其然，胡修宁进入办公室时，铜镜微亮了一下——由于荀墨办公室的落地窗实在太大，接见胡修宁又都是白天，阳光掩盖了镜光；而且胡修宁正好背对铜镜，所以才不被发现。

那位朋友曾经说过，铜镜只对修行之人有反应。若是妖魔，则可通过铜镜窥见其原形。虽然铜镜只微亮一下，没有照出胡修宁的原形，却让荀墨肯定了胡修宁不是人类的推测。

遇上如此人类，狐妖只有自认倒霉，表面却故作镇定问道：“既然你推测出我不是人类，却又无法知道我的具体来历，你不害怕么？万一我是专门吸人精魄、食人血rou的魔怪呢？你还放心把弟弟托付给我？”

“不管你是妖、是魔、还是仙，总之你的行为已经证明你不坏。既然你不坏，我为什么要怕你？”荀墨嘴上虽然说得轻松，其实心里在打鼓。在他看来，胡修宁属于脾气古怪的那一类，喜怒无常神马的最难应付了。不过，他说的可都是心里话、大实话——胡修宁不坏，至少胡修宁救过他。

“你太高估我了。”胡修宁自认为当不起那个“仙”字，“我和黄哲既然是朋友，自然会照顾他。可是，你说的交换，恕我不能答应。哪怕你向世人抖出我的秘密，给我招来天大的麻烦，我也不能答应你。”没有解释，坚决的态度已经明晰一切。

不是不关心朋友，是真的不能答应。胡修宁重生是一场意外，他是带着任务闯进娱乐圈的。任务一旦完成，他还要抽身退出，祈求九尾大人设法让他重归狐族。他不可能留在这个浮华的人类世界，守着黄哲一辈子。

荀墨叹了口气：“我也知道这样太为难你了。没关系，你能在黄哲身边多一天，我也是高兴的。”

没有强迫，是因为没办法强迫。荀墨知道纵然拿枪抵着胡修宁的头，仍然无法完成这场交意。胡修宁的存在，已经超乎了他的认知，他不想弄巧成拙为黄哲折腾出一个潜伏在身边的敌人。胡修宁能够说出刚才那番话，他已经满足了。

办公桌上电话响，荀墨意兴阑珊走过去接听。

“Boss，张先生到了。”谭秘书的声音一丝不苟。

“请他进来！”

胡修宁下意识要起身回避，荀墨拉住他：“这一次是真的有件事想听听你的意见……真的只是意见而已。”

大老板如此低声下气，胡修宁只好再卖他一个面子，嘴里却谦虚：“未必帮得上忙，旁听倒是可以。”姓张的人——再联想到荀墨口袋里那面特殊的古铜镜，胡修宁心里小小地激动了一下。

不一会儿，敲门声响；得到荀墨的许可之后，一个男人开门走了进来——非常有个性的男子，一身改良式汉服也只有如此帅哥才能穿出feel来，居然束了发！

胡修宁只看一眼，已经心下了然：果然是龙虎山正一道门下！

龙虎山是道教七十二福地之一，乃道教正一道天师派“祖庭”。山本名云锦山，第一代天师于此炼九天神丹，丹成而龙虎见，因以山名。

据道教典籍记载，张陵第四代孙张盛在三国或西晋时已赴龙虎山定居，此后张天师后裔世居龙虎山，至今承袭六十三代，历经一千九百多年。

灵界谁人不知：正一教主，主领三山符箓，位居诸符箓派之首。如今，龙虎山本代天师更是天朝南方灵界之首领，降妖除魔、镇定人界。

如若胡修宁现在仍是妖身，见到正一道门人定要立刻转身飞遁。但是现在嘛……他很想知道荀墨是怎么和正一道扯上关系的——荀墨这小子真的只是凡人吗？神通广大吓死人啊！

☆、聚餐之夜的暗黑

荀墨热情给双方引荐，两人就认识了。

汉服帅哥名叫张成之，不仅出自龙虎山，而且是如假包换的张天师一脉，只不过并非嫡系而已。

天师后人，当然不可小觑。

张成之从进门第一眼就看到了胡修宁，眼光逡巡之下再没离开过对方。明明感觉胡修宁有异，却又看不出异处在哪。即使暗中掐诀使出“阴阳眼”，仍然瞧不出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