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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还没有得出来个结果,按理来说,大军应当驻扎原地,等待皇命。但那一日日的粮草是流水一般消耗,只这么干巴巴的耗着,无疑令人十分心疼。眼下几度将异族打的节节败退,正是士气高涨的时候,何不乘胜追击?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领军的大将意气风发,竟是不顾监军劝阻,一意要挥师北上。选了最精锐的士兵派出去,由最看好的将领带队,深入敌腹,誓要端掉异族的老巢。北伐哪里是那么好达成的,辽阔无垠的草原并不比中原腹地。整装待发的士兵,在速度上是全然敌不过来去如风的异族骑兵的,当那些异族精锐放弃城池的时候,正是他们獠牙露出之时。夏季已过,将至秋冬,异族蓄势待发,只等着时机,便要劫掠抢夺。又令jian细潜入分化,只盼能起到些效果,让大周自我便离心。于是再有消息传回朝堂后,几乎令人不敢置信。贪功冒进的大将一败涂地,士兵死伤无数,一场惨烈非常的大败,伤亡十之五六,被派去深入敌腹的那支队伍更是彻底没了消息,许久后,才看到异族帐前挂出来的一串串头颅,还有被斩下的军旗。.楚歌悠悠转醒之际,宫中一片愁云惨淡,竟没了半分欢声笑语。见得他醒过来了,守在一旁的小宫女忙不迭的禀报出去,楚歌没有说话,却见着那小宫女转过头来,眼神里又是担忧又是可怜。楚歌以为是自己形容太落魄了,却见那小宫女仿佛是强忍着内心的悲痛,细声细气的安慰他说,斯人已逝,还是要自己保重,方才是正经的。楚歌听得一愣一愣的,都没有反应过来,小宫女说的是什么。见着他惨淡消瘦的脸上,那种茫然又迷惑的表情,就好像是走失在街头,见不到熟悉的人,小宫女忍不住,一下子眼眶都红了。楚歌有一点懵:“统子,她在说什么呀,什么我要保重身体啊。”系统没吭声。楚歌盯着头顶的帐幔,有些疑惑:“这里看着不像纯爱总局啊,统子,我咋还没有死咧。”系统总算回应他了:“因为好像有别人死了。”楚歌“哦”了一声,问道:“是谁?”沙沙的电流音一下子消失了,就好像没有听到他的问题。周遭嘈杂的厉害,有纷纷扰扰的脚步声响起,行走声,破空声,交织成了一片,还有一股浓郁的苦涩的味道,太医花白的头发,皱起来的眉毛。一切跟鼓点一样,在脑子里疯狂的吵,教人不得安宁。楚歌深吸了一口气,直截了当的问道:“统子,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系统说:“我能瞒你什么?”楚歌说:“那你就告诉我,是谁死了。”他都这么问了,系统却闭上了嘴巴,一个字都不吭。楚歌心中有一股不详的预感,仿佛冥冥之中,在他昏睡的时候,发生了一件大事。他看到了周围人的神情,无不是压抑的,叹息的,没有一点儿喜悦的气息,甚至很多悄悄打量着他的目光,还有些同情。并不是同情他的遭遇的那种,很难用言语形容,却让楚歌给感受到了,好像他被抛弃留下了一样。殿外响起来太监尖利刺耳的声音,宫人太监如潮水一般退去,分列在了两旁,有熟悉的脚步声,缓缓行来。入目的是一张极其熟悉的脸庞,闭上眼睛也能想象出来,他究竟长得什么样。姬秦憔悴了些许,大概是这段时日,为着军事忙的焦头烂额所致。此刻他瞧着楚歌,目光里有种近乎于怜悯的叹息。那种情绪绝不陌生,楚歌忽然间就反应过来,那些宫人侍女看他的时候,便是这样怜悯的。姬秦挥手,宫人们悄无声息退下,于是这方天地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侧头投下的目光很淡,甚至还有一丝奇异的笑意:“有两个消息,你想听哪个?”这该不会是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吧,楚歌想,他跟系统吐槽说,姬秦一点儿新意都没有。结果系统只是附和性的“哦”了一声,没什么别的表示,让楚歌心里的不祥预感越发扩大。姬秦看着他,一下子却笑起来,眉眼间很是有些揶揄的意味:“你当朕要问你,先听好的还是坏的么?”被戳破了心思的楚歌:“………………”姬秦轻笑着说:“两个都是再好不过的消息。”楚歌抬头。姬秦徐徐道:“你醒过来了,这是第一桩;有的人再也醒不过来了,这是第二桩。”长睡永眠,即为死亡。楚歌觉着自己好像听错了,可姬秦的目中明明含着笑,黑色的瞳眸十分温和,看上去没有半点儿恶念,就好像真心实意的这么想,认为那个人的死去是好消息。而那个人……今天系统的异常再明显不过,作为一串数据,在这个世界里产生如此的波动,已经够反常的了。楚歌闭上了眼睛:“统子,死的是谁。”系统过了一会儿,说:“我以为你应当知晓了。”楚歌抿紧了嘴唇,片刻后,才慢慢的说出来那三个字:“赵从一。”出口的刹那,他有一点茫然。就仿佛置身于最荒谬可笑的戏剧,周遭的一切都是那么怪诞而不真实,无论是他所见到的,还是他所听到的,都如此的怪异滑稽。楚歌以为自己死了,却没有死,他以为自己回到纯爱总局了,却没有回。他已然留在这个世界里,而这个世界死去的那个人,名字叫“赵从一”。楚歌终于明白,那些不祥的预感是从哪里来的了,在同一时刻,他也恍然大悟,为什么在大军出征的那个城楼上,他的任务并没有完成。因为这场死劫。他把赵从一送入了军中,却像是亲手把对方送上了绝路。楚歌缩在被窝里,胸口一阵发紧,几乎要喘不过来气。姬秦强硬的将他挖了出来,召出太医诊脉,热腾腾的汤药被端上,毫不顾惜便控着他灌了下去,即使是有一大半撒了出来,也没有留情些许。楚歌脑中天翻地覆,受不住,呛住,剧烈的咳嗽起来。他咳的那么厉害,嘶哑破碎的声音响彻了整座宫殿,连眼尾都泛出来生理性的泪水。姬秦伸手,抹过了他脸上的泪水,强行扳着他抬起头,语调又是冷淡又是漠然:“死都死了,渣都不剩了,你还哭什么?”楚歌闭上眼睛,他想说自己没有哭,嗓子动了动,却只冒出来了破碎喝风的音节。姬秦凝视他许久,俯首向下,如有所觉,楚歌剧烈挣扎,一头撞到了床头木板上。他显然是受到了很大的惊吓,手团住被子,整个人连着头颅都缩了进去,仿佛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