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悄悄摘完后,又悄悄回去。由于灶台是建在房子外边的,莫书浅心虚,往房间里瞄了一眼,见伍年与姜小狼还躺在沙发上休息,才吁了口气。应当是没被发现。随即走向灶台,左手一果子,右手一菜刀,正准备切,神经却忽然紧绷,下意识地抬头,被抱臂靠在墙上的伍年吓了一跳。鬼都是神不知鬼不觉的。前一秒还在房间里乖乖躺着,下一秒就陡然出现在咫尺,幸好莫书浅比较淡定,否则换做寻常人,能吓出命。伍年一语不发地盯着莫书浅,莫书浅被他盯得手里的菜刀不知道该不该放下,挣扎道:“我病已经好了,不要紧的。”伍年面无表情:“哦,那哥哥继续。我就看着。”莫书浅:“……”“直觉”这东西说,千万不能继续,除非他不想知道“自由”是何物。意识到这点,他抛下菜刀,双手合十,腿一软,就要给跪:“我错了。”伍年连忙上前扶他,才没让他真的跪下来,叹气道:“哥哥如果想吃果子,何必亲自去摘?我又不是不会帮你。”“那多不好意思啊。”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一点小事,就不麻烦大佬了。伍年却不太开心:“哥哥和我之间,没有什么不好意思。只要你开口,别说果子,江山都为你打下了。”……姜小狼比一个月前要长大了点,已经学会自己走路了。他从沙发上跳下,蹒跚地走到灶台前,蹦起小短腿,勉强从篮子里够下一颗百香果,抱在手里当球嬉戏地翻来滚去,然后往嘴里一扔,差点噎死。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姜小狼腮帮子被撑得足有成年男子一个拳头般大,难受得像只捶打胸肌猩猩,有别种意义上的萌。莫书浅见状,忙蹲下身,直拍姜小狼的背,催他把卡在喉咙的果子吐出来,伍年则在一旁双手合十,摆出拜佛的姿势,薄唇翕动,看上去,应该是在祈祷快点噎死这逼。折腾许久,莫书浅急得额头、手心都是细汗,只听“咕噜”一声,姜小狼没有把果子吐出来,但是吞了下去,没有噎死,应当已经安全。这从伍年失望的眼神中可以瞧得出来。在鬼门关皮了一遭,姜小狼还敢把百香果放嘴里玩,可见他对这红红紫紫的果子充满了好奇心,好奇到不知死有何惧。伍年这鬼油盐不进,光靠说的没用,莫书浅想了想,把心一横,扶着他的肩,在他嘴唇边轻轻地亲了一口,再加上披了件厚厚的大氅,保证不会受凉后,伍年才勉强答应让他在灶台前忙活。莫书浅重新拿起菜刀,眼神一凝,颇有握剑时的风度翩翩,白光一闪,百香果一分为二,用勺子挖出果rou,盛在碗里,留下果皮,兀自切着。果皮切割的声音舒缓好听,堪称精神按摩。莫书浅问:“好听吗?”小狼崽点点头。莫书浅道:“嗯,好听就是好果子。”余光瞥见姜小狼一直在旁边蹦蹦跶跶,好不忙活,切完果皮后,莫书浅把盛有百花果rou的碗递到他手中,说:“乖,把这个端给伍年哥哥,记得好好说话哦。”闻言,小狼崽眉心一抽,瞄了眼在沙发上瘫着,腿翘上天,姿势无比感人的墨紫衣少年,委屈地道:“……那我的呢?”姜小狼还以为这个看上去很好吃的东西,是兔兔专门为他准备的,哪里知道,居然是给别人的!想到这,肥嘟嘟的小脸蛋顿时鼓得像个包子,水灵灵的眸子里有泪珠打转。莫书浅心里窃笑,摸摸他脑袋,柔声道:“哭什么呀,你的份我也准备了呢,但小狼要是不去的话,可就没有咯。”眼泪说收就收,只见小狼崽子端着盛满百香果rou的碗,摇摇晃晃地走向伍年,走到他面前后,一狼一鬼四目相对。虽然谁都没说话,但空气里的死亡气息rou眼可见。这一个月中,只要这两“人”挨得稍微近了,就会打起来。不吵架,也不说话,没什么原因,就是打。前几天,莫书浅分别和二人语重心长地交流一番,貌似有点效果,虽然还是两看相厌,但至少不打架了。既然不打架了,那就要培养感情了。莫书浅相信,这两个“人”总有一天,一定能化干戈为玉帛,和平相处!互相瞪眼半晌,姜小狼把碗往桌子上一搁,道:“你的猪食。”伍年:“……”莫书浅:“……”骂完,他就要跑,奈何腿太短,一步还没迈出去,就被伍年一把拎起来揍,莫书浅忙拿菜刀杀进去劝架。顷刻间,整个房间里,有幽魂、骷髅头乱飘,也有狼幼崽的似狗叫的低吼,更有菜刀砍桌椅的乒乒乓乓声响。邻居兔姑姑忍不住又从隔壁跑来,见到莫书浅,叉腰道:“咋的了,浅浅兔,你又一个人笙歌了?”以往,每逢这一狼一鬼打架,总会闹出毁灭苍生的大动静,因为这个,隔壁邻居没少来找他。无论如何,莫书浅都不能让别人知晓他养了一只狼,以及能看到一只鬼男朋友,便只好佯装自己有病。于是,他坐在地上,眼疾手快将姜小狼遮在背后,抱住一截桌子腿,架上菜刀,做出拉二胡的模样,神情惬意,似在享受,莞尔回应道:“没错呢姑姑,打扰到您了吗?”兔姑姑沉默须臾,咳嗽几声,郑重说道:“这几日停下来,浅浅兔,我觉得你在卖艺的这方面很有天赋。无论是模仿狗叫,还是营造出幽灵在场的诡异气氛,你都演奏地特别完美。姑姑建议您去人族培养培养。”莫书浅微笑:“姑姑你说笑呢。”“既然你没这个意图……”前一秒还在好声好气说话的兔姑姑,恍若野兽地张开血盆大口,咆哮道,“那他妈就给老娘消停点!!”莫书浅最受不了被人动真格的凶,猝不及防,吓得身子轻颤,点头,讷讷地道:“知、知道了。”等兔姑姑走后,他还心有后怕,伍年见状,轻抬眼皮:“我都舍不得凶,那死女兔竟然敢这样凶哥哥,我去教训她。”莫书浅扯住伍年袖口,道:“别了,你和小狼不要再闹就行了。每次你们都这样闹,兔姑姑每次都来,再这样下去,我怕是要被她吓得折寿了。”姜小狼从背后弹出个脑袋,提议:“我去把那只兔子吃了吧,这样兔兔就不会折寿了。”他说的天真无邪也轻松,莫书浅无奈,心道怎么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