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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在看一只无关紧要的塑料椅子。尴尬,太尴尬了。白星河不得不低头抠手指。……为什么所有人只盯着他啊,大放厥词的人明明是室友的鬼魂。第72章刑警x精神病人3刑警x精神病人3事情是这样的。“调查的时候发现他已经休学一年了,问了学校辅导员,是因为罹患癔症,他认为不方便继续在学校念书了。”谢深简要说明了白星河的情况——“他有病。”白星河的故事听来让人不太舒服。白家在某个偏僻村子,据说当年算是富裕之家,然而白星河的祖母年纪轻轻就疯了,跑去“跳大神”,因为寻不到合适的配偶,被家人撮合入赘了个有智力障碍的男人生了白星河的父亲——运气好,是个精神和智力都正常的后代。白星河的父亲长大后去了外地,娶了妻子组建家庭,两人生了一个男孩,是个傻子,好些年后次子白星河出生,妻子才发现丈夫隐瞒家族病史,这门婚事也吹了。白星河不怎么幸运,上大学时不知为何也间歇发疯,后来一直待在学校附近租来的公寓里,没回过家,也没人照管。老警察了然:“所以他昨晚是犯病了?”“有可能。”年轻的那个说:“他的样子确实不太正常。”白星河在问讯室自说自话、手舞足蹈的骇人表现,倒是符合典型精神病的形象。谢深也无法判断:“反正先联系医院吧。”于是在问讯室与卷毛男聊天、抱怨的白星河继被扭送警察局之后,又忽然被扭送去了医院。上车之前,他还在和卷毛男嘀嘀咕咕。“为什么突然送我去医院?”车上,白星河被两个警察夹在中间,与卷毛男挤在一起。气氛微妙,尤其在他看见了前座熟悉的炮友时。“因为你有病啊。”卷毛男说。“你才有病……”白星河下意识反驳,紧接着又怀疑警察的意图,“难道要诊断我有梦游症?”他和卷毛男的对话,落在车子里其他人的视线里就是大型精神病发作现场。年轻的警察见他一个人窃窃私语个没完,都有些可怜他。犯这种病,也不知道治不治得好?谢深透过后视镜,也在观察白星河,看上去疯疯癫癫的、表情时而惊讶时而冷漠,也转瞬即逝。他仔细听了几遍白星河的自问自答,发现这人有一部分是清醒的,另一部分……好像是个不知情的?察觉了谢深的目光,卷毛男神秘咧嘴一笑:“你干嘛看我啊?我脸上有什么吗?”白星河不敢大意,忙让他稍安勿躁:“你礼貌一点,这是警官啊。”他不怀好意,谢深不在乎,转过头问:“你真犯病了?”白星河谨慎地摇头:“这我可不知道了,你问医生吧。”谢深吸了口烟,没再说什么了。与他对话的这个青年,长着一副人畜无害的漂亮面孔,却不是个正常人。想起自己睡过他、那天晚上的床榻风光,与他从村民口中得知的白星河的身世交织错乱,谢深一时有点转不过来。白星河被带去做精神检查,谢深和同事就在外边等结果。烟盒被指尖拨开,又关上了。医院不许抽烟。窗外是一片蓝海,谢深却看不进去。“怎么了?”年长的同事火眼金睛,“你今天挺焦躁的啊。”谢深避重就轻:“没什么,他父母也不管……怪麻烦的。”不知道白家是怎么回事,警局的电话打过去,父亲是推三阻四不肯配合,母亲则假装陌生人。脑子不正常,家里也都是拎不清的,酒后还无端被下药、被陌生人睡了…………搞不好刺激白星河发病的原因,也有他的一份。医生推了门出来,谢深第一个走上前:“他怎么样?”白星河并不知道外边的弯弯绕绕,他被按头做了好几个检查、问了一堆话,稀里糊涂地被护工按着打了两针。卷毛男太吵了!一见到医生,就好像疯了一样大喊大叫。“我不要吃药!滚开啊!”“别碰我!”“白星河你快跑啊——”卷毛男揪着头发惨叫,白星河被他先吓后怕,搞得头都痛了,仿佛有人扯着他的头发在耳边尖叫。医生们训练有素,一见他发疯就按住白星河打针。白星河头疼欲裂之余,又十分委屈:“乱嚷嚷的人又不是我,为什么给我打针啊?”他被两个高大壮汉禁锢在床上,手脚全被攥住,眼前是晃来晃去的卷毛的影子,显然完全逃不出医生的手掌心了。白星河认命地被强行打针了没一会儿,感觉耳畔卷毛男的尖叫淡了不少,越来越远,意识也如同白云飘忽柔软。眼皮突然变重,他断电般睡着了。医生摘了口罩:“罕见的案例。患者出现身份识别障碍,臆想出另一个自己。另一个他对本人很熟悉,本人却毫无对另一个自己的记忆。”谢深心下一沉。……真是这样。取得诊断报告又道谢了医生,谢深与同事做了少许整理,又要去见病人白星河了。医院走廊的路上,同事就作案动机猜测了半天:“你说他半夜偷婴儿干什么?也没伤人,就是抱婴儿出来在空地上散步。怪吓人的。”谢深:“这得问‘他’。”恐怕没人能揣测精神病人的动机。他们走进病房时,白星河仍没有醒。医生说:“他刚才大闹了一场,累坏了。一个说什么也不肯吃药,还想逃走,另一个什么都不知道,被吓到了。”病得不轻啊?谢深心情复杂。白星河还在睡。不知道是梦魇了什么,他担惊受怕似的蜷缩成一团,像在凝固在母体里的婴儿。谢深被熟睡的病人吸引了注意,冒出来的想法也不合时宜。……那天晚上他不是这样的,不犯病的时候明明很乖。第73章刑警x精神病人4刑警x精神病人4不发疯的时候,他安静得像一只洋葱。也许是打针吃药很伤神,白星河总是莫名其妙掉眼泪,先是揪着谢深衣袖哭哭啼啼不肯撒手,非要谢深把他带走,把几个警察都惊呆了,后来是在被窝里呜呜咽咽,好像伤悲春秋的青春期少年。他吃了一些药,神智忽梦忽醒,也慢慢发现了端倪——原来这是卷毛男在哭啊。一旦接受了这种设定,约莫是卷毛男听见了他的心声,白星河的眼泪就止不住了。“身体里长了另一个人,感觉很古怪。”谢深来探望他时,他靠在床头噼里啪啦哭得轰轰烈烈,咕哝了好些心路历程。说实话,白星河的外表很能迷惑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