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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桓墨生却是开始频繁出门。“要小心哦。”人鱼在水中挥手。桓墨生心想:无情又可爱的生物。如果人鱼能更信任和依赖他就好了。他得一想二,已经不满足于“人鱼是我一个人的所有物”,可惜这种事不是他能决定的。宴会觥筹交错,往来男女都珠光宝气,桓夫人是其中佼佼者,被众人簇拥面不改色从他面前经过。他早就丧失对家人的感情了。掉头与客户谈了一次药物制剂实验,口头达成协定,宴会也结束了,皆大欢喜。桓墨生想早些回去陪伴人鱼,即便人鱼并不怎么需要他。就在这种时候,天降大雨,不少女士淋了个花妆鬼脸。桓墨生脱了湿了的西装外套,往停车场走去,忽然瞧见母亲嘲讽的神情。“我听说你招惹了麻烦。”桓夫人说。她穿丰满的皮毛大衣,像一只珍贵凶残的野生动物。“不会连累您的。”桓墨生与她是话不投机,抛下这句话,冷淡地走开了。变故就在这一刻发生了,女人的“你别后悔”和枪声一起响起来,还有片刻后尖锐的人群sao动。他胸口闷痛,意识近乎模糊,隐约见到是被塔拉抱住拖进了车里,母亲双手狼狈地拍着车窗。“回家……”他咳出血了,“人鱼还在家里。”他们要抢走白星河了。车子夺路而逃,抵达别墅时,塔拉在他身体里掏出两颗子弹,又匆匆指挥其他机器搬运人鱼。人鱼抱着被玻璃磕痛的脑袋缩在水箱底部,他被疯狂扭动蹦跶的车子晃得晕头转向,他隐约听见了枪声,可不知道是哪里来的。“这是要去哪里啊塔拉?”白星河被颠得仿佛晕车,满眼都是重影,迷迷茫茫见到浑身是血、被固定在床上的男人时,他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苍白失血的脸,沾着血迹的唇角,一双永远偏执、翻滚占有欲望的眼睛……“你怎么又受伤了?”白星河惊讶地推了推玻璃罩,想要靠近病床一点,车厢的容积很大,他们中间还隔了张桌子。桓墨生一动不动地看着他,被麻醉的意识什么也不剩下了,可在见到被兵荒马乱丢进车厢的罐装人鱼时,又为人鱼动心了一次。白星河……与此同时,人鱼费劲地打开水箱盖子,从箱子里探出上半身时,塔拉cao纵的汽车猛地一个急转弯把他甩了出去。白星河被惯性推倒在地,就趴在床头附近。他龇牙咧嘴小心翼翼地撑起身体,笨拙地靠近了床上的桓墨生。“你不会又是因为我才……”人鱼脸上出现了为难的表情,“真是不能理解,他们也好,你也是……只是一条鱼而已。”桓墨生听着这些话,蒙着呼吸罩的脸慢慢也浮起冷淡的笑意。“我自己选的。”桓墨生说。“选了什么?”人鱼像在明知故问,指着自己的脸说,“我么?”“坐稳了!”塔拉突然尖叫一声,油门踩到了底,“不要整天唧唧我我,从今天开始,我们就要过颠沛流离的逃亡生活了!”听见这话,预感未来跌宕起伏剧情的白星河愈发头晕目眩,他趴在床边,正想说点无聊话探听此行危险系数,一抬头发觉桓墨生已经睡着了。这人难得有这么安静的时候。白星河看着桓墨生的脸,心里浮现出对方刚刚说的话——自己选的。他不免为桓墨生感到不值,不论怎样都是徒劳,他就像死去的露西,永远不会属于任何人。第26章疯狂科学家x美人鱼7疯狂科学家x美人鱼7分明还是春天,在首都需要开暖气的季节,到了A镇,白星河只觉得自己快被水温烫熟了。虽然开了空调降温,封闭的车厢依然闷热不通气,人鱼躺在水底浑身不舒坦——人鱼适宜生长水温是27度上下,现在明显超过这个数值了。他翻了个身,隔了一层玻璃和水波,对上了侧躺床上的桓墨生沉默的双眼。这两人一个是中弹病号,一个是不方便出现在人前的人鱼,双双被塔拉滞留在车子里休息。至于塔拉,正为了找合适安全的房子居住而在外头奔波。“很热么?”桓墨生看出人鱼的不对劲,原来白皙的脸颊已经浮起了两团红晕,乍一看仿佛发了烧。到了A镇的一整个早上,白星河都懒洋洋地不肯动弹,想来是气候的缘故。人鱼钟意温寒的天气和环境,从来没有长在热带地区的记载。“……不舒服。”白星河困倦地吐出一串泡泡,把眼睛闭上了,“我睡一会儿,别吵我。”他蜷缩的样子也像个奄奄一息的病人。人鱼不能住在这么小的玻璃箱里。人鱼只可以吃新鲜鱼rou。人鱼需要大量金钱时间堆砌的自由和环境……这在长途逃亡旅行里是做不到的。白星河不会埋怨桓墨生,后者却愈发自责。他想给人鱼一个家,不是逼仄的颠簸水箱。受袭击之后,白星河一行人驱车往南逃走,首都不安全了,哪儿也不安全,路上也被人拦下来过,好在没出什么意外。帝国越往南越是人迹罕至,气候也越来越热,出于对病人身体和人鱼习性的考虑,塔拉也赞同在A镇暂时定居。车门突然开了,塔拉钻了进来。它瞥见熟睡的人鱼,把声音压低了一些,凑过去和桓墨生说:“已经付定金了,今天就可以进去住……比不上家里的豪宅,将就着住吧,我特地买了套有室内泳池的房子呢。”“这儿也不能住太久,”桓墨生支着手肘慢慢坐了起来,痛感让他皱了眉,“过一阵子,我们去西方。”人鱼现世的消息已经传开了,他的个人终端上有来自四面八方的试探,太多人对活体人鱼感兴趣了,昔年露西活着的时候,预订她的一条幼崽人鱼后代做宠物成为有钱人的风靡流行,然而露西没有活到成年发情的年纪……已经有人在终端上向他开价购买人鱼了。一张空白支票,或者各种许诺和死亡威胁。桓墨生全部不放在眼里。人鱼是他的,只能是他的。塔拉叹气:“如果大家都有人鱼就好了,不用争不用抢,主人也可以养很多条人鱼。”“我不要别的。”“我就知道,主人果然只喜欢他。”二人视线的中心,被卷入风暴的、漩涡的中心,这条人鱼正无知无觉地浅眠着,仿佛预兆着的暴风雨前的宁静。白星河在水底睡了很久,塔拉把他捞到泳池里时,他也没醒过来。他正在做梦。也许准确来说是记忆倒溯。这个角色的过去很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