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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告诉你了….”宁林转过身把给爸爸准备的礼物拧起来,拍了拍上面的灰尘。潘越一直看着宁林,他面对着自己低着头沉默。潘越看过宁林身后,不远处一个男人走来,他带着两瓶啤酒。似乎有些醉意,潘越皱眉,开口道:“他来了。”宁林猛地回头,看到爸爸后转身看着他,他脚步不是很稳,扶着墙,黑发夹杂着几缕白发,身上的夹克似乎有些陈旧,脚上更全是泥泞,这个相对于平时有些失态的男人,是宁江,宁林的父亲。他抬起头看到宁林,只是看了他一眼,径直从他身边走过。“爸——”宁林跟上他的脚步,把手中的东西伸到他面前说着:“这个给你,你过生日我特地…”“走开!”宁江挥手打下宁林的手,一把把他推开。手中的啤酒瓶撞击着发出声音。手中的礼物被拍到地下,宁林也被推到一边的墙上,潘越扶住了他。现在看到这个人,一点也不奇怪他会打自己的儿子。宁林慌忙捡起地上的礼物,拉了拉宁江的衣角,有些乞求的说到:“爸,你收下吧。”“我收下?”宁江摇晃着走近宁林,带着明显的酒气说到:“如果不是你,不是你…”宁林有些往后退,就是这样,宁江总是会说着“如果不是你…”这种话带着怨恨和责怪的眼神,然后出手打他,他不知道为什么宁江会这样,只是知道他的父亲,并不欢迎他来这个世界。“爸…你别这样….你喝醉了…”宁林还没说完,潘越就挡道了自己面前,一把夺走了宁江手中的啤酒瓶,狠狠的扔在了地上。啤酒瓶破裂的声音十分刺耳,宁林几乎一惊。“怎么,还想拿啤酒瓶砸人吗?”潘越从宁林拿过礼物,“这个东西,你不要,也没有第二个人会给你。”说完拉着宁林的手往巷外走。留下了一地的啤酒碎片和宁林父亲在原地。“潘越你...”宁林被攥的生疼。走出了这个巷子,潘越迫不及待的抱住他宁林。“宁林,何必呢…”宁林也回抱住他,低低的说着:“有必要。”他自嘲一笑,说到:“潘越,我知道他讨厌我,可是,他是我爸爸。”潘越松开了宁林,帮他理了理额前凌乱的头发。“宁林,有的时候,这并不是你的错。只是他们不敢面对自己的错,所以全部把责任都推倒你身上。”宁林看着潘越,几乎除了母亲,他总是受到指责,特别是爸爸的指责。潘越重新抱住他,说到:“至少在我心里,你是珍贵的。”是馈赠和救赎。作者有话要说:☆、第三十九章深秋的寒冷总是夹杂着刺骨的冰凉使人不得不畏惧,而乐此不疲的它愈发肆意地搅动着人们安定的心弦,快意褪去后,也只剩下了孤独的转身。宁江觉得自己走了很远很远,甚至偏离了自己家的方向,可是,家?呵,自己早就没有家了。推开满是熏人酒气和秽物的气息,酒瓶的碎片三三俩俩地依偎在一起。不耐烦地踢开了自己面前的酒瓶,宁江坐在了沙发上。而这样的屋子内仍充斥的那种自己熟悉多年的颜料味道,作为一个画家的他也只有靠此维持生计,也许,现在只能称得上是一个落寞的画家。浑浊的眼球只是愣愣地盯着一个方向,在凌乱的屋子内,惨白墙上挂着一副显得格格不入的画,在金色的边框衬托下有些熠熠生辉,微弱的灯光下画中清秀的女人的面庞已经变得模糊不清,自己的署名下方还有一个娟秀的字体,那个让自己怀想了一辈子的女人。酒精麻痹的神经拉扯着自己的回忆隐隐作痛,套着口袋想要找烟盒,但是自己好像没有多余的钱去买烟了,但是口袋中好像有些什么。一张小小的碎纸片静静地躺在粗糙起皮的手中,上面只有一个开头:“爸,生日快——”狠狠地将它捏在手心中,似乎想要将它揉成灰烬。应该是刚刚拉扯的时候被扯坏的吧。虽然这样想着,但是很快又一笑了之。宁林是自己儿子,身上流着自己的血,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只是自己真的没有那个勇气再去面对他。儿时对他的打骂似乎还历历在目,伤及那个女人的场景也挥之不去,如果没有宁林,如果没有这份责任,如果没有那么现实,他宁江还会是现在这一副样子吗?不会好了,自己的这一辈子,早就葬送在了自己手上,彻彻底底的。握住宁林冰凉的手,将自己掌心的温度传给他,有些心不在焉的潘越一直在思考一件事情。为什么自己觉得宁江这么眼熟,宁林和他长的有几分相似也是合乎常理,可是为什么在宁江身上自己又看到了另外一个人的影子,究竟是…谁?察觉到宁林突然停下了脚步,潘越顺着宁林的视线望去,那是一个破旧的小房子,里面堆放着枯黄的杂草,外表已经快要剥落的屋身有些摇摇欲坠,玻璃窗上早就被深色的青苔密布着,黑褐色的木头门已经破损地倒在一旁,高高的门槛上一层厚厚的灰尘似乎尘封了一段往事般沉重。循着上面望去,倾斜的完好无损的屋檐给人十分牢固的感觉。松开了潘越的手,宁林一步一步地慢慢走到了小屋子里,潘越也跟着走了进去。苍白的蜘蛛网被微弱的微弱的光线穿过,空气中弥散着微小的灰尘,阴沉的环境中宁林十分熟悉地避开了障碍物,然而潘越却险些被绊倒。驻足在一处墙角,宁林小心地拨开了杂草露出光滑的石板,有些吃力地想搬开,却石板好像已经与地契合在了一起。“要搬开?”潘越一边询问着一边已经动手开始搬,连潘越都有些吃力,别谈自己了。宁林探头寻找了一番,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还在。”伸手拿出几张泛黄的纸,彩色的蜡笔画映入眼帘。细细端详着手中的几幅画,宁林缓缓开口。“小学的时候,他们会在家里不停地吵,放学后我就会到这里来画画,别看他那样,他是个画家。”宁林笑了笑,“其实我小时候的梦想是当个画家,和他一样。”“每次他喝酒都会打我。有一次他把酒瓶砸在我身上,妈挡在我面前,他拿起自己的碎片又砸了过来,然后妈就流了好多好多血……”宁林在陈述这番话时隐隐地在发抖。手上的画被紧紧地攥住发出了微弱的哀鸣,潘越走到宁林身后抱住了他,手臂搂住他的腰,潘越感受到了宁林的后怕。“别说了,林林……”“那时他的眼睛被血充的好红,也好像是被妈的血给染成了红色,我知道他那是想把我杀了,我就拉着妈的手跑了出来,那是冬天,我们拼命地跑,妈脸上的血都凝固住了……”“那时我真的很害怕,可是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他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