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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去,今日你便不用再去先回去休息一下,看看册子也行。”“好吧,那我便先回泰祥宫。”“我正好要拿些东西,一道。”☆、第九章虽说此地是宫闱深院,浊气比全天下任何地方都要重些,而这竹林子却是宛如世外般的清静雅致。落下几层细叶,遮了青石道,更埋了黄褐土,只是并未枯尽。“想不到皇宫这样的宫闱,竟会有如此清净的地方。”“你喜欢?”“嗯。”庚延一走到竹下,踮起脚尖伸手摘得一片叶子,一手拈了叶尖一手将叶身夹于姆食二指间用指腹反复拉去秽物直至他觉着这叶片干净了。赵元长好奇地看着庚延一回了青石道:“你这又是做何?”庚延一朝赵元长一笑,将叶子衔在唇间便吹响了一支曲子。这曲调是如从远山而来,悠悠扬扬回回转转,却不哀婉。玉石相撞般清脆,更甚至有些尖锐,只是不刺耳,反倒听得人十分宁静,脱了世俗。曲尽,赵元长拍手笑道:“这曲子甚是悦耳。不过我更是没想到你竟用片叶子也能吹得这般妙。”“儿时常听我娘吹奏,听着听着,便会了。”“竟如此简单?不如你也教教我,如何?”“好。”庚延一正转身欲为赵元长摘一片叶子,岂料赵元长却拉了他的手,笑道:“若是你不介意,用你手中这片便好。”“你都这般说了,我又怎会介意。”庚延一将叶子递给他:“抿紧唇方可吹出声来。”赵元长学着庚延一的模样用嘴衔了叶子,抿紧一吹,却并未发出声。赵元长看一眼庚延一深吸一口气再一吹,依然无声。庚延一不禁笑起来,却又觉得不妥,便抿抿唇忍了回去,若无其事抬手摸耳望了天。只是他这一笑却还是被赵元长瞥见。赵元长取下叶子看了看,道句还是罢了便将叶子放入怀中。庚延一故意问道:“为何不吹了?”“怕听的人憋了笑难受。”“那我不憋了便是。”赵元长睇着庚延一:“那我岂不是在被你取笑。”“这倒不是取笑,只是觉着你那模样甚是有趣。”庚延一转过头来却不见赵元长手里的叶子,便问道:“竹叶你扔了?”“嗯。”这二人回了泰祥宫,庚延一拿起书册却突然来了睡意。赵元长回他自己的定瀛殿小坐了会儿,便起身去穆弥殿原是想看看庚延一此时在做什么,推门进去之后却见庚延一侧卧在塌席之上,手里还拿着书册,竟然睡了。便命门口的宫人进来拿了被子,亲自给他盖上。庚延一是梦未梦间觉得身上有东西,便半睁开迷离朦胧眼看了看眼前人,又睡了。赵元长起身走到殿门外轻轻关了门,又对宫人们道:“晚膳记得做清淡些就好,别太腻了。”“知道了陛下,您每日都这般交代奴婢们,奴婢们早就能背下了。”赵元长不大凌厉地瞪了说话的宫人一眼,这名宫人便自觉闭了嘴。乘了辇车去到玄飔殿,门口的黄门见是皇帝陛下的辇车,便去通报了昭仪。昭仪慌忙地对着铜镜绾了绾鬓角发髻,便迎了出去跪在门前。赵元长走下辇车,上前扶起昭仪道了句起身。昭仪受宠若惊压着胸脯里狂跳的心脏,退到一旁低头弯腰候着赵元长先进殿。赵元长瞥着她轻冷一笑。昭仪随着赵元长身后进去,吩咐宫人备食备酒。赵元长挥挥手道不用了,反而拍拍自己身旁的塌席让昭仪坐过来。赵元长笑道:“朕这些日子忽略你了。”昭仪欣喜若狂:“臣妾知道陛下日理万机,忙着处理政务顾不上臣妾。”“对了,你册封时朕赐于你的那只步摇可还在?”“在的。只是陛下,您为何突然问起这个?”“只是随口问问而已。”昭仪笑道:“陛下赐给臣妾的东西,臣妾又岂有不珍视的理。”“这便好。”赵元长想了想都道:“朕想看看你佩戴步摇的样子,定是美的。”“臣妾这便去取。”说罢便下了塌席走到床边拿来一只匣子,从里小心地拿出册封时得到的步摇。“来,朕为你戴上。”赵元长拿了步摇看了看上面的珠子,发现竟然一颗都没少。难道这不是昭仪步摇上的珠子?昭仪见赵元长久久没为她插上步摇,便抬了头看着赵元长:“陛下,怎么了?”“没什么。”赵元长为昭仪戴上,又往后退了退。昭仪娇羞地叫了一声陛下,赵元长便符合一句道了声甚是好看。尔后他又道:“听说烃娥死的那日你去探望过了?”昭仪浑身一震,又立刻笑了道:“入夜睡不着,便去了。真是想不到她后来竟就……”“是啊,朕竟然连她最后一面也没见上。”赵元长故作哀伤:“她可有和你说些什么?”“倒也没什么,只是闲聊了些。明明才不久还在向着臣妾笑,现在却已阴阳两隔。”赵元长沉默片刻,抬手摸摸昭仪的脸笑道:“罢了不说这些伤心事。”在玄飔殿并未逗留许久,赵元长便在昭仪万分不舍的目光注视下乘着辇车走了。回了泰祥宫庚延一已然醒来,斜倚着案桌,见赵元长进来便放下手中的书册坐正身子笑笑。赵元长回来不久便吩咐宫人们备膳,在泰祥宫大殿内点了灯。宫人们备了壶酒,他有些疑惑,宫人们便说是庚先生让准备的。庚延一端了壶为赵元长斟满酒,道:“今日去玄飔殿可有何发现?”“夜明珠并不是昭仪步摇上的。”“昭仪夫人想来也会那么笨。”赵元长摇摇头端了酒杯一饮而尽。庚延一夹了块豆腐送入口,咽下之后笑道:“这泰祥宫的菜倒是越发的合胃口了。”赵元长笑了道:“庚先生喜欢是抬爱了这些菜。”“这些菜可都是赵先生吩咐准备的?”“自然是他。”“这赵先生倒是像我肚子里的蛔虫,头发里的跳蚤。”他斜了眼看着赵元长笑:“就是不知呆久了,伤不伤身。”“赵先生体强身健,你大可不必担心。”庚延一故作苦恼:“我担心的是我自己。”这二人正吃得惬意时,莫澜却经宫人禀报进来,行礼之后便从怀里拿出一小块被绢帛包着的东西。赵元长放下筷子让他打开看看。莫澜笑道:“陛下当真要看?”“难道朕还看不得?”“看得,自然是看得。不过这却是从烃娥腹中取出来的东西,怕您看了……”莫澜瞥一眼案桌上的晚膳,继续道:“会没了用膳的胃口。”“那你便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