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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觉似地说道:“哦,我家是做房地产生意的,我帮你估了下,那套房子起码能卖两百万。”周林没说话,眼神却闪着贪婪的光,那是悲伤所难以掩盖的。纪尧有点遗憾地说道:“可惜,辛辛苦苦杀的人,遭受着弑父带来的良心道义的谴责,这钱却没命花了。”周林像是一只被戳中痛点的野兽,终于在听见弑父两个字之后爆发了。他抬起手来,重重砸在桌子上,近乎嘶吼地说道:“我没有杀他。”他稍微平静了一下,低头说道:“昨晚我们确实发生过争执。我做生意失败,欠了高利贷一百多万,不还钱就得还命。他见死不救,死活不肯卖房子,就是想看着我死。”纪尧看着他:“昨晚八点半到九点之间,你在哪?哦,对了,你之前提供的不在场证明人就在隔壁审讯室,因为偷车。”周林不信:“不可能这么快就被抓。”纪尧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偷的车?”周林张了张嘴,终于还是没说话。纪尧笑了笑:“我来告诉你吧,那家伙把自己的身份证落在人家的停车位上了。”周林吃了一惊,显然不信世界上会有这么笨的贼。纪尧:“还真就是。”他话锋一转,“你那朋友已经交代了,你是同伙。杀人罪和偷窃罪,你选哪个?”周林梗着脖子:“我没杀人,也没偷车。我没做过的事为什么要承认,你们警方就会诈人。”这种死到临头还嘴硬的,纪尧见得多了。这时,赵靖靖走进,在纪尧耳边说了句话。纪尧看着周林,笑了笑,还真被他给诈对了,那蠢贼已经招认,周林是盗车同伙。他看了一眼周林,转身对后面的小警员说道:“暂时先把他转过去,配合一下二队的工作。”走到审讯室门口,纪尧停下脚步,转头对周林说了最后一句话:“昨晚七点四十分,你前脚刚离开,你父亲打了他人生中最后一个电话,他打给一家房产中介公司,说要卖房子,救儿子的命。”周林呆呆坐在椅子上,不知道是回忆到了什么,突然号嚎大哭了起来。不管生前父子俩关系如何,他最终是没有父亲了。纪尧回到办公室,有气无力地躺在椅背上,叼着一瓶香蕉牛奶续命。所有的线索到这又都断了。纪尧想,或许他们的侦查方向,从一开始就是错的。丽竹苑、周通、鱼汤、解剖,这之间到底有什么联系?狡猾的凶手或许他们已经见过,就在某次的问询中,又或许根本就没出现过。但不管是谁,只要犯了罪,就一定会留下线索。这个世界上不存在完美犯罪。眼看着到了下班时间,纪尧决定重新去一趟案发现场。顺便还能送美人回家。纪尧到法医室门口,敲了敲门,扒着门框边上,探着头进来,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微笑:“同志,我看今天天气不错,送你回家可好?”韩惜转头看了一眼,朱涵已经走了,病理法医办公室就剩她一个人,那人应该是在跟她说话。“不用了,谢谢。”韩惜说完,抬头看了他一眼,“今天不用相亲吗?”她这才第二天上班,就已经被迫听了不少这位大队长的血泪相亲史。从她们病理科到隔壁几个科室,有人的地方,就有这位传奇人物的八卦。纪尧一脸茫然,什么相亲,谁相亲了,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他举止神情恰到好处,装得一手好纯良。第6章最后纪尧也没能得偿所愿得英雄送美人回家。他出去接了个电话的功夫,再回来的时候,法医办公室已经没有人了。只好叫上赵靖靖,一同往丽竹苑去。快到地方的时候,赵靖靖突然接到家里的电话,他奶奶摔了一跤,现在在医院,情况不太好,让他赶紧过去。下班时间,加上重回现场也不是太紧要的事,纪尧将车子停在路边,对赵靖靖说道:“自己打车去医院,我先去现场转转。”警察办案的时候,所有问询和搜集的证据,要至少两个人在场才行,单独行动获取的证据是没有法律效力的。纪尧只能当自己去窜了个门,说不定能获取点什么灵感,找出新的侦查方向。晚高峰堵得很,十几分钟才挪个几米。韩惜是乘地铁回去的,她从地铁口出来,往小区门口走去。门口墙上的平安小区示范牌已经被摘下来了,原本挂牌子的地方明显比旁边的墙面干净,显出砖块大小的浅色方形,看起来空荡荡的。小区保安小周已经换好了制服,站在门口值班。看见韩惜,微微笑了一下,没说话。那笑容很勉强,不难看出只是为了礼貌,他看起来心情不太好。以往的时候,性格活泼的小保安总会热情地打个招呼,叫一声,“韩小姐。”韩惜走进小区,经过保安室门口的时候,往里面看了一眼。桌边上放着一个饼干盒子,这个盒子韩惜很熟,肖瑜每回做完饼干,都喜欢用这种盒子装来送人。韩惜家里已经攒了一堆了。根据市局的资料来看,肖瑜跳楼自杀那天,楼顶天台上,小周是最后一个跟她接触的人。有人拍了照片和视频,小保安边哭边劝,让她不要想不开,不要死。最后肖瑜含着眼泪,纵身一跃,小保安抓了个空。就这样,活人与死人被一个不可跨越的空间隔开了。韩惜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18号201室,死者周通被杀现场。门被警察封了,她拿着自己的工作牌,叫物业开了门。现场保持着原来的样子,原本放着尸体的澡盆里的水已经有点浑浊发臭了,地上的血迹完全干涸,血腥味没那么浓烈了。纪尧终于从晚高峰杀出一条血路赶到的时候,看见死者家的门是虚掩的。案件告破之前,没有警方的允许,现场是不许人随便进来的。会不会是凶手回来了?纪尧提高警惕,从门缝往里看。韩惜听见有人踩着楼梯哼着歌上来,临近了却又一点动静都没有了,她往迅速往门口看去。纪尧推门进来,笑了笑:“好巧,还真是有缘啊。”韩惜看见是他,竟然松了一口气。怎么会突然对这个人感到放心,她感觉到自己内心的变化,不禁拧了下眉。纪尧绕开地上的血迹走过来,挑眉道:“怎么一看见我就皱眉?”他声音低沉带着磁性,不知是有意撩,还是无形中暴露了骨子里的sao气。韩惜看了他一眼,往后退了两步:“你怎么来了?”纪尧环视了一下现场:“看看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