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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太会彻底消失的。”“消散?”“没错,就是……魂飞魄散了。而且你说他们是有一个变淡的过程的,那应该就是自然消亡,不是被什么力量攻击导致的。”安远道顷刻明白过来,瞬间脑子一片空白,震惊的同时也感到难以置信。灵媒体质特殊,死后如果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很可能长期徘徊在人间不愿离去,他们不会被周遭的尘世恶念影响而变成恶鬼,通常是想留多久就能留多久。他还是第一次知道,灵媒的魂魄也会自然消亡。如果照片中消失的人是他的父母……他简直不敢想象。安远道拿出照片递给老方丈,询问他是否认识照片中的人。方丈端详许久,还是遗憾地摇摇头:“抱歉……老衲没能帮上什么忙,施主节哀……”安远道还不死心,半个身子倾出桌子边沿,凑过去问:“那师傅您可知道安家?”“安家……安家……啊!”老方丈似是想起了什么。安远道一下子紧张起来,双手紧紧攥成了拳头。傅江伸手在他手背上轻轻拍了两下,隐晦地给予身边人安抚。不过安远道心思全在老方丈那一句话上,已经无心顾及其他,一时也难以冷静自持。“灵媒安家,老衲的师傅年轻时曾和他们交好,可惜那时候我也还是个小毛孩子,很多事已经忘记了。只记得……当时安家一夜之间被自家人搞垮了,自那以后就销声匿迹没了音讯呐……唉……”“什……什么叫……被自家人搞垮了?”“唉……具体是怎么一回事我也不记得了,只记得师傅是这么告诉我的。抱歉……”安远道已经没有留神听老方丈后面的话了,傅江在一旁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捏着他的肩膀,希望他早点回过神来。安家和傅家都不可能是什么善终的结果,这件事他早有预料。但他也知道,真相浮出水面的那天,不论是他还是安远道都不会好受。甚至还不如不知道地好。可是他们不可能回避这些尘埃旧事。如果他们的先祖是受了什么冤屈才致使家族寥落,他们又怎么能一边享受着家族赋予的天赋,一边假装不了解先人的痛苦?只能左右为难。傅江知道现在说什么安远道都听不进去,干脆转移了话题。“方丈大师,我们还有一事不明,想问问您的见解。”方丈又喝了一口茶:“请讲。”“我们两人曾同时看到一些像是前世的记忆一样的画面,是和我俩长得一模一样的两个人的一段交集,而且也和我们同性,是否可以说这是我们上辈子经历过的事情?”方丈似乎略感意外,想了一会儿,道:“恩……这种情况倒是少见,你的猜测可能性很大,另外也没有别的解释了……可能是你俩上一世的牵绊太深,所以你俩才会因为某些原因触发了这些画面。”安远道多少也被吸引了一点注意力,此刻无意识地用手指尖转着茶杯,看不出心里在想些什么。老方丈叹了口气,起身去墙角的书架那里翻找起来。过了一会儿,他取来了一本保养的很好的旧书。他重新坐下,边翻书页边解释说:“我记得这里有记载关于触发前尘遗梦的一些方式方法……啊,在这,两位施主请看……”这是一本手写簿册,笔迹娟秀好认。看上去不算太古旧,应该是用现代白话文翻译过后人工誊写的。安远道和傅江一看,只见册子上写着:“通灵人多无意识地遵循着前尘今世的因果定律,前一世种下因的种子,便会在下一世收获应得的果。当接触太多通灵力又情绪异常激动时,容易触发对前世的记忆,甚至影响身边和前世有关的人。”这一番话把安远道和傅江心中的疑惑解开了大半,两人起码知晓了自己为何会产生这样的梦境——先是在疑似安家旧宅的老房子里呆了段时间,又……恩……某种意义上的“情绪异常激动”,而当时正和安远道负距离接触的傅江,又恰恰是安远道前世的羁绊。两人见老方丈已显出疲态,便没再做逗留,起身告辞。照例捐了些香火钱,正准备出寺门,就又遇上了刚才那个扫地僧。不过这一次,是那位僧人主动上前搭话。“二位施主请留步。”寺僧靠近时,自他腰间悬着的那个小小囊袋闪过一点莹莹绿光。安远道和傅江停下脚步。“小师傅有什么事吗?”“二位是否在烦恼前尘往事?”“你怎么……”傅江吃惊地脱口而出。“二位缘起于上一世,一切早有定数,这是在烦恼何事?”“烦恼……如何打破定数……”许久沉默的安远道忽然幽幽地来了这么一句,让身旁的傅江一惊:“远道?”寺僧大概也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愣了一下,接着了然一笑,道:“那我赠二位一点小礼物罢。二位稍等。”说着,转身朝僧人的住处走去。寺僧走后,安远道重新陷入了沉默。傅江憋了又憋,终于还是忍不住:“你想怎么打破定数?”安远道有点心虚地看着他,但是他们说好不隐瞒任何事,不管事情多糟糕多严重。再说这件事和傅江息息相关,不是他安远道一个人的私事。“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们之间没有前世那次约定,会不会……前世的约定就像是契约一样捆绑了我们两个的今生,我们注定会在一起,你注定会保护我一辈子……但是如果没有这些注定呢?如果……”傅江懂了。安远道想知道,没有这些羁绊和命定,他们俩还能否相互吸引,相互容忍,相互支撑。还是说……会形同陌路?周围人流的鼎沸衬托着两人之间沉重的安静。好在寺僧很快回来了,手中托着一本皮质封面的书。他将书交到傅江手中。“第一眼见,我就觉得施主和这本书有缘,拿去罢。另外……如果二位想要解除前世的契约,也可以来找我。”“我想……”安远道话头起到一半,被傅江制止了。傅江脸色阴沉:“我们回去商量下再决定,麻烦你了。”寺僧笑着说“无妨”,便重新握起扫帚,低头扫地。余下两人在原地,脸色都不太好。“傅江,我想试试。”“回去再说。”回程中,傅江沉默地开着车,那本从寺僧手里得来的书静静躺在副驾驶座上。安远道坐在了后座。“傅江,我想搞清楚我们之间到底有没有真正的感情……”“有没有真感情?你还真说得出口!”此刻的傅江几乎已经是在努力压抑着暴怒的情绪了,“就算我们在一起的起因是契约又怎么样?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