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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晓义中途停在某个公交站附近,一个斜挎单肩包的男生坐上副驾驶位。他的脸在夜色中一闪而过,许书砚猜他大概大一?高三?绝不会超过20岁。一米七多的身高,很结实的样子。不过后来,许书砚看着他们开出郊外收费站,就没有再跟了。*许书砚想过利用熊晓义手机内置驱动软件的漏洞,安装恶意应用程序,控制他的手机数据和硬件,镜头和麦克风。不过那样容易被发觉,毕竟熊晓义专业技术远比人品可靠。于是他在一个小众技术论坛买来微型窃.听器。几厘米见方的黑色小盒,插入手机卡后,黏贴在跟踪的车辆底部。拨打手机卡的号码,窃.听器自动接通,进入接听状态。一百公里内,声音都很清晰。而且黑色小盒自带电源插板,随时充电随时窃.听,没有断电顾虑,还能防水。从手机传出一声高过一声的yin.言浪.语也挑逗着许书砚的神经,他还留着那件殷渔穿过的酒红色T恤,从衣柜底层翻出来,盖在脸上。早已洗去但永远留在他脑海里的气味混入鼻息,床垫开始晃动,在手上的动作加快前,他感叹,现代科技真昌明啊。陆续听了快一个月,掌握了熊晓义除了把人带出去,还会偶尔带进高级酒店和仓库。仓库在通信公司的负二层地下室,去的次数最少,但每次去都有三、四个人,还准备了各种道具。如孟想所言,熊晓义确实喜欢玩刺激。除了这些,许书砚还意外获知,熊晓义的软件外包公司是这家通信公司的第三大客户,收入占其同期60%以上,已涉嫌利益输送。许书砚愉悦地在电脑上整理录音文件。他很久没这么心情舒畅了,连嘴里叼的烟都忘了抽,嘴角笑出弧度。祝你们IPO成功。作者有话要说: IPO就指公司上市☆、报复(下)想要指证利益输送,向证监会举报,光靠录音不够,必须拿到实实在在的证据。许书砚试过入侵那家公司,无奈对方专业做信息安全,要想突破,怕是得大费周章。于是他换了个办法。他买来十几个U盘,一面贴上性感美女图,一面贴上诸如“XX床.照外流”这样耸动的字眼,扔在那家公司门外、写字楼停车场和电梯轿厢内。其中XX是公司某高层的名字。当然没有床.照,有的只是几张自然风景图,却都被注入了特殊定制的木马程序,只要连接计算机再打开图片就会中招。人生来就有好奇心,把捡到的U盘插.入公司的电脑一探究竟,于自己没有损失。果然,几天后,陆续有人捡到并真的接入计算机。不过对许书砚有帮助的,只有两人。其中一人,是大楼监控室的保安。而另一人,是通信公司的行政助理。虽然他们没有权限接入公司核心系统,但许书砚通过监控室的计算机,控制了写字楼所有的出入口门禁与摄像头。随后,他在行政助理的计算机中,找到公司上市的相关文件。还调出她曾经向网管求助的邮件和聊天记录,获取无线网络密码,进入公司内网。大量的搜索翻阅之后,他终于收集到足够的证据。这家公司最后一个员工离开,是晚上十点半。许书砚十一点行动,完成这一切已是清晨五点。距离上班时间还有四个小时,他马不停蹄地清除留在系统日志、防火墙与监控系统日志与反病毒软件日志上的数据。清除之后,为了避免被网管察觉,他又写入伪造的日志数据。早上八点半,许书砚食指拨开窗帘,外面照进的光线刺痛了他的眼睛。头更昏沉了。他转身吃力地走向床铺,直挺挺倒下。直到下午四点多才醒来。他睡得并不好,接连被好几个噩梦缠住,总在将死一刻惊恐地睁开眼,然后再次入睡。以至于起床后,愈发疲惫,需要香烟提神。醒来时全身照例只有一条裤衩,许书砚咬着烟摇摇晃晃往外走,下意识倒茶,茶壶却没有一滴水。他迷迷瞪瞪地掰开壶盖,里面有一层垫在壶底,被水泡软又晾硬,彻底干透的褐色茶叶渣。盯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想起已经很久没人给他泡茶。许书砚转头看向空荡荡的阳台,半枝莲和红色茑萝在去年殷渔离开后,他心情持续低落的那段时间,就枯萎了,被他扔进楼下的垃圾桶。他亲眼看着那个五十多岁的环卫工,双手倒转垃圾桶,整个倒进了垃圾车。曾经填满他内心的一部分,也随之一并挖走了。外面的阳光好得不像话,快六月了。许书砚放下茶壶,搓了搓胳膊,觉得这天有点冷。*那间仓库为通信公司所有,连接的是公司内网。许书砚在监控时发现,仓库居然装了摄像头。他突然明白为什么那些受害者都不愿出面指认了,只怕付出真心的人少,被威胁恐吓的居多。毕竟都是一时眼迷的年轻人,他们还有大好的前程,将来还会结婚生子,不愿事情传出后,活在别人异样的眼光中。于是许书砚轻而易举地拿到了视频与录音。几天后他整理拷贝,制作成三份,一份寄给教育部纪检组,一份寄给N大校纪委,剩下一份放到网上,任其流传。随影音证据一同寄出的,还有他的检举信。他花了一年时间摸清,熊晓义那些地下情人的身份。此外他还有别的麻烦,收受贿赂,商业犯罪,全是窃听期间拔出萝卜带出的泥。等到给证监会的举报信也寄出去,已是六月中旬。能做的都做了,那老畜.牲栽不栽,就看天意。*这天晚上九点许书砚忘记在Q上敲孟想,后者九点半笃笃敲响房门。许书砚正戴着黑色口罩,在屋里做卫生,开门看到神情阴郁的孟想,有点困惑。“我就想来看看,你是不是还活着。”许书砚想起来,心虚地笑,声音被口罩兜住,闷声闷气地说:“你该对我有信心,我没那么脆弱。”孟想一脸鄙夷地绕过他。“等等,”许书砚解开口罩,双手提起白色薄T,转身露出一整块伤疤淡去的后背,“看,很久没有新的了。”“得得得得,快放下去。”孟想用手遮眼,连退几步,“这要让不知情的人看到,还以为我是你新找的姘头。”许书砚收起笑,抱臂上下打量他,“……你觉得有人会信?”孟想听出这是揶揄他长得不行,白了他一眼,走去厨房倒了杯水。然后跟着走进里屋。卧室许久没有开窗换气,烟味和石楠花的气味混合,格外销魂。孟想连喝水的心情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