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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陶手头的活又被叶少卿打断了,他不悦地夹紧眉头,眼也不抬,道:“怎么了?不会练习吗?我给你的已经是最简单的方式了。年轻人不要急躁,新手刚开始都是这样的,几个小时画不出来很正常,慢慢来……”“但是我已经——”“我说你……”老陶不耐烦地抬起头,目光瞥见眼前的东西,到嘴边的教训突然卡了壳。他盯着叶少卿伸到自己眼前的白纸,不,准确地说这张纸已经被染成一片炙热的赤色,原本镌刻的凹痕被精神力填满,呈现出一个简单的六芒星图案,在纸上发出莹莹光芒,虽然微弱,但确确实实是精神力的气息。“你……这……”老陶惊讶地接过这张纸,旺盛的精神力波动从纸上传来,他下意识扶了扶眼镜,再看一眼墙上的挂钟,差点没咬到自己的舌头!——三个小时?这才三分钟!阿泽是送来了一个什么怪胎?“你真的是第一次进行基础练习?”老陶眯着一双小眼睛,上上下下把叶少卿打量了一遍又一遍,叶少卿点点头,也不说话,坦荡地站在原地跟他对视。最后反而是老陶先败下阵来,他轻咳一声:“你这罕见的天赋,说实话,老头子我活了这么一把年纪,还是头一次见活的呢……嗯,倒像是帝都里那些血脉悠久的世家贵族的子弟,不知道你的家族是?”叶少卿笑了笑,摇头道:“家族?我不知道,我只有一个人,寄住在温青泽那里。”“不知道?”老陶目光变得复杂起来,脑中瞬间脑补了一万字八点档狗血豪门纠葛,最后发出一声同情的叹息,慈爱地道,“没有关系,我会尽我所能指导你的。”他想了想,不好意思地补充一句:“以我的水准,最多只能给你启蒙,将来最好能去教廷,寻访大主教级别的名师,才不算埋没了你的天分。”不过以普通人的身份,想要见到教廷的大主教,恐怕是千难万难,更别说被那样的大人物收为弟子了。老陶在心里惋惜地摇了摇头,这可怜的孩子。叶少卿在陶老头同情的目光下一脸茫然,他压根没有那么远大的理想,只是想快点赚钱,以及多赚点钱而已。老陶把纸放到一边,从柜子最下面取出一个铜盆,里面盛满了黑色的细沙,随着老陶的动作缓慢地来回流动。“画纸的基础练习用不着继续了,下面试试这个。”“沙?”“对。”老陶点点头,从铜盆里抓了一把黑沙,出人意料的是,竟然没有任何一粒沙从他手中漏出来,仿佛手里抓住的不是细如尘埃的沙,而是一个黑色的面团,可以被随手捏成各种形状。发觉了这个小学徒的天分以后,老陶明显变得热情多了,将黑沙团举到叶少卿眼前,详细地解说:“刚才画纸练习是最简单的,因为纸上已经留好了刻痕,那是专门引导精神力游走的路径,但是黑沙就不同了,它们是一盆散沙,没有引导,也没有路径,全凭你用精神力搓扁揉圆。”“首先,你要用精神力将散沙凝聚起来,接着,让凝聚起来的黑沙变成各种形态,这就是精神力的初等应用,再往上,更加复杂的手段,就属于神术的范畴了。对于新手而言,一般需要一周以上的时间练习。”叶少卿听到最后一句话,顿时心里一沉:“练习这个都需要一周?”那时候温青泽的花都不知道被卖到哪儿去了。想到这小子三分钟完成画纸,老陶不敢把话说的太满,犹豫道:“你的话,应该只需要两三天就能掌握吧。”叶少卿摇头道:“那太久了,我想要尽快学习治愈术。”老陶把眼珠一瞪,胡子气得吹起来:“你小子太狂妄了,连走都还没走稳,就想着飞?!治愈术是基础神术,你还不算入门呢。别以为光是精神力强大就足够了,不会运用它,跟小孩子挥大锤没有区别!”叶少卿道:“你误会了。事实上,我急需一笔钱,听说这是来钱最快的方法。”老陶一愣:“急需用钱?要多少?”叶少卿将来龙去脉大略说了一遍,老陶听了皱紧眉头,苦笑道:“没想到阿泽碰上这种麻烦,若是几百星币还能凑凑,两千星币的话我一时也借不出这么多给你。”叶少卿有些意外,没想到这个陶老头还是个外冷内热的好心人,心里多了几分好感,由衷道:“多谢好意,我会自己想办法的。”老陶没好气地道:“你能有什么办法?这样吧,你什么时候掌握了这黑沙的初等应用,我就教你治愈术,至于学不学得会,看你自己的造化了。”叶少卿双眸幽深,轻声说了一个字:“好。”时间紧迫,叶少卿一分钟也不想浪费,老陶还有工作要做,他便抱了沙盆准备回去练习。刚走出店门,一辆造型奇异的黑色兽车缓缓停在门口。说它是“车”,因为模样上大略看得出车身,并且依靠四个巨大的滚轮行驶,之所以是“兽车”,则是车头两侧伸出的触角长着两只大眼睛,其中一只正直勾勾地盯着叶少卿,好奇地眨巴眨巴。这辆兽车的车身呈圆形,两侧各有一扇中开的门供出入,却并没有驾驶座,完全是靠兽车本身自动前进的,叶少卿第一次见识这种异世界的交通工具,画面颇具视觉冲击。这时车门打开,率先下车的是个仆人,他恭敬地站在车门边,将主人扶下车。来者着一身黑色常服,用料款式俱是不俗,只是年近花甲,身形佝偻,显得十分矮小。他怀中抱着一只通体雪白的毛绒团子,脸上神色颇为焦急,叶少卿抱着沙盆与之错身而过,一瞬间,瞥见那白毛团子微微睁开了眼,才发觉似乎是一只狐狸崽。叶少卿停下脚步,回头多看了一眼,正好瞧见那只小狐狸从老者怀中探出半个毛绒脑袋,虚弱地冲他叫了一声。第5章圣光叶少卿抱着沙盆回到温青泽家时,天色已经全黑下来,时间紧迫的他,转眼就把小狐狸拋诸脑后。温青泽问了几句有关老陶的事,叶少卿晚饭也没吃,往嘴里塞了个白面包,直接把自己关进房间里去了。“这是做什么……”温青泽诧异地敲了敲卧室门,“你没事吧?”过了一会,屋里传来叶少卿的回答:“没事,明天不必给我留饭,谢啦。”“不会是在老陶那受了什么刺激了吧?”温青泽疑惑地推了推滑落的眼镜,还是决定不再打扰对方。卧室里唯一一张桌子紧挨着床铺,台灯的控制钮早已损坏,只能开至最低的亮度。从店里带回的沙盆被叶少卿放在台灯边上,一盆细沙此刻静静地躺着,在微弱的暖黄灯光下,呈现出诡异的土黄色。叶少卿一只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