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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龙的心思,因为他们清楚只有驭龙者的血脉,能够cao控飞龙。不是玄夜派的人,那会是谁?谁竟然知道他母亲的身形轮廓?还知道他母亲喜爱杏黄颜色裙衫。宋麒心中猛一咯噔。会不会是宋家内鬼?族人一夜间消失无踪,或许不是段家的阴谋,而是因为宋家出了内鬼?见过他母亲夏眠的内鬼,甚至熟知喜好,很可能是龙隐庄内之人。何止熟知母亲喜好?这个人……这个人对宋麒本人简直是了如指掌,昨夜那片幻境,制造出了他当下最大的恐惧和最深的思念。宋麒一是怕段家认出自己,二是怕偷驭龙令牌被抓获,而他最期盼的事情,就是能再见母亲一面。这个人对他的心思了如指掌。宋麒只感觉周围仿佛有一双冷寂的眼睛,时时刻刻在注视着自己,不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而宋麒甚至推断不出这人有什么图谋。“玄瑞哥哥?”眼看宋麒满脸汗珠聚集到下巴颏,江辞烟心疼地安慰:“你别害怕,我会保护你哒!”宋麒回过神,对江辞烟苦笑着点点头:“谢谢你。”“只怕你保护不了。”南宫青洲泼冷水从不看场合:“他身上的印记很重,恐怕在逆魂阵中待了三个时辰以上,魂体必然受了不少撕裂伤,得小心受那施术人cao纵意识情绪,赶紧回门诵经凝神。”江辞烟惊道:“玄瑞哥哥受伤了?哪里?!”段倾流开口安慰江家大小姐:“不是外伤,不用担心。”江辞风侧头看了眼小师弟,回头注视南宫青洲:“帮我们小师弟炼两瓶丹药修复魂体吧。”“笑话!”南宫青洲一瞪眼一甩衣袖,侧过身不理江辞风:“若不是输你一筹我都不会来月炎岛,凭什么让我替你们救治门下弟子?休想让我干涉天命。”江辞风转头看向江辞烟,关门放meimei:“辞烟。”江辞烟立即明白哥哥的意思,转身朝向南宫青洲,鼻子里开始酝酿震动:“嗯嗯嗯嗯嗯……”“休得胡闹!”南宫青洲急了:“哭也没有用!我替你寻人,已然违反族训,怎可一错再错!”江辞烟绕道他面前摇他胳膊撒娇:“青洲哥哥~”南宫青洲立即转回脸不看小姑娘,哪知迎面看见江辞风也学着meimei的样子,脑袋歪来歪去地撒娇:“青洲哥哥~”南宫青洲凶恶的脸容憋得渐渐泛红,终于憋不住苦笑一声,摇头叹道:“你这臭小子……”一行人一起上山,到了岔路口,宋麒得回坤门,停下脚步,悄悄拍了下江辞风胳膊。江辞风回头看他一眼,见他似有话要说,便跟着他走去一旁树下。宋麒低着头想了想,抬眼抱歉的看向江辞风:“对不起,我知道道歉于事无补,今天在树下被叫醒之后,我心情一直没法平复,有时候脑子里想着要怎么做,却不受控制的做出另外的举动,像疯了一样。我本以为是因为见到了娘亲,无法自控,现在觉得,可能是那个神秘人想要我这么做。”江辞风:“怎么做?”宋麒:“连累你。”“长老刚才在我面前乖巧可怜的样子,原来是神秘人让你装的?”江辞风昂起头看向别处,不满地冷哼一声:“我受骗了啊。”宋麒脸一红,莫名心跳加速。江某这话是什么意思?究竟是责怪还是原谅?“我没有骗你。”宋麒诚恳的看着江某,刚想说什么,就见江某忽然垂眸不满地看向自己。宋麒脑子一下子乱了,他眼睛很好看。这太难了,跟江某对视就像直视太阳,宋麒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本来就很乖巧可怜。”江某笑了。宋麒这才察觉自己说了什么蠢话。脸烫得快起火了,宋麒现在要么自杀,要么杀了南方君子灭口。“长老今天好没架子。”江辞风一脸坏笑。宋麒郁闷极了,南方君子的眼睛一定有邪术,可以瞬间让他变傻的邪术,小时候就这样了。“回去好好养神,这几日先别出门。”江辞风收敛笑容,严肃起来:“我会督促南宫青洲快些练好丹药。”宋麒睁大眼,讷讷注视着江某:“江……江辞风?”这个小长老又开始直呼其名了,江辞风无奈自嘲:“弟子在,长老有何吩咐。”“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宋麒神色期待,他想听到江某说“因为我早认出你了,宋麒。”可是没有。“长幼有序,尊敬长老是理所当然的。”“我说真的。”宋麒满眼急切与期待。江辞风垂眸想了想,抬眼茫然看向小师弟:“你眼睛很像我以前见过的一个小傻蛋。”宋麒:“……”小什么?你想好了再说!小傻蛋还不如小胖子!“就这样?”宋麒有些失望:“那个……小傻蛋,跟你关系很好很好吗?”江辞风沉默了,垂下目光,脑中闪现出那小胖子抱着妖王胳膊的画面——“我就要跟妖王在一起!”“江某是假的大英雄!”“江某根本不想跟我玩!”……江辞风苦笑一声,低声回答:“关系很坏很坏。”宋麒一愣:“怎么就很坏很坏了!那……那你干嘛帮我?”“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江辞风抱怨:“你怎么跟我娘一样爱追根究底,男子汉大丈夫,干就干了,想那么多?”宋麒:“……”江辞风深吸一口气,把那个“恶毒小胖子”从脑海中清除,抬眼问小师弟:“你是不是想念娘亲了?等伤好以后回去看看。”宋麒一愣,猝不及防鼻子一酸。娘亲是幻象的事实,他还没感去想,现在被江某提起来,之前的狂喜像是一下子被掏空了。江辞风看见眼泪划过小师弟脸庞,吃惊道:“你干什么?大老爷们怎么还哭鼻子!”宋麒慌忙低下头,胡乱抹掉眼泪,然而一想到幻境中母亲的呼唤,眼泪就无法控制。好久好久了呀,再没人叫他“小宝贝”,久到记不得在母亲怀抱里是怎样的感觉,记不得父亲无可奈何的纵容。他只记得父亲失望透顶的面容,和那一声“逆子”。“对不起。”宋麒拼命擦去眼泪:“我娘已经过世很久了……我还上当,对不起……我娘早就没了……”忽然,一只手绕过脖颈抚住他后脑勺,把他按向一个让人心安的肩头。头顶传来江某嫌弃的嗓音:“快点哭完,别让人看见。”宋麒一下子崩溃了,原本只是止不住眼泪,现在快要止不住嚎啕了。玫瑰色的夕阳穿透树叶的缝隙,星星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