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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承认,这样的岑裕有一种令人无法抗拒的魅力。“什么事?”白薄的声音不自觉地比以往更加温柔。岑裕踩着蓝白条纹的棉布拖鞋一步步向他走来,就连踩着木地板上发出轻微的声音白薄都听得分外清晰,他缓缓弯下腰,露出洁白而修长的脖颈,随后将原本托在掌心的纯白瓷杯放在床头柜上,嗓音中有说不出的无限暖意,“喏,蜂蜜柚子茶。”“嗯,哦。”白薄用右手两指扣着杯柄放在嘴边无意识地灌了一大口,“噗咳咳……”guntang的温度让他把刚进口中的茶立马给吐了出来,舌头已经被烫到麻木,估计得起泡,他承受不住地张开嘴向外小口小口呼气。“诶,你慢点啊。”岑裕连忙拿了纸巾帮他擦着滴在被子上的水,有些好气又好笑地说,“刚煮好的,能不烫吗?”那你也没说啊。白薄用不满的目光瞪着他,只可惜被烫到泪眼汪汪的双眸并没有他想象中的威慑力,反而还觉得像只委屈的大狗。岑裕伸出爪子,霸道总裁般地掐住他的下巴,像哄孩子般说道,“嘴巴张开,我看看起泡了没。”“啪。”白薄唰的一下打掉他的手,别扭地将头瞥到一边,“不用了。”“好吧,随你。”岑裕无奈地摇摇头,只好顺着他,并从他手中接过那杯蜂蜜柚子茶,说道,“这杯脏了,正好厨房里煮的有多,我去给你换一杯。”白薄撇过去的头一直维持到岑裕走出房门都没转回来,直到没事搞事的系统又出声提醒道,[叮!温馨提示,宿主之前心跳频率过快,是否需要去医院?]白薄深呼吸一口,平复了心跳,舌尖此刻发麻,还有些刺痛的感觉,他高冷地对系统回复道,“闭嘴。”之后岑裕很贴心地把茶隔着冷水降温后再拿了进来,白薄对他也恢复了以往的嫌弃,喝完就迫不及待地就赶他出去,岑裕倒也不在意,反而替他关了灯嘱咐他好好休息。明亮的屋子瞬间变得一片漆黑,黑暗中只有透过玻璃洒进来的淡淡月光还能提供些许光亮,白薄盯着地面上窗帘的投影眼神放空,过了这么久,他还是不敢相信他真的处在这个世界,或许这只是他做的一个很长的梦,只要一睁眼就能看到他原来那间简陋狭小的出租房,回到他原来的时空。说不定真的是梦,白薄拉上被子,满怀希望的闭上双眼,期待明早一觉起来会有所不同。第6章阿黄“汪汪、汪!”响亮的狗叫声从院子中传出,走在放学路上的白薄眼前一亮,那声音,不会错的,就是阿黄。这个认识让原本枯燥乏味的道路变得令人期待,他提了提肩上的双肩包,加快了脚下的步伐快步向前走去,果不其然,在下一个转角处就看见了他家阿黄正冲他兴奋地摇着尾巴。“阿黄!”他蹲下身,摊开双手,阿黄便迫不及待地向来冲过来,猛地扎进他的怀中然后伸出湿漉漉的小舌头不断舔着他的脸颊,白薄控制不住笑着往后躲,伸出手挡在脸前面,“行了行了,好痒啊哈哈哈。”阿黄不住摇摆的小尾巴一下下打在他的校裤上,有些疼,他用两只手卡在它的前爪上将它抱起,举到和自己视线平齐的地方,装出一副很严肃的样子说道,“行了,不许舔了,咱们回家。”被半吊在空中的阿黄抑制不住躁动的狗心又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手背,白薄连忙将狗放下来,站起身整理好衣服,带领着自家的接驾小将军启程回京,“走,回家咯。”阿黄先他一步兴奋地跑进院子,然后飞快地跑到院子里的枣树下抬起腿撒了泡尿,之后见白薄还没跟上来,便站在原地张开口吐着舌头看着他,白薄被它幼稚而活泼的举动逗得心情大好,刚想跟上去就听见了一阵清脆刺耳的破碎声。他变了脸色,放慢步调偷偷绕到了院子后面,趴在窗户上小心地窥探着里面的情况。只见母亲气得脸色发青,她一手叉腰一手指着父亲的鼻子骂道,“你个死败家的,你说,这个月是不是又去赌了?”父亲被她这么指着显得有些尴尬,搓搓手将视线瞥到一旁应道,“没有,少胡说。”“我胡说?”母亲的声音变得更加尖细,“我要是胡说,那家里的钱是怎么没的?不是你偷去赌难不成还是小薄偷的?”父亲低声狡辩道,“那小孩子顽皮也说不准啊。”母亲气的在地上啐了一口唾沫,“我呸,你也真好意思说,现在连你儿子都要污蔑了是吧?小薄是我亲手带大的,他什么样的性子我还不知道,家里的钱就算是被阿黄叼走了他也绝不会动一毛!反倒是你,这么大个人了,成天除了知道赌还知道什么?你管过我们娘俩吗?啊?你是不是要把我们活活饿死才甘心啊?”“胡说,等我赚了钱还不是都是你们的。”父亲仍将希望寄托于虚无缥缈的赌博之上。母亲对他这样死性不改的行为尤为愤怒,说出的话也更加刻薄尖酸,“我就听你放屁吧,我看你啊,就是一辈子都翻不了身,就是个乞丐命!”“你个臭娘们说什么的,少他妈没事咒我!”父亲也终于被她惹恼了,忍不住开口反击道。母亲双手叉腰得意洋洋道,“怎么了,我说的可都是实话,你就活该穷一辈子吧,穷死你!”话语中带着的是nongnong的失望与克制不住的诅咒。“信不信我揍你!”父亲被她这么一而再再而三地咄咄逼人给惹火了,举起右手冲她威胁着。母亲丝毫不畏惧地挺起腰板,冲他叫嚣着,“来啊来啊,你打啊,你要是敢咱们今天就离婚!反正这破日子我也不想过了,谁爱过谁过!”……白薄默默地从踩着的石堆上下来,又开始了,每天都在进行的争吵,每次从父亲一进家门开始,母亲就在喋喋不休地念叨,最终摔杯子摔花瓶摔遥控器,一切能够用来泄愤的东西都被摔得支离破碎。白薄紧紧抱着怀中的阿黄,闻着它身上狗狗特有的气味,为在这个仿佛用蜘蛛丝织成的不知什么时候会破裂的家中还能够抓住这最后的温暖感到无比心安。什么都不知道的阿黄还抬起脑袋偷亲了他一口,看到白薄用袖子擦着脸上口水的行为笑得更加开心,白薄有些气恼地轻轻揉了一把它头上的狗毛,柔声骂道,“坏蛋。”夕阳西下,落日的光芒照映在整片土地,白薄背着沉重书包蹲坐在菜园旁土堆的身影被拉得斜长,就如同这悠闲而缓慢的时光似的,一点、一点,逐渐消逝。后来,父亲因为还不起赌债卖掉了老家的房子,全家为了逃债来到了T省,一家三口居住在一个租来的破旧居民楼,掉灰的墙壁、凹凸不平的水泥地、还有随处可见的蟑螂老鼠、各类昆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