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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阁下,重伤了他,但是法师协会的会长费迪南德就在附近,很快就赶过来治好了教皇阁下的伤口,当时我也在场照料,教皇阁下虽然很虚弱,但肯定还没到会死的地步。”塞西尔说,“后来圣殿骑士团长达里斯带着一个法师学院的导师过来看了教皇,他走了之后教皇就不行了,这恐怕不是巧合。”本来就心情很差的埃文德尔抓住他的领子把他按在了墙上,冰蓝色的眼睛狠狠地看着紧张的塞西尔:“你跟他之间是不是有什么私怨,想借我的手来扳倒他?你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吗?”塞西尔脸色苍白地咽了咽口水:“你有理由不信任我,以前的事我很抱歉,但我和达里斯之间真的没有什么私怨,我也知道在这种生死存亡的关头教团内部起内讧是很不妙的,但是教皇阁下是个好人,他不应该落得这样的结局,不该在大敌当前的时候死在自己人的手上。”埃文德尔没有再说话,他目光阴沉地看着塞西尔,少年牧师在他的注视下紧张地吞咽着口水,看得出来他很怕埃文德尔,但还是坚强地迎着法师逼人的视线说:“我说的都是真的,埃文德尔先生,如果您要顾全大局选择暂时息事宁人,我也会配合的,我们都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我只是希望就算我死了,也还是有其他人知道真相。”埃文德尔终于恹恹地松开了他,法师无声地对魔宠娜塔莉下了命令,蝙蝠就飞出去寻找达里斯的下落,她看到圣殿骑士团长正在处理恶魔袭击的后续事宜,对聚集起来的圣殿骑士们慷慨激昂地发表着演说,谴责恶魔的暴行,呼吁大家团结一心、无惧牺牲,为教皇阁下报仇雪恨。法师回到大厅时,雷切斯特国王已经治好了手上的伤口,连带血的衣服都没有换下,就跟几个人围着那恶魔的尸体你一言我一语地探讨应该怎么防备这类恶魔的偷袭,看到埃文德尔,他就招呼法师过去:“来得正好,你懂的多,过来看看这个恶魔……”埃文德尔打断了他的话,直接问:“雷切斯特,你的卫队都在附近吗?”“在的,怎么了?”雷切斯特困惑地看着他。阿塔西亚国内有令人放心的王子驻守着,雷切斯特不仅一直留在米卡兰密切关注着裂隙的情况,还调来了他的皇家卫队,那是军事强国阿塔西亚境内最精锐的一支铁骑,成员都是久经战阵的骑士,战斗力比圣殿骑士团更加强悍。“召集他们,我需要你的帮忙。”“好。”雷切斯特先答应了下来,叫身边的护卫去召集属下,回头才问,“出什么事了?”“我怀疑达里斯谋害了教皇。”埃文德尔说着大步流星地朝教皇的卧室走去,教皇的尸体还在那里,他应该能从尸体上看出些什么的。雷切斯特追在后面压低了声音说:“这是很严重的指控,你手头有靠得住的凭据吗?”“暂时还没有。”“那就不要轻举妄动,就算你真的有证据,我们也得从长计议,这里是圣城米卡兰,光明神教会的中枢,达里斯在这座城市的影响力根深蒂固,本来会偏袒你的教皇也已经死了,更别说如今所有的圣殿骑士都从各地撤回来防守这座城市,我的卫队虽然英勇善战,但人数并不多,这时候跟他们对抗很不明智。”“别忘了还有我的魔法。”埃文德尔说。“可现在不是考虑怎么打赢他们的时候。”雷切斯特还在试图让他改变主意,“恶魔大军随时有可能再次来犯,这种时候如果我们自相残杀,后果会不堪设想,算我求你了,这一次千万别任性好吗?”“我用了两百多年的时间努力地学习掌握奥法的力量,就是为了今日能有任性妄为的资格。”埃文德尔冷冷地说,“你来或者不来,这件事情我都一定要做,如果你不能帮我威慑他们,那我就自己用魔法对抗他们。”“你真是……唉!我总是拿你没有办法。”雷切斯特只能无奈地跟上去。埃文德尔推开门闯入教皇的房间时,两个静默修士的工作还没有完成,教皇的遗体刚被清洗完毕,入殓时要穿的祭袍还放在一边。静默修士惊慌地看着这些擅闯的不速之客,“保持静默”的誓言让他们无法开口询问,被雷切斯特一手一个拎起来推出去时也无法发出抗议。“要关门吗?”雷切斯特一边觉得自己简直是疯了,一边拔出了佩剑守在埃文德尔身边。“不要,别让他们进来就好。”埃文德尔开始检查教皇的身体,试图找出他的死因。胸口那个凸凹不平的新伤疤应该就是恶魔的骨刺留下来的伤,那样的穿刺型伤口很少有人能粘合得完全平整,他首先要做的就是探查一下内脏--费迪南德再无能也是法师协会的会长,埃文德尔不觉得他会犯这种低级错误,但是内脏没有妥善地粘合就匆忙堵上了缺口确实是常见的突然死亡原因之一。要探查内脏,最简单直接的方法就是用眼睛看。埃文德尔在心里对教皇道了一声抱歉,用魔法凝结成黑刃,精准地切开了教皇的胸口。在静默修士刚被赶出去的时候,就有圣殿骑士发现了异常,他们马上就想要冲进来制止埃文德尔亵渎尸体的行为,但是雷切斯特的卫队已经守在了教皇房间的大门外,明火执仗地跟他们对峙着。圣殿骑士们的剑都出了撬,但只能口头上厉声警告对方退开,国王的忠诚卫队不为所动,圣殿骑士们就毫无办法,谁也不敢擅自动用武力攻击一个国王和他的卫队,唯有赶紧派人去找团长达尔斯。带着这么点人被整个圣殿骑士团围堵在完全没有退路的教堂里,这在军事上绝对属于找死的行为,虽然圣殿骑士团没有冲进来,但雷切斯特还是很紧张,不时地回头看看:“怎么样?看出什么了吗?”“……内脏没有问题,费迪南德已经做了最妥善的治疗,教皇不是因为胸口的伤死去的。”埃文德尔的手指在已经冰凉的皮肤上轻轻地按压着,集中检查了那些血管集中的部位,在摸到手腕的时候,他发现了异常:“果然……”费迪南德听到消息先赶来了,他远远地看到了埃文德尔正在做的事情,脸色惨白地惊呼道:“奥法在上,你这是要干什么呀!”“让他进来。”埃文德尔已经检查完了,正在静默修士没来得及端走的水盆里清洗着手上并不多的血迹。费迪南德被放行了,他看着教皇被开膛破肚的尸体,惊诧得连话都说不利索了,只能颤抖地指着埃文德尔:“你、你你你……”他那副样子让埃文德尔不爽地皱起了眉:“费迪南德,你亲自为教皇阁下治疗伤口,治疗的效果如何你应该也是有数的,可教皇却突然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