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0
,傅清寒却察觉他浑身冰冷,叹了口气,不理会他的调戏,将他搂得紧了些。“水涨得这样快,你手下未必赶得回来接我们。我们可能会死哦,”沈晏周轻飘飘地说,“和我死在一起,甘心吗?”“别老说无聊的话。”傅清寒按住他的后脑。沈晏周轻轻笑着,“生死关头,我问你……”“你爱我吗?”他问这话时,却收起了笑,只一双病得凹陷的黑眼睛深深凝视着傅清寒,那眼中有期待、热切、不安,以及……无尽的恐惧。仿佛只要傅清寒说不爱,他就会立刻死去。傅清寒没有回答,却注视着前方努力朝这边靠近的一艘船。小福抹了把脸,苦笑道:“大少爷,我来啦!”沈晏周似乎有些失望,把眼睛瞥向别处。“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傅清寒问。“唔……大少爷说,如果出了什么事,就来福禄王府……”小福吐了吐舌头。“看来你对我的行踪还是了如指掌。”傅清寒冷冷道。“我没有派人跟踪你,我只是猜的……”出了事,你一定会优先去救福禄王,所以我才会让小福来这里,这些话沈晏周没说出口,就已经被打断。“以退为进、欲擒故纵,还有苦rou计,”傅清寒疲惫地叹了口气,“你不要再玩弄我的情绪了,沈晏周。”沈晏周苦笑了下,也不再辩解,只是道:“上船吧。”的确,他从来不会不留退路,凡事都必定做到有备无患。因为这种强势和算计,所以吃过亏的傅清寒就始终提防着他,沈晏周心底喟然长叹。或许直到某一天,他真的再也没力量去筹谋,傅清寒才会放下防备接受他吧。然而只要他还有最后的力气,他就不会放任自己的脆弱。因为在第一次见面时他就说过,他会保护傅清寒。倦雪刀主一生言出必行,从未失信于人。第八章“这样的暴雨,什么时候才能停。”刀疤脸一边生火一边发愁。傅清寒帮福禄王脱下身上的湿衣,挂在火边烘烤,“王爷,不要紧吧?”福禄王脸色已经缓和了许多,火光中神态雍容,“生起火就暖和多了,河坝决堤得没有防备,多亏了清寒救我出来。”城门楼上有简单的炊具,傅清寒让小福烧些热水。他余光瞥到独自坐在门口的沈晏周,走了过去,“坐这里干什么,把衣服脱了,到火边去。”沈晏周整个人倚在门边,回过头看他。他脸色苍白,嘴唇冻得发紫,撇开眼低声道:“坐得太近,我怕我会忍不住杀人。”傅清寒一个激灵,忙回头看了眼福禄王。见对方没有听到,稍微安心,冷哼了一声,“随便你吧!”热水烧开,傅清寒先递给福禄王一碗,沉吟一下,又把一碗热水交给小福,“给大少爷送去。”小福端着热水凑到沈晏周身边,见他头倚着门似是睡去了。“大少爷,”小福喊他没反应,又推了推他,惊道,“大少爷,身上好烫,发烧了吗?”沈晏周有些困难地睁开眼,咳了几声,“我怀里有药……”小福见他脸色实在不好,慌忙给他找药,摸出个小瓷瓶,往外倒了倒,却是空的,“大少爷,你的药吃完了……”“什么药?”傅清寒听到动静走了过来,“怎么了?”“大少爷发烧了,他的药也吃完了。”小福担忧道。傅清寒把小瓷瓶接过来,看不出什么名堂,随手揣起来。他叹了口气,动手又在沈晏周旁边生起一堆火。夜色深了,众人都已睡去,面前跳动的火苗发出“必剥必剥”的声响,伴随其中的是短促的喘息。沈晏周紧紧抿住唇,屏住呼吸,额上不断有豆大的汗珠滚落。须臾他松开牙关急促地喘息,只喘上几口又因疼痛而屏息。这样反反复复,他的脸色愈发惨白,身上的衣服一会儿被火烤干,一会又再次湿透。傅清寒虽不是大夫,但也觉得这种情况很危险,伸手摇了摇他,“醒醒。”沈晏周恍恍惚惚睁开眼,只觉眼前白茫茫一片,脑筋都被烧断,“……小福?”傅清寒也没心情解释,问道:“哪里痛,告诉我。”“……没有哪里不痛。”沈晏周说完又抿紧双唇,汗如雨下,“小福……太冷了……我太冷了……”那就不要躺在门口啊。傅清寒不知道是第几次叹气,伸手把他搂进怀里。他这才发现沈晏周浑身都抖个不停。“难受的话就叫出来,不要这样屏气。”傅清寒说。“不能让傅清寒发现……”沈晏周喘息着,呼出的热气呵在他的喉结上。“为什么不能让我发现?”傅清寒反问。沈晏周的名堂太多了。“你是谁……不是小福……”沈晏周蹙眉。“别管那么多。”“……傅清寒?”沈晏周意识到这人是谁,竟挣扎着推开了他,重新倒在门口。“你做什么!”傅清寒低声嗔怪,又把他抱起来。沈晏周因为这一下太过疼痛,眼角流下了生理性的泪水,身体却还在无力地挣扎。看去仿佛濒死的蝴蝶,断断续续地抖动残翅。“已经疼到哭了,就别乱动了。”傅清寒低声呵道。“只是摔了下……没有很疼……”“你刚才不是还说没有哪里不疼吗?”“那是骗你的……”沈晏周一边喘息一边轻笑,“只不过是苦rou计哦,三弟你又上当了……”傅清寒有些心酸,闭上了眼睛。沈晏周的心思清楚不过,他是怕自己再说他用苦rou计博取同情吧。他这人不喜示弱,所以才故意说是苦rou计,宁愿被自己误解,也不肯让自己看穿他的敏感脆弱之处。沈晏周一边笑一边咳,身子蜷了蜷,依旧偎在门口。“到里面的火边去。”傅清寒道。“……都说了太近的话想杀人呢,我要睡了……”“你不过去,是因为你根本站不起来。”傅清寒直截了当地说。沈晏周身体震了一下,忽然就笑不出来了。苦rou计也好,欲擒故纵也罢,这个男人根本就不会做。他想要什么东西就只会去掠夺,他病了伤了就只会躲在角落里独自舔伤。傅清寒发觉自己竟能忘记了,沈晏周究竟是个多么狷介傲慢、锋芒毕露的人。须臾沈晏周轻轻一哂,“既然你看出来了,就抱我过去。”傅清寒这一